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外面唧唧咕咕。
汉玉和周礼华也离开了大堂,只剩下柳丹仔细地把挎包里面的就餐单子拿出来,轻轻放在老板娘面前,“阿姨,这是全部单子,已经批的和没有批的,我分开了,清清楚楚……”
“柳丹,你这次要走,我再也不拦你了,等你叔叔回来,商量一下,明后天叫一辆车,送你去望月乡,见见罗师傅的父母亲,认了这门亲事,也算是了却了我和你叔的一桩心思。”
“谢谢阿姨。”柳丹不冷不热。
厨房里,罗汉玉坐那里,一脸沉疑。
“怎么了?柳丹当众答应跟你走了,还不高兴?”周礼华问。
“奇怪!这个柳丹与翠玉难道真不是一个人?怎么待人接物判若两人?”
“嗨——你神经病哪!先前说柳丹是翠玉的是你,现在说不像的也是你,你是不是在说胡话啊?”周礼华伸手就要去摸汉玉的脑门。
在汉玉心目中,翠玉和柳丹的确判若两人——
看翠玉,为了家,为了给母亲治病,为了弟弟念书,在风月场中逢场作戏,装疯卖傻,甚至玩弄那些有钱有权的人,狠狠地宰他们,让他们为自己掏大把大把的银子,甚至接受那位胡局长的套间,做他的所谓‘情人’,这都是汉玉亲自耳闻目睹的。
而柳丹,全然不为金钱所动,在海天大酒店,全心全意,从未计较工资多少,也从未收受别人给的小费。那些好色之徒,企图用金钱收买她,她也嗤之以鼻,毫不动心,一身正气。起初,汉玉以为柳丹是钟情于路海天,死心塌地为海天大酒店卖力,路海天许诺了她什么,或者给了她别人不知道的天大的好处。来这里,已经这么多时日了,没有看出一点点蛛丝马迹,看来,也完全没有那么回事。现在,柳丹居然答应愿意跟自己走,跟自己去望月乡过穷日子,如果两个人是同一个,为什么反差这么大,这令汉玉百思不得其解!
那一年,翠玉是衣锦还乡,包金裹银,要与自己去望月乡过衣食饱暖,无忧无虑的好日子,他知道,那是因为翠玉爱自己。
现如今,柳丹是只身一人,一贫如洗,也要与自己去望月乡,去过弊衣疏食,艰难困苦的穷日子,他知道,这也是因为柳丹爱上了自己。
这两个人到底是不是一个人呢!?一直坚信柳丹就是翠玉的罗汉玉此刻一头迷雾!
“你想那么多干什么?找个知冷知热的女人过日子就是。老是要把柳丹说是翠玉,人家以为你是图她的钱财呢!”周礼华看出了战友的心思,这样劝他。
也是,不管翠玉柳丹,只要爱自己,愿意跟自己这个穷退伍兵过日子就行。汉玉就回锅炉房,认认真真准备与柳丹回望月乡见爹娘的物件去了。
兰子领着她的初恋情人进来了,那金晃晃的项链已经戴在了她的脖子上。她要与那位小老板去了,临走,两个人与海天大酒店的人一一告别,姐妹们难舍难分,眼泪汪汪。
“叔呢?怎么这两天没有看见叔叔?”结工资时,兰子问老板娘。
“你走吧,海天去望月镇陪儿子了,马上期末了,要考试,不能放松。如果记得我们,以后经常来玩,这是你这个月的工资——”
“阿姨,我这个月才做了五六天,不能要这么多……”兰子推辞。
“拿着吧,这是我家路海天规定的,特殊情况,可以发整个月的。”
“对不起老板娘!我怕翠兰不愿意跟我回去,所以在你这里耍无赖,您不要见怪……”
兰子的小老板仿佛颇收感动,赔礼道歉。
“不要紧,我家海天说过,君子不计旧恶,只望你们俩回去先学会做人,再学会做生意,好好过日子。”
柳丹、佳子、燕子一直把兰子送出大门,兰子说:“柳丹姐,你们以后一定要经常来我们那里——大西门农药店看我啊,我真舍不得你们哪……”兰子要哭。
柳丹说:“你是城里人,以后倒要经常去望月乡,看我这个乡下人……”
“柳丹姐姐,你真要去乡下?”
“罗师傅不是在瑞安市有一套房子吗?你们可以去那里安家落户啊!”
“现在房价一直在涨,或者把那房子卖了,在县城买套房子,你们就不要去乡下了,还可以用多余的钱做些生意。”
姐妹们劝柳丹。
“那怎么行?!那房子是翠玉的,她不在,就应该是她父母的,我不想坐享其成,倘若罗师傅诚心跟我,就得听我的,把那房子为翠玉的两位老人养老送终!”柳丹很认真地说。
店堂里,员工们议论纷纷——
“这兰子有福。”
“那小老板还算有点良心。”
“那根项链该值多少钱啊?”
“不知道是空心的还是实心的?”
“嗨!这年头,穷戴金,富戴表,常换手机号码不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