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躺在床上,清晰地感觉到母亲为他擦身,唉声叹气地求他快点醒来。
然而,他不是穿越古代了么?怎么会这样?
秦桑只记得失去意识前,空灵道长在月光下对他说,回去吧,你不属于这里,你的家人在等你回家。
我,我能回去?秦桑怔忪,睁大眼睛看着空灵道长。他想回家,只是,下一秒,秦桑忽然闭了嘴。他走了,流笙怎么办?
空灵道长点头。秦桑却有些不信,从来只听说道士和天师驱鬼,没听说他们能转换时空,他怎么会知道要将他弄去哪里?万一自己离开秦桑的身体却回不去了,成了孤魂野鬼最后魂飞魄散,该如何是好?
思及此,秦桑忽然跳起,准备逃离。
一串佛珠砸过来,正中秦桑额头,秦桑眼前一黑,便失去意识。意识混沌了不知多久,随后渐渐清晰。
眼前一片漆黑,然而,听觉却是敏锐,很轻易捕捉到母亲声音里的疲惫和伤心。连擦身的动作,都如同年老的老太太般迟缓。她才47岁啊。
电视中总是演伤心到一夜白发,秦桑不知道母亲和父亲是不是已经多了许多白发,他想醒过来,告诉父母,他没有死,他们的儿子回来了。
然而,无论秦桑多么用力的挣扎,身体仿佛铁打一般不受控制,眼皮千斤重,睁不开来。
被困在自己的身体里,有听觉触觉,就是无法动弹无法清醒的感觉,几乎让秦桑崩溃。仿佛被囚禁在一个无形的黑色牢笼里,时间被拉长了无数倍,度日如年。
听周遭的谈话确定,现世的世界,才过去了两个礼拜,除了前几天有好些同学来看望,渐渐地,除了几个死党哥们儿隔三差五来一次,只有XXX每天来看他,坚持和秦妈妈换着班守着秦桑。
单独和XXX相处时,秦桑才知道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XXX竟然真的是喜欢他。
那天,XXX握着他的手贴在脸上,一点点抚摸他的脸,秦桑的灵魂冷不住起鸡皮疙瘩,在XXX俯身轻轻吻在额上的时候,秦桑简直要抓狂地跳起来,只可惜,身体还是不受他的控制。
挨了五六天左右,秦桑在休眠中忽然开始极其不安。
隐隐约约间听见听见一些噪杂的声音,相隔着一层防护罩,又像是靠在耳边呢喃。
那些声音有悲伤愤怒,有得意洋洋,有平淡如水,最后,越累越多的是愤怒和悲伤,帮随着一些砸打声。
秦桑直觉的那些声音很重要,努力想要听清。
“啪!”秦桑听见一声脆响,听觉似乎清醒了许多。
“我不信,我不信,你说过现在只爱我。我不准!你要是敢和他成亲,我就,杀、了、你!”
“不管你信不信,我都不是那个喜欢你的人,我和子轩哥哥有婚约,我喜欢他,会和他成亲。要杀要剐,随便你,即便我死,也不是那个喜欢你的人。”
流笙!是流笙。那么另外一个人,是……原本的那个秦桑?
原本的流笙占据了自己的身体,他被驱逐,原本的秦桑要和徐子轩成亲了,流笙怎么办?他怎么办?
为什么事情忽然会变这样?他是想回来,但是,却不想离开流笙,更不想让流笙痛苦。
自己口口声声说娶他,要一起耕田织布,现在却让他看着秦桑和徐子轩成亲。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留在熟悉的世界陪伴爸妈,还是回到异世携手爱的那个人朝朝暮暮?他该怎么选?
耳边还是噪杂的声音,渐渐地又模糊了,秦桑挣扎犹豫,医院里爸妈来来回回,XXX依旧深情凝望,而他依旧无法醒来。
与其困在这里无法醒来,倒不如回去,告诉流笙事实的真相。然而,即便他有了决断,事情却不由他掌控,他即醒不过来,也回不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秦桑感觉自己轻飘飘地,眼前渐渐清晰,竟然是他和流笙的竹楼。
流笙一袭红衣坐在床边,竹楼外,整齐地包围了许多士兵,屋外吹吹打打,鞭炮声声声入耳。
流笙脸色苍白,几日不见,竟然瘦了一圈,秦桑一阵心痛,飘过去,却摸不到出不了声。
流笙对着镜子梳理着墨色长发,一袭红衣,仿佛要嫁之人是他。
用红色的发带系好头发,流笙起身转了一圈,消瘦的身姿有点空荡,却依旧极好看。
“桑,我们要成亲了呢,你高兴吗?”流笙对着镜子一笑,眼角眉梢,却是说不尽的难过和悲伤,反复要哭出来。
秦桑眼睛发酸,一遍遍在心里说对不起。
“嗯,成亲之后,可不能调皮再说鬼迷心窍,其实不喜欢我了,我可是会生气的。”抿了抿唇,流笙似乎喃喃自语。
外面,有个粗犷的声音喊道:“吉时已到,请新郎接新夫进大堂拜堂勒——”
流笙一震,忽然冲出门去。
周边的士兵瞬时围过来。
流笙却是不管不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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