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的回答很一针见血:疾病到不至于,但是无论男女,过度打扮有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可能是出于求偶需求——毕竟,鸟儿求偶的时候都还要舔舐干净羽毛的嘛,人自然不能免俗。
陆饶觉得医生不靠谱。
自己的老婆突然变得风情万种,虽然福利也算是享受到了,但是陆饶总觉得危机四伏,主要陈沫有前科在那,他总觉得这女人对性很开放,行为出挑,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都被戴了绿帽子——呵呵,亏得陈沫没有知道他脑回路中的傻逼想法,不然真要吐口水呸呸好几声。
男人就是贱,明明自己最爱彩旗飘飘,却巴不得自己老婆为了他一辈子守身如玉——当然也是他将她想得low了,陈沫可不是为了打扮漂亮随便找个男人纾解生理需求,毕竟,他们如今也算是有安全性生活的夫妻了,既然跟谁纾解不是纾解,她干嘛要舍弃陆渣这副皮囊而去换一副比他更差的?
她是为了一场预谋已久的战斗。
陆小羽要回来了。
在昨晚的饭桌上,陈沫亲耳听到陆饶接的电话,电话里,少年语气不咸不淡地说:回来了,明晚七点的机票,不用来接我,我先跟从前学校的朋友聚聚——哦对了a跟我一起回来的,她说想见见我的家长。
“才回国就别出去乱晃了,先回家,见见长辈。”陆饶听着,说了两句之后,他握着手机看了陈沫一眼,向电话里的人道:“既然这样的话,那就带她住家里吧,也不是外人,家里空荡荡的,好久没热闹过了。”
陆小羽在电话里说好。
陆饶注意到,陈沫全程都没什么反应,只低着脑袋吃自己盘里的清炒西兰花,她还小心翼翼地把另一个菜盘中的佐料夹来丢掉,陆饶知道这女人挑事得很。
他故意拿话酸她:“小羽要回来了,你后天要是空的话,可以去机场接他,我公司有点事要忙,可能就不方便去了。”
“嗯?后天?后天我一整天会要开,做下个季度的统筹安排。”陈沫原本低着头秀气地吃着西兰花,听到他突如其来的提议,似乎很吃惊似的。
她陡然微蹙了下眉头,放下筷子,迟疑道:“你要是不方便的话,不能让老王去接他一下吗?老王也算是看着小羽长大,自然比别人亲厚些,他看到也会觉得亲切。”
她说得是陆小羽从前的贴身保镖,王觉。
陆饶一时还不知怎么开口,最后只得低低“嗯”了一声,“好,我让王觉去。”
这女人应对得□□无缝,令人瞧不出一丝的不对劲。
主要是刚才,陆饶的故意试探之下,她既没有表现出对陆小羽的回来多么欣喜若狂,也没有在听见他带了未婚妻回来的时候呈现出丝毫的痛苦,更没有欲盖弥彰地刻意显得自己满不在乎的样子,而是真的就像一个普通家庭成员一样,像一个处事周到的女主人,听说家里另一个人回来了,仔细做下周到的安排,有条不紊,丝毫不差。
不知怎么,明明她应对得宜,陆饶却又不依不饶起来,随口道:“小羽说要带女朋友回来祭祖,我想,见过我姐和姐夫之后,他们应该打算回英国结婚吧,小羽之前在电话里跟我提过,那女孩是移民,婚后两人可能长居英国,我那个姐姐怕是老不情愿了,毕竟就这么个儿子。”
“是啊,可是也没办法吧,少年人比较容易为了爱情抛弃一切的。”陈沫跟着感慨。
陆饶多看了她一眼。
她慢条斯理地继续吃西兰花,侧颜美得晃眼,楚楚动人。
结婚?
想得美。
归期归期,输人不输颜。
陈沫此刻的心中就只有一个变态的念头:我不能被那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姑娘比下去。
又是高度保养的两天之后。
飞机晚点,陆小羽深夜才抵达。
深夜,陈沫站在顶楼的露天阳台上,目光幽幽地盯着别墅大门的入口,亲眼见着大门缓缓打开,骤亮的灯光下,王觉开着陆饶的那辆卡宴,往机场的方向驶去。
纯黑色的卡宴,像是一只奔驰的猎豹,飞快的消失在她的视野。
陈沫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捧着自己的脸蛋拍了拍,庆幸自己这副皮囊还未老去。
她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动,盯着夜色下的暗黄灯光,目光有点近乎魔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