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宁后半夜迷迷糊糊睡过去了,早晨睡眼朦胧的被护士叫醒,这才抬眼看了看手机时间。算算也不过睡了四个多小时,意识上还有些迷迷糊糊,站在一旁看着护士手脚利落地给林辰挂上了针,又抬起手给林辰拢了拢被子。
阮贝贝端着买来的早餐过来的时候正看见谢安宁摇摇晃晃地给林辰盖被子的画面,登时对于俩人怎么闹僵得满腹疑惑,按耐住好奇上前几步扶了扶谢安宁,把手里东西递过去。
“脸色这么难看,昨天没休息好吧,先吃点东西,我专门挑得你喜欢的肉包子。”
包子还腾腾冒着热气,谢安宁点头接过去,取出一个递给阮贝贝,“你也吃。”
“今天天儿怎么这么冷,都提前到冬天了啊。”阮贝贝也没客气着,抬手接过就往嘴里塞,又接过第二个包子捂着用来暖冻得发红的手。抬头便看见谢安宁拿起包子下意识推了推病床上的林辰,低声道:“林辰,起来吃包子。”
见林辰半天没反应,愣了半晌,滞在半空中的手一直悬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阮贝贝抬手接过去一把塞到谢安宁嘴里,一边说:“她不吃你就吃啊,发什么愣呢?一会儿包子该凉了。”
谢安宁静了静,蓦然开口问道:“你说医生说时间可长可短是什么意思,林辰什么时候能醒?”
阮贝贝没出声,只是盯着谢安宁说着话还若有所思对林辰发呆的神情看。
“你俩怎么回事?”阮贝贝顿了顿,又补充一句:“你为什么要搬出去?”
谢安宁苦笑:“因为没什么呆下去的理由了,我生日那天你记着发短信来说要补礼物,我同事都记着发段祝福短信,可你知道她到哪儿去了么?去她前女友家了。”
谢安宁眼圈微微发红,许是因为委屈了太久,此时才得以发泄。抬起手作出电话的手势,吸了口气才开口道:“林辰,咱俩还在一块成么?”
顿了顿,目光迎上阮贝贝,似笑非笑地吐出一个字:“好。”
“二贝,你说我还有什么理由留在林辰家,有什么理由?”
阮贝贝侧过眼去看了一眼昏迷中的林辰,旋即收回来,脸色也不太好:“林辰亲口和你说了她打算和苏文在一块儿了么?”
“没有,她还瞒着我,在苏文家的时候,她和我说她在加班呢。”尾音带着点嘲意,红着眼一弯带着点笑意,下一刻便有眼泪滑下来,顺着脸颊嘀嗒一下落在手背上,泅成一团冰凉的液体。
十几年的交情,说看着谢安宁这幅模样不心疼那是假的,阮贝贝尽量保持理智,她清楚越是这种时候越应该保持局外人的冷静:“我看人很准的,林辰不会是这种沾花惹草满嘴谎话的人,肯定得有什么理由,你先不要草草下定论,你后面和林辰把话挑开说了么?”见谢安宁摇了摇头,蹙起眉来:“你不问她,就搬出来了,还不让她知道?当时她知道你搬出去的时候,着急的样子我都瞧见了,那模样作不了假,装不出来的。”
“或许她心里头能同时装俩个人,两个都吊着,然后掂量着谁更好吧?”谢安宁伸出手勾住林辰的小指,在手里玩,又凑近些摆了个和林辰十指相扣的手势,却怎么也扣不紧:“眼见或许非实,耳听也许为虚,但眼见兼耳听总是假不了,那天我和林辰说分开,我还瞧见她哭了,我这缺心眼的还巴巴儿地发了短信过去,我还以为我俩还,还有可能呢……”
勉强笑了笑,那眼泪不要钱似地往下掉:“其实哪儿啊,她转头就去找苏文去了,俩个人手搀着对方,俩人中间根本插不进去另外一个人,我当时就觉得死心了。”
想了想,又补充道:“死心是因为我是那个多余的。”
谢安宁尽量一字一顿地把话说清楚,心里头像是插了一把刀,对着心窝就是一顿猛戳,说不出来是疼还是麻木,只隐隐泛着酸,很不是滋味。
阮贝贝坐得离谢安宁近了点,安慰性地拍了拍谢安宁肩膀。谢安宁像是被这个动作刺激到,靠在阮贝贝身上一抽一抽地哭,想是要把满腹的委屈都哭出去。
“我这些年是不是错得特别离谱?我一直以为只要一心对着一个人好,她就总有一天也会对我好。”慢慢松开了扣着林辰的手,这才又开口道:“其实不是这样的。”
阮贝贝听得发怔,半天才记得从包里掏纸巾给谢安宁。
“我说你这人……你要是心里头委屈怎么不告诉我,非得憋着,还玩失踪。”默了半晌,转头看着谢安宁道:“你一个人这么说,我还是不信,你看东西容易感性化,万一事实不是这样的呢?老话也说过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这么着,等林辰醒来了,我帮你问她,成吧?”
谢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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