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同一个屋檐下,以后总是会碰见的,这是早晚的事儿,拖着也不成。
小琢听命前去传唤君愿,宁思沅目光落在地板上,青色的大理石砖泛着冰冷的光,不过一会,靠近门口那块就出现了一个模糊的倒影。
宁思沅抬起头来,看着依在雕花门边的君愿,她一身浅青色衣裙,青丝简单挽起,面庞干净如白嫩的莲花瓣。黄昏的光透过镂空的窗棂漫射而来,将她的衣衫照得通亮,依旧是如仙女般柔和干净的气质。
她迟疑了片刻,缓缓走了过来,停在离宁思沅床前不远的方寸之地,一提衣裙跪了下来,一语未发。
静等了许久,宁思沅疲累的声音在空旷的殿里响了起来:“起来吧,地上太凉了。”她端坐在上,仪表不加修饰,君愿跪在下方,同样的不施粉黛,宁思沅却觉得自己黯然得太多,像是埋藏在角落里生锈的铁片,而她则是天上一方流云,被阳光照得轻盈明亮。眼泪又悄悄地从早已干涸的眼角氲了出来,宁思沅闭了闭眼睛,强忍着心头苦楚泛滥。
君愿并不曾起身,而是缓缓抬起头,无力道:“昨夜,我在前厅邀皇上喝茶,在水里下了药。”
“什么?!”宁思沅身子突然一震,眸子紧缩在她的面上,她完全不敢相信这件事竟然是君愿做出来的,反问道:“你说真的?”
“我不会为皇上辩驳什么,他一早起来也很惊讶,匆匆忙忙就走了。”君愿解释道。
宁思沅思索片刻,脑中怀疑如石般坠落下来,压得她神经混乱。“为什么?”她从来没有觉得君愿是那等爱慕荣华富贵的女人,若是为了这个,估计早就把药下到苏悔初茶里了,毕竟苏悔初比赵挽看起来负责任得多,专注得多。
“我有理由,但是无法同娘娘解释,还请娘娘谅解。”君愿面上表情淡淡,没有一丝的波澜,好像事情就该这样一般。
一声冷笑从宁思沅口中发了出来,接着悠悠道:“本宫劝君姑娘还是快回去歇着吧,你这样说,一点意义都没有。”
“皇上今日问过侯爷,问这事是不是他指示的,娘娘猜侯爷怎么说的?”
“嗯?”
君愿嘴角露出一丝无奈的笑,“侯爷说了,愿儿是好姑娘,叫三哥好生留下。”
宁思沅一怔,深吸了一口,下药一事,苏悔初没有说是他安排的,却说要赵挽厚待君愿,只能说,他有着瞒着赵挽的计划,需要君愿自己完成,必要时可以采取卑劣手段。她原本觉得苏悔初是个不错的人,爽朗优容,淡泊温润,如今看来,并非胸无城府。“呵呵,这倒是没想到呢。”
“娘娘,侯爷是个好人,我们所做的事,表面看来对您的伤害最大,但日后您会知道的,只是当下,理由不便多说了。”
“虽然事情搞得很神秘,但是我真的无法接受这个理由,我只能当你没说这份话。”宁思沅抚了抚额头,虚脱无力道:“就这样罢,不必白费口舌了,你回罢。”
“告退了。”君愿勉强从地上站了起来,面上划过一丝痛苦,抬脚轻轻往外走。
她纤细的身影渐渐远去,因为跪了太久的双腿走些颤抖,无法很好地掩饰住。宁思沅轻叹了一口气,将身子重重陷进靠背里。从直觉上讲,她是愿意相信君愿的,但是今天,她做不到。疼痛和打击会让一个人低迷不安,缺乏安全感的同时,不敢相信任何人的话。
大脑空白了许久,听一阵脚步声越发越近,宁思沅眸子一抬,问:“又是谁来了?”
小琢连忙出去看,便见赵挽一袭明黄衣袍,步履匆匆地往殿里走,赶紧回过头来,促道:“皇上来了!”
宁思沅赶紧收拾了床铺,自己躺好,一边抖着被子一边道:“就说我睡下了。”
动作迅速地进行完,小琢满意地点点头,推门出去,突然愣在那里打了个颤,赵挽站着门后,面色晦暗不明。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了,这么晚才更新。
我现在写的这章,看似情节进展不多,但是正在为发现真相做铺垫,女主要有怀疑的过程,破绽一多,赵挽就越慌乱。
这世界上真没有不透风的墙,不管做了什么事,哪怕瞒得天衣无缝,也会被事实戳出大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