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有人说话会这么直接。
阮贝贝看见苏文的表情便知道这个人纵然有几分城府,但还是有些优柔寡断,否则断不会留给谢安宁和林辰再见面的机会,也难怪会输的一败涂地。
“你用手段去换感情,就该知道这是一种赌博,输了的就是输了,功亏一篑,按着规则你该痛快离席才是,别站在这犹犹豫豫平白讨人厌嫌。”仿佛感觉不到苏文有想要离开的样子,阮贝贝撂下了杀手锏:“林辰因为这场车祸险些丧命,这多半是拜你所赐,你还要在她面前出现么?”
苏文哑了哑,终于开了口:“我,我只是喜欢她……”
“喜欢一个人就得为了这个人好,把她折腾得天天难受,以至于险些有性命之危,这可不是喜欢一个人的表现,对吧,苏……文?”
苏文隔着门遥遥望了林辰一眼,与对方目光相交,发现林辰急急收了目光,不再看自己。忽然觉得以往所做的一切都没有了意义,日复一日的苦等,只等到了林辰与别人相守相伴,那天天都会抬头去看的房间,也从来没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何必再叨扰她的生活,她连目光都吝啬给你。
苏文自始至终都没有坐下,头靠着墙不言语,眼角有些发红,却始终不见眼泪。阮贝贝暗自一笑,到底不是谢安宁,说哭就哭,想哭就哭,水龙头似的。
“好,我走……”抬手将手里的水果递给阮贝贝,垂下了头:“这水果,帮我交给林辰,权当我最后一点心意。”
“狼来了的故事听过没有,你这会儿就是单纯好意,我要是林辰都会误会是你耍心眼,你说,我还敢收么?”
“我明白了,我走。”提着袋子,里头的橘子散着淡淡的香味,嗅入鼻息却是微微发苦。
阮贝贝坐在椅子上看着苏文折回去,这才轻呼了口气,走回病房就听见林辰问自己:“你说了点什么?”
阮贝贝回忆了一下,对着林辰一笑:“没说什么重话,气氛挺好的。”
阮贝贝的话只能听七八分,但必然是稍稍收敛了的,林辰松了心点点头再不多言,手里捧着的书也没了兴致看,随手放在一边便要睡下,就听见不远处有人咋咋呼呼地探了头。
“师傅!”
“小赵,赵铭?”林辰讶然。
对方笑得灿然,露出一排白白的牙齿,一如既往的满是活力,连阮贝贝都忍不住道:“你们警局的小警察模样都不次啊,这个蛮好。”
小赵挠挠后脑勺嘿嘿一笑,显然很受用:“哪儿能说次啊,起码得说顶好吧?”
阮贝贝跟着笑,还拍了拍林辰:“我说你身上就是有种气质吸引贫嘴的人,唉,真是奇了,你话也不多,怎么徒弟这么贫。”
“嗨,哪儿是贫啊,重案组气氛本来就沉重,我师傅在警局就知道冷着脸严肃办案,就只剩下我调节调节气氛了。”
林辰端着杯说看着阮贝贝和林辰你一言我一句聊得火热,往嘴里送了一口水,抿着嘴半天才出了声:“你来医院不光是为了看你师傅吧,我交代你的事情照办了吗?”
“哦,你嘱咐我盯着那个小男生看他和什么可疑的人来往,我拍了几张照片,锁定了几个嫌疑人,其中,你看这个人我觉得她最可疑——”
林辰依言低头去看照片,面上的表情却是一变,似乎是有些不信,反复将那照片看了无数遍:“不可能是她,没可能……”
怎么可能会是她?!
“师傅,那小男生和其他人在一块的时候都好好的,唯独是她,符合你教给我的所有紧张的肢体语言,左顾右盼,神情不安。”
阮贝贝察觉出林辰脸上的表情不对,低头无意识去看,却发现那是个熟人。
“这不是……酒吧的老板娘?”
小赵即刻点点头:“还被我们拘留过一阵子,就是她,好像是叫……薛眉。”
怎会是她?
回想起死者的狰狞死态,仿佛被类似于琴弦的东西反复划过的脖颈,空洞洞的眼眶。再想起薛眉劝着自己和谢安宁再去谈谈心一副知心姐姐的模样,怎么都无法将二者联系在一起。虽然证据还不明确,但无疑就现在而言,薛眉的嫌疑更大些。
倘若真的与薛眉有关,那么是薛眉犯案,还是怂恿那男生犯案?多年前的案件,又与薛眉有着什么关系?
种种疑问,不得而知。l3l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