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赵氏一眼,欲言又止。
赵氏见他这副样子,便嗔道:“跟我你还有什么好遮掩的,有什么便说吧!”
洛峥搓了搓手,仿佛有些羞于启齿,“这不是想着儿子久不居华京,不了解时下局面,想着来求母亲指点指点,这该送什么去给王爷,才算合适?您也知道,澜依那点见识,如何能跟您比。”
这话赵氏听了便心中舒坦,遂笑道:“我当多大点子事,教你这样为难!”说着就吩咐赵嬷嬷,“心兰,你拿着我的牌子,亲自去找洛钟,将府库里一直存着的那对汝窑花觚雕螭龙纹瓶取出来。”
赵嬷嬷忙领命出去了。
赵氏这才又道:“这端瑾王爷身份矜贵,什么巧物没见过?所以送他东西,还是要用心才是。据说这位王爷爱花成痴,你送这对花瓶去,既贵重,又得他心意,正好。”
洛峥听了忙说:“还是母亲想的周道。”
母子两个又细细叙了番话,吃了两盏茶,就见赵嬷嬷匆匆回来了。
赵氏见她两手空空,遂又皱起了眉,“东西怎么不一并带回来?”
赵嬷嬷没回话,反倒是走到老夫人身边,耳语了起来。
“当真!”赵氏厉声道。
“奴婢不敢撒谎”赵嬷嬷谨慎地点了点头。
“你去落霞馆,把那个不成器的东西给我唤来!”
赵嬷嬷这才又匆匆走了。
洛峥还要咬牙勉励自己装作不知情的样子,问赵氏,“出了什么事?”
赵氏沉声道:“事到如今我也不能瞒你,心兰亲自去府库看了,说是我让她找的东西并不在里面。”
洛钟大骇,“哦?难道府里出了家贼不成!”话虽如此,但他心中难安啊!要当着母亲的面这般做戏,实在难受得很!
赵氏没回答他的话,只面色阴沉坐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赵嬷嬷喘着粗气回来了。
进了屋就冲到赵氏面前,气道:“老夫人,这二夫人也不知是怎么了?竟然死活叫飘絮拦着门不许我进,只叫我跟您回话说她得了重病,不便前来!”
“什么!谁给她的胆子,我叫她竟也不来!好啊!如今都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好!好!好!”赵氏气得直叫了三声好。
拽着赵嬷嬷的袖子咬牙道:“你马上带着人过去,将她手中的掌家牌子,各库钥匙都给我收回来!快去!”说完气得手都抖了。
赵嬷嬷见状忙招呼着人又去了落霞馆。
洛峥见母亲气成这样,担忧道:“您莫要生气,弟妹哪里做的不好,您悉心教了她就是,何必自己动这么大的气,倘或伤了身子,叫儿子怎么能安。”
赵氏听了他这话深深吸了口气,一面也在心中劝自己。
只是到底气得狠了,一时难以平复。
这小赵氏,现在愈不知自己的斤两了,白白毁了她平日对她那些偏宠!
想她如此信任于她,从叶氏的手中夺了掌家权,交给了她,她倒学会中饱私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