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晓函过来,往他身上缩,大有不想下来的趋势。
“好了,你们该睡觉了。”黎晓函低声说道。
“哥,晚安。”邵楠乖乖躺好闭眼睛睡觉,室内调到适合温度,他很快就睡着了。
晓北却没有乖乖躺好,而是蜷缩在黎晓函身上睡,黎晓函顺着他的意思,哄他睡觉。
邵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坐在柔和灯光下的黎晓函轻拍晓北的背,低低的不知道在念些什么,他没出声,只是站在门外,直到黎晓函确定晓北不会醒来才将他抱上床,盖好被子。
轻手轻脚关上门后,黎晓函转身才看到邵驰,吓了一跳。
“怎么站在这里?”
“不忍心打扰他们睡觉,怕吵醒。”邵驰凑近黎晓函,他在的额头上蜻蜓点水的亲了下,“辛苦你了。”
“什么辛苦?”黎晓函没明白他怎么突然如此客气。
“带着晓北生活不容易。”邵驰深有体会,但他心想自己的体会肯定不如黎晓函深,心里莫名多了点对他的感激。
“他是我弟弟,应该的,我还等着他给我养老呢。”黎晓函觉得自己此时该说点轻松的话题。
“都给你养老,邵楠也是。”邵驰想了下,说道,“你有打算找你们的妈妈吗?”
提起那个消失多年的女人,黎晓函微微皱了皱头。
“我们到外面走走吧,今天风很舒服,我给你讲讲我父亲,也是他们的爸爸。”邵驰提出邀请,经过昨晚,他们更加亲密,他向黎晓函伸出了手。
“嗯。”挣扎了一下,黎晓函将自己手交到邵驰的手中,被握住的那一瞬间,似乎全身都充满了力量,心里的纠结和不安都因这一握而镇定下来。
他们住的外面有一个人工湖,不算太大,但风景不错。
月色唯美,夏日虫鸣鸟叫,银月如流水般倾泻在湖面上,与白天的景致截然不同。
黎晓函邵驰二人携手漫步在银色的月光下,月光将他们的身影拉长、重叠,不知不觉,他们也成为了画中人。
“还没跟你提过我的父亲。”邵驰说起自己的父亲是感觉是不一样的,语**绪都不同,“他对人向来谦和,脾气特别好,仿佛没有人能够令他生气,肯定没有别人想象中的严肃,大概是因为他的这个性子,才娶了我母亲那种性格强势的女人,不过我母亲为家里操劳太多,走的早。大概也因为他谦和过份的性子,在我母亲过逝后,那些三三两两的白眼狼就跳了出来,我父亲不得不快速把我培养成人接手他的事业,我母亲走后他在那些年也老的快,像是失去了灵魂,在外人看来,他们是因为联姻而在一起,但只有他们知道他其实很爱我的母亲。”
“我接手公司后,我父亲生了一场病,他到了外地休养,轻易不回市里。或许因为我太忙,刚接手公司的事,每天都忙的焦头烂额还要故作镇定,也没有太多时间陪我父亲。我母亲离世距他生病的时间算算也有十来年了,他身边都没有别的女人。突然有一天,他告诉我,我有了一个新弟弟,希望我能把他当成儿子一样看待。”
“当时我就问孩子的母亲是谁,我以为是哪个女人想要巴上咱们家,你知道有时候就会多想,因为毕竟我父亲背后坐拥的是整个驰腾集团。后来,我也找人调查过,父亲知道后叫我不要找,他说那个女人就像是风一样的女子,没有人能留的住她,因为她身上坚韧不拔的性格像极了我母亲,他才会跟她有过一段过往,并且也尊重她所有的决定。其实,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小楠的母亲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有怎么样的过往,来自哪里,去住何处。”
邵驰娓娓道来,并引出关于黎晓函和两个弟弟母亲的话题,并不让人觉得的突兀,有时候说话也是一种技巧,让人听的舒服,让人感受不到唐突。
此时的黎晓函也陷入回忆中,他印象中的那个女人真的如邵驰父亲所说的坚韧不拔么?
“你父亲还留有关于她的其他信息吗?”黎晓函盯着面前的微波粼粼的湖面,问道。
“他带小楠回来之前将她的信息都消抹掉了,无论我派人怎么找都找不到,我只是想知道小楠到底有个怎么样的母亲,会不会对他的成长不利。然而,我并没有找到。”
沉默半晌,黎晓函幽幽地叹了气,将自己藏在内心的秘密说了出来。
“她将几个月大的晓北送回家交给我之后,又离开了,从此之后我再也没有她的消息,到现在也有将近四年之久,不知是死是活。以前,她偶然还会往家里打个电话,或者偶尔寄几张名信片,但那之后什么都没有,有时候我希望能得到她的消息,但有时候又希望保持现状。”
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