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母亲过来了,还有您三妹妹和俞夫人,都带了小少爷前来,奴婢先伺候您更衣梳妆吧。”
居然是继母、庶妹与李明婳来了。
见惋芷瞪她,玉桂又忙摆手解释,“夫人,可不是奴婢不叫醒您,是两位夫人不许的。”
“你到底是谁家的丫头呢。”惋芷被她气乐了,她们说不叫就不叫啊,她居然睡到这个时辰,想想都臊得慌。
正房便一阵兵慌马乱,惋芷收拾齐整,出了屋便见缤纷烂漫成簇的海棠花树下,程氏与李氏相对而坐,两差了些许个头孩童拉着手,歪歪扭扭的走路。身上穿的是她在青州时做的小衣裳,宋惋怜在边上高兴的笑着。
“源哥儿,快来快来,姨姨这有好玩儿的。轩哥儿也快来,你走慢了,东西就归哥哥了。”李氏微笑着,晃动手上的玉环,玉器撞击的清脆声音十分悦耳,引得两位白白胖胖的孩子直盯着瞅。
程氏也在边上笑,“俞大人可真是舍得,这般好的白玉居然就拿来打玩意儿,这小孩子不知轻重的,摔坏了多可惜。”
“是您总是太节省了些,只要您点头,父亲估计要给打上个十个八个任源哥儿去摔。”
娇娇的打趣声传来,三人都同时抬头,便见着惋芷那穿着银红色裙衫的身影,鲜艳颜色衬得她似牡丹芍药般有着华贵的美。三人视线都只被她一张娇艳面容吸引,完全忽略了她笨重的身形。
“哎哟,我的侍郎夫人,你这哪像是怀有身孕的人,这小脸嫩得一掐就要出水似的。啧啧啧,侍郎大人可真是心宽哪,要我还上什么朝,只在家中陪娇妻人生才惬意。”
李氏一张嘴尽是让人遐想万分的话。
惋芷在她身前站定,扶着腰凶狠的道:“李明婳,我想撕你这张嘴许久了。”
程氏也被逗得直笑,忙去将继女拉到椅子边上,让她坐下。“都这样子,还逞强斗狠呢,你三个也不够她一个说的。”
李氏挑衅的笑着看她,然后让乳娘将自家儿子抱到她跟前。“喊这位干娘,会有很多金豆子给你,金豆子知道吗,就是娘亲上回帮你收起来那些。”
小小的轩哥儿眨巴眨巴眼,张嘴含糊不清道:“干酿…金,金金。”
“你这嘴哟,真是要撕了才好。”惋芷哭笑不得,“你让他喊我干娘,你与我母亲又如何处,这不乱了辈份么。”
李氏一脸是怪我吗的神色,“你嫁了徐四爷,实则辈也不低,按理他是该这样喊你。而且,我和你母亲处,是我的事,与你有什么相关,分开称呼便是。金豆豆拿来,喊了都喊了别赖账啊!”
程氏在边上看着李氏脸皮比城墙还厚,直笑得要值不起腰,源哥儿却是不干了。他也想要金豆豆呀,便迈从乳娘怀里挣扎下来,迈着小短腿跑到李氏面前天真无邪道:“喊干娘,金豆豆。”
程氏险些就被口水呛到,跟轩哥儿正玩得开心的惋芷扶着肚子就大笑起来,这真是要乱了辈了,都怪李明婳那口没遮拦的嘴,看她如何收场。宋惋怜也矜持不住,笑得直抹眼泪捂肚子。
被说不进理的小豆丁缠着,饶是李明婳再有三寸不烂之舌也发挥不了作用了,最后只得求助程氏。还是程氏抱着儿子指着惋芷道:“源哥儿记住,以后要金豆豆找你长姐,要多少给多少,那位咱不熟喊什么都不会给你金豆豆。”
一句话坑两人,也是没谁了,李明婳满脸懊恼,再也不敢教小孩子乱说话。惋芷就是被坑也很高兴,让玉桂取了两小袋子的金豆豆来,陪着两白胖小豆丁笑声不断。
期间惋芷又拉着三妹说悄悄话,得知她到现在也没有身孕,心中也是担忧不已。倒是宋惋怜很看得开,笑着安慰道:“长姐你别担心,是我婆婆叫我们不着急的,说我年纪小养两年再说。说他们乡下十□□岁再生孩子都有的是,当年她就是十八岁才成亲生孩子,这样对女人身子更好。”
听得她这样讲,惋芷是安下心来,可还是准备哪日到汪府看看。若是真的她自然为妹妹高兴,若是别的她可不能让人欺负了自家姐妹。
快到用饭时间,两小豆丁倒是先吃饱喝足睡着了,惋芷让人在西次间的炕上铺得厚厚软软的,将两孩子放在上边让他们午睡。
外边已经摆饭,季嬷嬷来请四人用饭,惋芷捏着源哥儿与轩哥儿的手舍不得放开,又俯身挨着亲亲他们手心才离开。
正把轩哥儿小手也塞到小被子里时,惋芷一眼扫到他手背的上的小窝窝,发现有些泛红。
她奇怪的‘咦’一声,又抓出他小手盯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