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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正躺在冰冷的地砖上,周围一片昏暗,头痛得很厉害,应该是迷药药效过后的后遗症。
我伸手,按着自己的太阳穴,用力按压了几下,尝试着让自己更加清醒。
身体也软绵绵的,不怎么能使得上劲。
挣扎了好久,才气喘吁吁地用手撑着,坐了起来。
我发现自己好像是在一个房子里的卫生间里,听不到任何声音传进来,只能听得见,老旧的窗户被夜风吹得晃荡的声音。
我又废了很大的劲,站了起来,想走到门口,去推下门试试,行走的时候,很清楚地听见了铁链的声音。我低头看了一眼,才发现脚上拴着一条铁链,是那种,老式的自行车的锁链。
不长,顶端装了个铁环,紧扣住了我的右脚脚踝,另外一端锁在角落的排水管上。
铁链只有半米的距离,根本不够我走到门边上的。
我坐下去,试着用力拉扯了几下,而自然,我的力气根本抵不到什么用处,只是扯下了一点排水管上掉落的石灰。
这种装修,是我高中时候,家里翻新之前做的那种老式装修,这房子,看起来真的很老了,地上的瓷砖有很多缺角的。
我躺在地上,尝试着拉长身体,去够卫生间的门把手,然而,除非我有两米多的身高,或许才能够得到,我拼命地换角度,最多也只能抠得到门板最底下翻卷的木皮而已。
而我做这一切的时候,发出的声音并不小,却没有一个人过来看看,里面被他们绑架过来的人,是否醒了。
我趴在地上,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我所在的这幢楼,很有可能是废弃的楼房,把我绑架过来的人,只是把我锁在这里,想困死我。
我觉得,我这次猜得,八九不离十。我在地上,吃力地转了个身,躺在冰冷的地砖上,望着那扇老旧的木框的玻璃,外面好像要天亮了,有点蒙蒙亮的光。
可怕的是晚上,天亮了我就不害怕。
我伸手,把身上摸了个遍,没有发现手机。扭过头再看周围,发现自己的背包被扔在水槽附近,里面的东西散乱了一地。
我爬了过去,勉强勾住背包带子,把自己的包拖了过来,同时发现,里面的东西其实没有少,也许对方只是想翻找一下,我包里面有没有利器,能够撬开东西的。
而我发现,水槽底下忽然发出一阵光亮,我的手机,就躺在水槽底下,是我无法够得到的距离。
好像是有人给我发短信了,我努力地伸长脖子,去看是谁给我发来的短信,可是太远了,看不大清楚,而且,它同时发出了,电量不足的提示音。
我发誓,我昨天下午出门之前,充满了电。
绑架我的人,是故意把我的电放光了,让我尝尝绝望的滋味。
我趴在地上,绝望地望着我的手机,忽然想起一个细节。那个卖黄牛票的人,主动过来跟我搭讪,我给他看了下我手上的票。
这样,他就知道我的位置在哪里,然后,检票时就又看见了他,然后,他手上那么多票,总有一张,能让那个偷偷监视我的男人,坐在最靠近我的位置,跟紧我。
那个保洁阿姨,也是有问题的,或许她根本不是女人,而是戴着假发的男人。
越想,心里更是一片绝望,发凉。
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我翻找了一下背包,看是否能有一样东西,能叫我够得到水槽底下的手机,翻了半天,只有一本书是长的,还有一包我妈塞给我的饺子,还有几件衣服,几瓶化妆品护肤品,仅此而已。
我一遍遍地告诉自己,千万要冷静下来,现在除了我自己,谁都救不了我。躺在地上,琢磨了好久,我发现我可以踩着马桶,看看窗户外面有什么。
看出去的一瞬间,我的心,彻底凉了。
这次,我是真的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