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足足三日了。”
“嗯?”宁思沅惊讶一声,这个并未料到。
“娘娘气机紊乱,那夜后半夜迷迷糊糊发起烧来,给皇上急坏了,这几日晚上一直留在这里,夜不合眼地照顾娘娘。”
宁思沅不耐地将头转了过去,那宫女立即不做声了,乖乖做着手头的事。
半晌后,宁思沅问:“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青竹。”
“嗯。”宁思沅又打量了她一眼,将目光收了回去。这宫女年纪约莫已有二十,相貌端正,说话沉稳,想必是是赵挽的人,说话处处向着赵挽,做事一丝不苟,知进退,懂礼节,许是他信任已久了吧。
“拿些吃食过来吧,本宫饿了。”宁思沅又将周边打量了一圈,还是她自己的清宁宫,只是一些饰物被砸光了,整个寝殿显得空旷了许多,更加寂静无声,好像轻声说一句话,便会有低微的回音出现。
青竹点点头,“灶上一直温着当归血燕窝,奴婢吩咐人跟您端来。”
“嗯。”宁思沅掀了被子,有些吃力地支起身子,青竹连忙上前扶了她一把,这才帮她坐了起来。
静坐了一会,唤了人伺候自己洗漱更衣,懒懒躺倒榻上,挑了羹吃下几口,甜腻的味道溢满嘴中,她便再吃不下了。
青竹看她眼里的排斥,便收了碗,问:“娘娘再用些吧,若不喜欢,还有些入口即化的点心,可口的清粥……”
“不了,有茶么?”
“皇上吩咐了,喝茶伤胃,只给您蜂蜜水或者益母红糖水。”
“……他怎么不给我一把糖齁死我!”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对自己做了那样的事情,反过来这般虚情假意的,做出一副无微不至的样子来,真是虚伪至极!
“娘娘您消消气,奴婢给您倒杯温水来好不好?”
“嗯。”宁思沅懒懒应了一声,斜倚在靠背上,沉默不语。
“青竹姐姐,听说主子醒啦?”小琢亲自端了药碗,快步进殿,语气里听着都是喜悦。
宁思沅听着这丫头的声音,眉头不经意地舒展开来,掀了床幔朝着她递去柔和一眼。
小琢万分欣喜,将碗放在床头,紧紧握住了她的手,“主子您可是醒了,真是急坏我了!”
“好了,我一点事都没有,不用再担心了。”看着小琢脸上没有丝毫掩盖的喜悦和担忧,宁思沅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眼前这个才是与自己最亲近的人,跟她这幅身子有着多年的感情,从不会害她骗她,最最听她的话,比起那些人来不知要亲上多少倍。
“嗯。”小琢垂了垂眸子,柔声道:“这几日总见你不醒,我跟你绣了个平安符,挂在床头正合适。”转身对立在一旁的青竹道:“青竹姐姐,您去我屋里找找吧,装在一个红色的香囊里,就放在梳妆台上。”
青竹耳朵一侧,眸子连抬都不抬,淡淡道:“好,我这就去拿。”说完退出寝殿,顺手把门关了个严实。
宁思沅一把将小琢的手腕攥住,只盯着她那光洁手臂上一道狰狞的划痕,顿时摇头吸气,“还疼不疼?”
小琢连忙将手抽了回去,摇头道:“不疼,比起主子你来,都是轻的。”
宁思沅点点头,若有所思。一觉醒来,仿佛想明白了太多的事情,人这辈子最怕的就是绝望,来不及拯救和挽回,她的生育权就这么被剥夺了,除非回到过去,否则无法恢复。她试图大哭发泄,却心中悲凉欲哭无泪,上天待她如此不公,才会用这样的方式惩罚她,可是她又做错了什么?总是有那么多的质问压在心头,夹杂在伤口里,一撅一撅地泛滥。
却不得不逼着自己面对这样的现实,就算做一生的美梦,到头来还是要醒着面对残忍的现实。她无力地哀叹一声,声音落寞如沉淀的死水,“这几天可有什么事?”
“皇上只说您病得神志不清,要您安心养病,严令不许外人过来探访。”
“呵呵,他这倒是宽容得很,这个做法是怕我跑了不成?”宁思沅挑眉,眼里尽是不屑。
小琢语重心长道:“主子可不能再这么说了,您把皇上伤成那个样子,不治你死罪已是皇恩浩荡了,咱们可要想开呀,万万不能逆着他的意思。”
“他那么对待我,如今不追究我的罪责便是莫大的恩典?他还以为我会对他感恩戴德,对他奴颜婢膝,摆出一副做牛做马的诚心来?小琢,一想到我日后还得伺候他,我就觉得恶心。”宁思沅冷冷地笑,手指攥在被面上,指甲深深嵌入其中。
小琢无话可说,眸子一转瞥见一旁的药碗,连忙转了话题:“药快凉了,我伺候你服下吧。”
“谁开的?”
“陆太医。”
宁思沅面色一青,撇过头去,“一丘之貉,倒了吧!”
小琢怔了怔,正要劝她,便听房门吱呀一声响动,她原本以为是青竹回来了,可是一回头,正见那暮色垂垂之下,一方衣角明华耀眼,光芒夺目。那人面色苍白冷峻,手里还提着刚刚褪下的黑色大髦。
作者有话要说:下周三正常人体解剖考试,下周五中医基础理论考试,两科基本上没怎么复习,还都是专业课,本来应当好好复习不想小说这码事,又担心读者亲们等急了。
更新攒人品,祝我考试不挂科吧~~~╭(╯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