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面子罢了,不管是谁做决定,闽州叶家终究逃不过灭门。毕竟叶卿寥可是他们共同的敌人,因而夙凌月也不再客气,走到大门口,先是抬头看了看空中的太阳,见时辰还未到,便将目光转向了一旁忙着解释忙得满头大汗的容尘。
顿了顿,最终走向两人,开口说道:“此次确实是因为职务需要,不得已之下,才让容少主扮作新郎。”此一句算是帮着容尘开脱了。
容尘满目感激的看向夙凌月,就知道他选得人不会错的,比阿墨不知要好上多少。
夙凌月被容尘的目光弄得有些毛骨悚然,不由得往边上偏了偏身子。
此刻夙凌月一行人未动,闽州刺史则因为帐本在夙凌月手中,又不知对方意图为何,自然也不敢动。
而院中的客人在极有眼色的管家劝说之下也都陆陆续续的离开的院子,刺史府中的仆人更是尽数的退了下去。至于叶家小姐此刻还沉浸在震惊之中并未回过神来。一时之间偌大的闽州刺史府衙内陷入了安静之中。
洛慕容的目光打量了夙凌月一番,最后停留在了夙凌月交叠在腹前左手之上,那左手之上戴着的赫然是凤家的凤戒。面上露出一丝惊容,随后叹道:“你便是如瑶姑姑的女儿!”
虽然是询问的语句,话语之间却包涵了大多的肯定。
夙凌月在听到洛慕容的那一声如瑶姑姑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若说容尘与君墨染认识她的母亲,她并不奇怪,毕竟他们的年岁比她长上四五。但是眼前的洛慕容年龄分明比她要小,她母亲在嫁入夙家之后便不曾踏入四大家族的地界,更是不曾接触过四大家族的子弟。那么这个洛慕容又为何在提起她母亲的时候透着一股子的儒慕之情呢?
夙凌月虽然心中有疑惑,但是并不曾表露出来,而是神色平淡的点头说道:“正是。”
洛慕容仿佛猜到了夙凌月的反应,因而并不吃惊,反而转头,目光扫过正朝着这边走来的君墨染,又带了些许期望的扫过容尘,对着夙凌月意有所指的说道:“你很幸福。”
夙凌月身子一怔,心中的哀伤无限的蔓延,她想起了她那愚蠢的前世,以及如今的改变。更想起了君墨染所说的话,眼中带了些许的迷蒙:“其实你才是幸福的。”
无知才是最幸福的,所以即便是前世有了那最凄惨的命运,但是她却不否认,在得知真相之前的她是最幸福的。那时候她是京都的天之娇女,有着令天朝所有女子羡慕的身份。她为之骄傲,并且享受着这一切带来的荣耀。
即便是最后知道自己十年的枕边人并非良人,即便知道那一生的父慈皆为虚假,即便是到人生的最后绝望弥漫,即便是死后受尽侮辱。但是她却并不能否认前世的她是最幸福的。因为无知。
今生的自己带着仇恨而来,即便身份比之前世更加的荣耀,即便是身边有了更为忠实的守护,但是她却知道自己并不幸福,因为她放不下心中对夙府,对夜星辰,对夙芊芊的仇恨。那仇恨如同地狱烈火般日日煎熬着她的身心,让她难以放下,或许等到了大仇得报的那一日,她才能真真正正拥有自己的幸福。
君墨染此刻已经走到了夙凌月身边,以拥护者的姿态最终站到了夙凌月的身边。
容尘见到一脸平静的君墨染不由的咬牙切齿的说道:“阿墨都是你陷害我的!”
“陷害?”君墨染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容尘,随后反问道,“今日的新郎可是你自己应下的?那日子是否也是你派人告诉与我?那日的任务是否是你自愿领下的?这叶家小姐看上的是否是你?”
容尘闻言,仔细的想了想,虽然面有不甘,却只能乖乖的点头,因为这些都是他自己做下的。顿了顿,又说道:“但是你明明说过不告诉洛三!但是你却将洛三请了过来。”
“我是不曾告诉洛三啊。这消息可是洛三自己知道的,你在闽州城内的动静如此之大,洛家怎么可能没有收到消息。”君墨染神色平静,话语之间更是透了些许的无辜。
容尘瞪大了双眼,他自认为自己脸皮奇厚无比,想不到比起阿墨,那简直是苍蝇见了鲲鹏,这差距差的不是一点两点。
就在这时候,不远处的街道之上响起了一阵阵的马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