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往大爷的院子去了,奴才拦都拦不住。”
“该来的还是来了,罢了,你先下去吧,这件事不要叫别人知道。”林清泽摇摇头,也没打算去制止岳铭,林恪现在昏睡着,岳铭能干啥?不过还是快些过去看看吧,若是素儿得知了消息,还不知会干出点什么出格的事情。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这会儿林素正好在林恪屋子里头诊脉呢,所以岳铭一脚踏进林恪的屋子便瞧见了林素一只手搭在林恪的手腕上,脸色臭的不行。
半天方才放下。
“留仙身体如何?”
林素被这突然而来的声音惊着了,立刻回头瞧去,就见一神色冰冷的男子立于身后,即使五年前仅仅见过一面,但是她仍然一眼便认出,这样的气质实在太少。
站起身,行了一个大礼,林素不咸不淡的回答道:“臣女拜见皇上,替弟弟谢过皇上的关心,暂时死不了。”
说道最后那个“死”字的时候林素的语气明显低沉了不少。
岳铭皱眉,林素的最后一句话听的他心里堵得慌。
走到林恪的床边,不过两日没见,却生生瘦了不少,脸上毫无血色,淡色的唇此刻却是雪白,即使还在昏睡之中,眉头也是紧皱的。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想要去抹平,却未曾想到反倒是让睡梦中的人越加的不安。
林素未曾阻止岳铭此刻的动作,最后的告别而已。
悄声走到桌子旁,现倒了一壶茶,手腕一个翻转,一粒如雪一般通透的丸药便无声无息滚落到茶水中,一入水便全克化了,只剩下浓浓的茶香。这一过程,林素面无表情的做完了,端起茶便走到岳铭的身边。
“皇上请用茶,这是恪儿最爱的。”所以想来心怀愧疚的你必然不会拒绝。
果然,岳铭看了那茶一眼,好不犹豫的喝了下去。林素不动声色,将茶盅给收了。
“不知圣上可还有吩咐,若无其他吩咐,臣女就先告退了。”与外男同处一室可是要命的,即使你是皇帝,也还是外男不是么。
“琴,是你让云邈送回去给朕的。”前边的人没有回头,但是那阴冷冷的声音却能让人心颤,
但是却不包括林素,尤其是现在怒火攻心的林素。
“确实如此。臣女觉着那把琴不该留在府中了,伤了主子的琴就不该再留在主子身边,想来圣上也不会将会伤害自己的东西留在身边不是?”林素一席话说的恭敬却也不冷不热,好在没有阴阳怪气,“恪儿将来是要掌林家门户的。”而你也会有一群女人。
“朕若不放手呢?你又能如何?”森冷的语调,怕林素若是回一句不该的就要脑袋落地。
垂下眼皮,双膝跪地,林素微微扬起一个讽刺的笑:“臣女自然不能如何,您是天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您若是非要留着恪儿,那么不管是臣女,还是恪儿,抑或臣女的父亲,都无计可施,但是恪儿往后是否会欢喜,您也会看到。这样值不值,想来您也是很清楚的。”
岳铭一阵气闷,是的,如果自己将林恪强留在身边,那么郁郁寡欢的林恪是他所不愿见到的。但是,却如何也会觉得不甘心,不想放手。
“听说你们家要为留仙定亲?朕不许,朕要他一辈子陪着朕的。”
林素暗自冷笑,这算什么,无理取闹么?呵,许你纳妃子,就不许我们恪儿娶亲么?
“那么恪儿可曾答应您?”
“他······”确实,当初林恪只是微微一笑,却什么都没有说,朕的留仙,你是早早看到了今日么,当初才会避开朕的问题。
指尖从眉头滑向眼睑,再流连于那苍白的唇,一时间,岳铭只觉心中绞痛,他无法反驳林素的话。
“林家只剩恪儿一个男孩,将来必定是要传承香火的,否则我们林家也就绝后了,爹爹想来会伤心的很,而恪儿一向只愿他老人家心安。”林素即使看不见岳铭此刻的表情,却能感受出他的怒火与不爽,于是她爽了,“还是说圣上以后要恪儿与您后宫的那些女子争宠吃醋?在您沾染了后宫娘娘的脂粉香之后再来找恪儿风花雪月,您觉着恪儿会是何种想法?以他的骄傲,您这是在逼死他。再者说,万一此事事,您有没有想过前朝后宫的反应。”你权利不稳,那么这种会威胁到你收拢权利的事情你会听之任之?
“闭嘴!”岳铭猛然出声,声音之大可见是气急,这些话已经触到了他的软肋。林素从自己的角度微微可见他黑的不行的脸色,还有那紧紧握成拳头的手,看来还需修炼啊,这么点就受不住了。
林素手上的银针已然在握,只要一个甩手,便能将眼前的男人扎成马蜂窝,可惜她不能这般做,否则林家只会满门抄斩,这就是帝制。
“你先下去吧。”终归是林恪最敬重的姐姐,而且言辞凿凿,他什么都无法反驳,只得让她下去,省得再自取其辱。
“谢皇上不罪之恩。”
“圣上小心!”
“刷刷刷!”银针翩跹,径直从岳铭的耳畔飞过,甚至有一根擦着他的耳朵飞了过去。
“圣上恕罪,方才那只老鼠跑过,臣女唯恐它伤到圣上,未曾多想,还望圣上饶恕。”说着,林素还望那只已经被银针扎死了的老鼠那里看了一眼,死装有些小凄惨。
“下去吧。”岳铭没时间和她废话。不过不能否认他刚才确实心惊,若是那些银针是朝自己来的,怕是自己还真躲不过,不由得抬起手摸了摸还有些烫的耳朵。只看了那死老鼠一眼,岳铭都觉着有些惊于林素的好身手,林家各个都不是泛泛之辈,留仙如此,这个林素亦然如此。
林素走之前还不忘将那只死老鼠一起拎了出来,见到守在院外的梁明的时候特地还笑着打了招呼,恶心的梁大总管倒退几步,林素却是心情极好的,恶心完主子,恶心下人,一箭双雕。
唉,老鼠啊老鼠,看在你英勇牺牲的份上我会好好安葬你的。
哼,岳铭,若非你是皇帝,今儿个这老鼠就是你的下场。
林清泽赶过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了手提死老鼠的林素,抽了抽嘴角,自己这姑娘真是越来越······还好是指婚,对方是个杀人如麻的将军,若是个书生,这嫁过去以后不是要命么。
再听说林素是从林恪的院子里边出来的以后,林清泽暗自叫糟,就怕林素做了什么不该做的。
“放心吧爹爹,我不仅什么都没做,还护驾有功,瞧见这只想要袭击圣上的老鼠了么,我拿下的。”
虽然我还给那位喝的茶加了点料,名为惊梦。顾名思义,凡是服下那种药的人,就会每日在睡觉的时候梦见自己最为恐惧的东西,而且那恐惧感会放大数倍,一夜两夜不要紧,若是天天如此可就不好玩了。药效会在大概一个月以后作,那时候可不会有人怀疑到他们家这个一个月以前被皇帝临幸过的地方。而太医也绝对什么都查不出,只会觉着这是岳铭神思紧张而已,毕竟谁都会做噩梦不是?至于时间长短么,少则一个月,多则半年,没有她的解药,你就别想睡个安稳觉。别以为除了忠顺你就能高枕无忧。
看看手里头的死老鼠,可惜的叹了一口气,她是真想看看岳铭满身扎满针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