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两道菜的外表,肯定要略素一些。
白路撤掉原先两盘菜,把自己做的放到沙沙面前。
老冯跟过来,看看自己做的菜,再看看白路做的,好歹是个厨子,心下略有不甘,就不信你做的好吃,问道:“我能尝一口么?”
白路看他一眼:“锅里还有点汤。”心里想的是,沙沙还没吃,你也想吃?
老冯没计较他的态度,转身进厨房。
过了会儿出来,很有些不敢相信,问白路:“你怎么做的?都加什么了?”
白路吧唧下嘴巴:“按照剧情需要,你应该大叫着太好吃了,快速冲出来,然后一直表扬我才对。”
老冯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跟什么?
沙沙看了白路一眼:“哥,快吃,一会儿还有事呢。”
沙沙一说有事,白路电话突然震动起来。白路冲沙沙伸大拇指:“金口玉言,麻烦再说句,我会心想事成。”
沙沙很认真,放下筷子,双手握在胸前,虔诚说道:“白路会心想事成。”
听到这句话,白路仰着脑袋左右看,任凭电话震动不已。
沙沙问:“看什么呢?”
白路说:“我在找白光,张大领导的虔诚祝福,老天怎么也得给点表示才对。”
这家伙又开始胡说八道了,沙沙好象照顾顽皮小孩一样,略带些无奈表情,轻叹口气,开始吃饭。
白路接电话:“喂,你找谁……啊……啊……”按住电话问老冯:“你这里的地址。”
老冯被白路的胡说八道弄迷糊了,一劲儿盯着他看,琢磨这家伙是不是脑袋有病?怎么一点都不正常?连带着听到这句话也没有反应过来。
白路一看,直接把电话塞给老冯:“你和他说,叫他赶紧过来。”
听到电话里的声音,老冯反应过来,报出地名,无非是什么什么街什么什么地方什么什么饭店。挂电话后问白路:“你这手艺是跟谁学的?”
白路咳嗽一声:“老先生,我们饿了,有什么话一会儿再说成不?”
老冯露出歉意笑容:“不好意思,你们先吃。”
老冯被劝回去,可是还有个小家伙。那家伙看出来白路对他爷爷不好,冲过来大叫:“你没有礼貌!老师说中国人是最讲礼貌的,你不是中国人。”
郁闷个天的,直接上纲上线了,白路问老冯:“你这孩子在哪上的学?”
“就在前面,免费学前班。”
“还有免费的?”
“有,这里有很多事情都是免费的,比如法拉盛图书馆经常开办各种活动,跳舞啊,看演出啊,都是免费的,咱这还有免费教学,教英语,教学车,幼儿园也有免费的,不过教不了什么玩意,就是学汉语,像前面街上的同乐会,都会定期组织一些活动,不过我是东北的,加不进去……”
不知道憋了多久,老冯一讲起来就不想停口,白路咳嗽一声问道:“同乐会是黑社会?”
“那不是,就是老乡会,这里福州人多……”
老冯又开始演讲,从北说到南,从白说到黑,最后说到自己身上:“以前的唐人街才叫热闹,房租比纽约最贵的门脸也只高不低,后来发生恐怖事件,生意就下来了,恢复了十好几年才恢复过来,谁能想到,情况刚有些好转,钱没赚到,房租升的倒快,就我这个地方,就这么大的屋子,房租四千多,能赚什么钱?以前还有纺织厂,还有公司,现在,唉,在美国混了十多年,啥也没混到。”
“生意不好?”
“也不能说不好,凑合吧,将将够活的,刚才那个胖子,在隔壁开个菜馆,生意也是一般,撺掇我往第八大道搬。”
听老冯说着自己的不如意,白路想起在法拉盛见过的那个歌手,大家似乎混的都不容易。
就这时候,门口停下来一辆汽车,汽车放下人之后重又开走。走进来三个男人,第一个是华人青年,用汉语问:“哪一位是白先生?”
白路说:“在这。”
华人青年走过来:“泰勒先生需要鉴别股票的真伪,请出示一下好么?”
白路看了华人青年一眼,这家伙不过是个翻译,居然这么不懂礼貌,不介绍自己是谁,上来就提要求?
不过再一想,算了,咱是来卖东西的,不是来吵架的,也就不和他计较,在轮椅上的书包里抽出一张纸:“是这个吧?”
华人青年接过股票,转交给身后的金发青年。
这张股票是没有裁减的,简单点说,就好象印钞票一样,印出一大张,要切成小张才是钞票。股票也一样,一大张纸上会有许多张股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