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徐禹谦在新婚时期要出远门的事整个侯府都知道了。
“如若是他人能解决,儿子也不愿意这个时候离开。”徐禹谦坐在母亲身边,轻声与老人家解释。“惋芷还服着药,郎中又是初七来再复诊,儿子也是心焦得很。”
“你这真真没良心的东西,看我不锤你。”徐老夫人详怒,伸手砸了他两下肩膀,骂道。“人说娶了媳妇忘了娘,你倒好样的,媳妇不舒服,成亲都没满十日,你就往外窜,娘也不管,媳妇也不顾,把我们娘俩都扔在家里头!”
“我管不了你了,你自己哄好你媳妇,她允了你就走吧!若你丈人知道,他要打断你的腿,我也只袖手旁观!”
徐禹谦赔笑,“娘,儿子就指着您管着,不但得管着儿子,还得管着孙子。您可不能说这样的话。”
徐老夫人许久不见小儿子卖乖讨巧的,被逗得绷不住笑了出来。“也不怕你媳妇听了笑话你!东西可是都收拾妥当了?”
这是允了,徐禹谦顺着回话,“您放心,不是第一次出门了。”
“那也得仔细些。”徐老夫人嗔他一眼,转而去看惋芷。“老四媳妇,你再给他多带些厚重衣物,乍暖还寒,有备总是好的。”
惋芷坐在那有些心不在焉,被一喊忙正襟危坐叠声应是。
徐老夫人见她心神恍惚的,就瞪了一眼儿子。
换谁新婚分别,心里都不会自在好过。
徐禹谦温柔的笑,与小姑娘对视。
惋芷一接触到他的视线,就想起他昨夜的胡闹,脸止不住发热,忙垂下头怕给人看出异样。
明明是长了副儒雅又一本正经的样子,哪就那么些坏心思。大冷的天就赤着胳膊睡,还压着她不放,抓着她手非让摸他,咬着她耳朵问是不是很结实!
她羞得说不出一个字来,全身发麻发软。
他就一直闹她,闹得她臊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才算放过她,可就那么贴着她睡了一夜。
她现在只是想,都觉得不好意思。
惋芷低下头去,露出一小截白皙似玉的脖子,他选的缠枝点翠步摇流苏就垂在耳边微晃,看得徐禹谦心神都跟着荡漾起来,脑海里全是昨晚她闭着眼娇娇喘气的样子。
真是要舍不得离开。
都说温柔乡英雄冢,言符其实。
思到激动处,身体也跟着燥起来,他忙敛了敛神思,与徐老夫人道:“娘,我离家这些日子,就让惋芷跟您住吧,也好替我在您身边尽孝心。”
知儿莫若母,徐老夫人自然赞同的。
她也不想惋芷这娇滴滴的儿媳妇受委屈,跟在她身边,谁也不敢再因四郎新婚离家说什么。
江氏就坐在两人下手,像看大戏一样,心里啧啧的想。她这个小叔可真有意思,巴巴的抢了人娶回来,成亲未出十日就丢下娇妻出门。有什么事还非要他出面才能干,可别是外边还有娇花一朵……
不过江氏也就只是想,不会表露丝毫,还能跟着情况再说两句讨好婆婆的话。逗得徐老夫人直眯眼笑。
从颐鹤园回来,惋芷任玉竹伺候自己净手,然后将徐禹谦的衣裳又再翻出来,依婆婆吩咐再给他多带几件厚重些的。
徐禹谦却是拉了她到罗汉床坐在,让丫鬟婆子们去忙。
“在娘那也得好好喝药,我会和娘说让她看着你的。”事实上他也说了,只是说温补的调理药方,徐老夫人高兴得不行,就差没问什么时候可以抱上孙子。
惋芷无奈的笑,“您总把我当小孩似的,没得让娘笑话。”
药是苦,可她知道轻重,而且那药喝了除了前两天会冒虚汗,现在就只余全身暖洋洋的感觉。也没有什么好抗拒的。
他闻言笑容平和,眼底都是对她的柔情宠溺。“我们间差了五岁,看你不就跟小孩子似的。”
她就瞪他,宜喜宜嗔的娇颜似初绽海棠,娇艳欲滴,若不是丫鬟在,他就要按耐不住一品香甜。
晚间,承恩侯知道弟弟要出门,又特意在书房摆了小宴,拉着他喝两杯叮嘱。
“你也是成亲了的人,也不能总把心思放那些庶务上,今年科考错过了,下回总该下场去。”
颇语重心长。
徐禹谦只是抚着那细瓷酒杯笑,温润如玉。“弟弟知自己事的。”
承恩侯看了他一眼,又给他满酒。“我就怕你是有了阴影,生病的事又不是你能预料的,何况第一次下场,考场又是那样的环境,落榜了未必就是你学识不好。”
他端了酒杯,应声是,抬手敬承恩侯“让大哥跟着操心了。”
三年前秋围最后一场,他生了急病,自然就落榜了。
承恩侯见他这样也就不多说,两人又喝了几杯,散了各自回房。
惋芷挑了灯正做针线。
豆黄的灯光下,她侧颜精致,像个玉人儿。
“四爷。”听到脚步声,惋芷抬头便看见他笑着正走来。“您回来了。”
“在缝什么呢?小心眼睛。”徐禹谦把大氅脱下,玉桂忙上前接过挂好退了出去。
惋芷把已经打结的线头剪断,将手上的暗蓝锦袍斗开。
“是您要带的衣裳,刚才检查发现有些绽线了,也不知先前的人是怎么伺候的。”穿出去不叫人看见笑话。
他笑着把袍子接过来,放到小几上揽了她的腰。
“让小丫鬟缝就是,困了吧,和大哥多说了几句。”
他身上有着酒气,惋芷推他。“您先梳洗去?”
徐禹谦笑着看她一会,说好。
惋芷喊了丫鬟来吩咐下去,偷偷看他一眼,怎么感觉他的笑有些不对。
等抬了热水来,他直接就朝她伸展开胳膊,惋芷看了一会才明白这是要她服侍着更衣,想到昨晚他赤|裸的胸膛,脸就发热。
这人是故意的。
知道对方的心思,她却也只能如他愿,这些本就她该做的。而且自从误会解开后,她也越来越不怕他了,许是因为自己质问他连个敬称也没有,他都不曾生气。只气她瞎想。
将他外袍脱了,徐禹谦才转身去了净房,摸了摸下巴觉得自己有些失算——应该把先把人拐进去的,或许还可以做点别的。
待他都收拾好,内室就余下床前的羊角灯,黑漆描金雕花鸟祥云拔步床上惋芷已经躺在最里边,都快要挨到墙了。
他吹了灯,把本就披着的中衣扯掉,也躺下。一伸手,轻而易举把躲得远远的小姑娘搂了过来。
“明天我就离家,你没有什么说的?”
他呼吸间有着淡淡的酒气,惋芷手碰着他烫人的肌肤,头发晕。好像喝了酒的人是她……
“您要注意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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