杜紫玲感觉在南宫稀的怀抱里窝了好久好久,久到她想把他推开。
快、快推开他。
不要、不要这么抱着她……
她脑子里是这么想的,可是,身体却没有想这么做……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全身乏力造成的,或者是因为他的怀抱很暖,身体一动也动不了。
她困困地眨巴了一下眼睛,啊,被抱得好紧……
……好暖……
原来被这家伙抱会这么暖啊……
心脏在砰砰跳……眼睛却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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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紫玲发烧了,烧得很严重。
当南宫稀发现的时候,已经怎么叫都叫不醒。
他狂飙着车赶回家,把人抱下车,急冲冲往屋里走,大声喊着:“快叫陶医师!”
抱着人快步直往楼上去,一双眼不时地看向怀里的人。
就算平时做事严谨的仆人,也因为看到这样的少爷而差点惊慌失措。当看到他怀里抱的人时,大家马上恢复了干练的状态,跑楼上去叫陶医师的、拉紧全身神经待命的,都不敢怠慢马虎。
杜紫玲隐隐约约听到身边有骚动,有人说话,还有脚步声,这些声音都好小好小,不过有个声音却好大好大……
是谁在叫她吗……?
南宫稀?
啊,怎么是他啊……他叫这么大声做什么,吵死了……
声音虽然大,但听到这个声音,她却变得更想睡觉。
然后声音越来越小,隐约的远去般,接着什么也听不到了。
好累好累。
她要睡觉。
她已经好多天没睡好觉了,现在……终于能好好地睡……
以前南宫老爷子邀请过杜紫玲来做客,有仆人对她有印象的。今天的少爷吓了他们一跳,从下车抱着人一直上楼,仅仅是两分钟一句话,那种悍人的气势,压了他们一群人。都是明眼人,不必窃窃私语的交耳讨论,一看就心知肚明了。
更何况南宫少爷半天下来一直寸步不离地守在病人床边,直到深夜被老爷子赶去洗澡才很不情愿地离开。
而南宫宅邸的气氛,很久没有像今天这么紧张和严肃的了。
洗澡间,南宫稀很自责。
他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见到她的时候她人明明哆嗦成那样子了……
给她系上围巾的时候也是、披上外套的时候也是,就连把她抱在怀里也是,他居然都没有注意到。
啊,南宫稀啊,你真特么的……
特么的……
南宫稀不知道该怎么骂自己,花洒喷洒下来的热水在他的头上和身上冲淋,水珠子从上沿着他紧实健康的躯干往下流动。
他懊恼烦躁地用手在脸上使劲搓洗起来。
洗干净脸,洗干净双眼,最好连脑袋也能洗干净。
浴室里,热气不断增加,很快一片白茫茫。
融在白气里的南宫稀嗤牙任由热水冲洗,心情并没有得到浇熄。
明明有水流的声音,浴室却给人很寂静的感觉。
直到忽然听到他用力捶了一拳墙壁上坚硬的瓷砖,和他那愤慨的声音:
“真特么应该早点把那死丫头吃进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