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沫从洗手间衣衫不整匆匆出来的时候,刚好撞见过来的陆小羽。
可想而知,陆小羽瞧见她这副模样时候的表情——他太熟悉她这副鬼样子了,明显就是才畅快淋漓过,只见她此刻脸色俏愣愣带着娇红,整个人水润迷离得跟在酒水里浸泡过一般,发丝凌乱,脖间还有隐隐类似吻痕的痕迹——轰隆一声。
脑袋充血的感觉来得太快,陆小羽一把拽住了匆匆跟他错身的女人。
事实胜于雄辩,事已至此,可见陆小羽终究还是道行不够深,否则的话,他这时候最该做的事情就是无视她,无视她,无视她。
重要的问题多提醒几遍。
而不是冲动地抓住她的手,毫无理智地明知故问她干了什么,像个抓住妻子出轨的愤怒丈夫。
这样的场面可真是难看。
“你弄疼我了。”陈沫试图把自己的手收回来。
她急着去见秦意,又被刚才饭桌上陆小羽的表现气昏了头,现在铁定是不待见他的,连带着语气也十分地差劲,这却愈发激怒了本就处在盛怒中的陆小羽。
“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他口不择言地说。
“我懒得跟你吵架。”
这要换了从前,陈沫能饶人?当场跟这混帐吵开:哦,我不要脸了?我好歹也是你跟你舅舅扯了证的合法夫妻,夫妻做-爱也能叫做不要脸?那你可就要脸了,你这么要脸面,那你有种结了婚别搞老婆呗,妈的智障。
“小羽,你回来也就这半个月,看我在再不顺眼也请你忍忍。”陈沫重重抽回自己的手,甩了几下缓解疼痛,阴阳怪气道,“要不然你就带着你的未婚妻去外面住呀,反正你也不差住酒店的钱,何必在这里,又怪我碍着你的眼,哦对了,我还欺负你未婚妻了呢,你要不要一巴掌扇还给我啊?”
她讲话抑扬顿挫的,好像是在唱曲儿,十分嘲弄。
陆小羽气得直想咬死她的模样。
“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是你自己做了不对的事,你还一副受害者的表现。”这里距离客厅很近a就在客厅玩手机,他却丝毫不怕话被自己未婚妻给听见,狠狠道,“是你欺骗我在先,也是你贪慕虚荣选择嫁给我舅舅,怎么,现在是过得不畅快了?瞧你现在的样子,像个泼妇。”
“我再泼妇都跟你没关系!”
陈沫才气哦,险些七窍都生烟咯。
“我虚荣?我贪你舅舅?”她气急了,早把鸡汤哲学给丢到了九霄云外,哪里还管什么气质,直接叉腰吼道,“你也不瞧瞧你舅舅是怎么东山再起的,不是靠着那一纸结婚证,他能跟你那个恶毒亲妈争得赢家产?我贪慕他?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何必拿这种狗血来把我当妖孽泼!”
疯了疯了。
陆小羽发觉自己真的是疯了,她明明此刻形象全无,又恶言恶语,全靠着颜值不掉线才没有沦为街头大妈的气质,可是天杀的,他尽然觉得这女人活泼得十分好看——即便是这样的破口大骂,比起她假意惺惺的客气来,也是要好太多太多的。
他一直没有吭声,侧开的双眼中点点笑意稍纵即逝。
“哦,这样啊。”半晌,陆小羽接过她的话发声,“既然不是觊觎我家家产,那你什么时候跟我舅舅离婚?”
“那也得看你舅舅愿不愿意。”
陈沫似笑非笑。
陆小羽眼中笑意顿时刹住了车。
他听得这女人冷哼了一声,趾高气昂招摇道:“你自己问问你舅舅,可不是我要死缠着他的,现在是他不想离婚,我能怎么办?吊死在家门口吗?还是拉横幅去他公司闹事?呵呵,你们家在s市财大势大,我一个弱女子,可招惹不起。”
“我舅舅绝对不会。”陆小羽笃定道。
“随你怎么想,你开心就好。”
陈沫转身就走。
陆小羽再次叫住她,脸色已经没那么好看了,他顿了一下,执意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陈沫眼见有戏,愈发卖力地表演:“如果有机会,我当然是愿意摆脱这样的日子,可关键是,有人给过我脱离苦海的机会吗?横竖我现在也想开了,不想新婚那会子要死要活地哭哭啼啼,反正被强j也是过,当免费嫖鸭也是过,我不过是选择了后者而已。”
“舅舅怎么会纠缠于你,他明明最不喜欢你的。”陆小羽说。
“哎,今时不同往日了。”陈沫捧着自己的脸,叹气道,“起初我也是这么以为他的,可是毕竟在一张床上睡了一千个夜晚啊,日就生情我也能理解他。”
“你胡说八道。”
陆小羽嘴上这么说,心中却已经有些不舒服,从他回来见到陆饶和陈沫开始,他便觉得两人之间有点不一样了,他舅舅虽说没有表现明显,但对这女人的纵容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而且,陈沫在家里这样耀武扬威都没人敢说闲话,显然家里上上下下的佣人们都知道,这是男主人默许了的。
“信不信由你。”陈沫见好就收,懒懒地说,“我反正是把情况都跟你说明了,也不怕告诉你,你舅舅有心要跟我做对恩爱好夫妻,让‘世恒’与‘无限’稳定联合发展,于情于利,都不会同意离婚的——他现在对我算不错,我现在也不强求离婚。”
最后一句话,她说得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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