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当即就把烤田鸡的事儿和张大妈一家一说,震得一家人一愣一愣的,乖乖滴,能赚这么多啊?
秦桑摇摇头,现在是开始,有人看着这生意好做,一定会跟风,到时候生意可能会一落千丈,就当是田鸡的季节提早到了,地还是照常种,不损失什么。
随后秦桑和张大妈家商量,他出主意出力气,到街上卖东西由张家出面,收入对半分,张大妈当即一虎脸,哪能这样,这空手套白狼的事儿,咱不能这么心狠,田鸡小娃娃帮着继续钓,东西也帮着卖,每个田鸡他们那五文钱。
秦桑想了想点点头,有了这样的好事,张大妈家都喜气洋洋,破天慌地做了一顿晚饭留秦桑吃。
回去之后,阿爹还没回来,倒是家门口的地上,用小篮子小罐子摆了一些粟米谷子青菜黄瓜之类的东西,数量不多,但零零碎碎的摆了好几起。
秦桑蹲在地上有些纳闷,正好这时候,听见身后有脚步声,秦桑回头一看,一个提着篮子的黑影走过来,似乎没有看见黑乎乎夜里蹲在地上的他,直到走近了,那人准备将东西放下,才看到有人,吓了一跳之后,赶紧往回走。
“等等!”秦桑赶紧叫住来人。难不成送东西还不敢让他们知道,想做个无名英雄?
“啊,是秦桑啊!”那人似乎缓了一口气。
听声音,好像是住在村那头的村长家的兄弟徐世良,秦桑借着月光看去,篮子里放了两三斤豆子。
“你拿着吧,赶紧收起来,被让徐阿爹看见,他那人,太硬气。”徐世良往周边望了望,“你们家都是好人,子轩是好孩子,把你们托付给咱村里人,咱们也得负责。这被王大贵抢光了东西吧,终归不能看着你们饿死。你们也不能找死去吃那螺蛳啊!”
秦桑一囧,他没有找死啊。只是,徐子轩将他们托付给村人,又是怎么一说?
徐世良看他的神色,叹了口气,“子轩那孩子走的时候,硬是一家一家地磕头,求我们照顾半年,他保证半年之内回来。”
秦桑怔忪,那个徐子轩……
徐世良行色匆匆,想是怕学阿爹发现。
秦桑心里感激村人的热情接济,鸡窝村普遍的穷,没有几户家有余粮,到了冬天青黄不接,基本上也是稀粥野菜揭不开锅,穿的不暖,吃的不饱,即便是出新粮的时节,也混搭着稀的硬的一起吃,锅里不见荤腥。
就这么些人,偷偷地给他送菜送粮,说出不让他们饿死的话。
估计阿爹不让人送东西接济,也是不想给添麻烦。没来由地,秦桑被淳朴的民风感动。
将东西收拾进屋,秦桑便扛着从张大妈家借来的锄头出门。田地当掉给徐子轩上京赶考,农具因为秦桑掉河里奄奄一息而低价卖掉。只能在张大妈家晚上不用锄头的时候借来开开荒。
门前小河边这时候正处于退潮季节,有着一大片河滩,发大水的时候,河滩上被带上来很多淤泥,黑黑肥肥的,不种上东西实在可惜。
只是,黑土地看起来肥,却是不长东西,种上的庄稼蔬果很快便会蔫掉,而且,据说发大水的时间不定,指不定便白忙活一场,没几个人愿意在那儿开荒。
秦桑有自己的考量,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秦桑家里的地全都当给地主,一片地皮济挥校坏孟扔糜谩
月光很好,接着月光,秦桑挖了一些硬泥围了一块地,以免河边的水浸上来,再将里面软软的淤泥翻好。河边积水淤泥里面容易有寄生虫,多翻几次晒晒才能种东西。
才把地翻完,便听见阿爹焦急的呼声,秦桑推测估计已经晚上九点多了,村人睡得早,这个时候还没回去,难怪阿爹急了。赶紧应了,阿爹才松了口气。
沿着河滩没走几步,忽然看见河滩便躺着一个人。
秦桑当即吓了一跳,差点叫出声来。
虽然是五月份,可村里的夜间还是凉飕飕的,不盖被子肯定冻醒,而现在这人,半个身子泡在水里,竟不知是死是活。
秦桑心念一转,难道,他命运的轮盘,要在这时候开始转动?
嘿嘿笑两声,秦桑压下心里的恐惧,小心翼翼靠近了,伸手探了探鼻息,温热,活的。
仔细打量一下,此人性别男,年纪尚小,身上的衣服华丽丽的比村里的女人穿的还好看,秦桑眯了眯眼,果断自己的时来运转,大贵人,一定是大贵人。
怀着激动的心情,秦桑将浑身冰冷的少年从河里捞出来,丢下锄头便抱着人往回走。
来接人的阿爹见秦桑抱了个人回来,吓了一跳,却没多问,赶紧帮忙扶着带进了家门。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