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不豫的消息是在十月份传开的,那一日年淩兮和府内众人一起在院里看戏,胤禛突然派小苏子回来传达消息,嫡福晋听了后还算镇定,但是一些胆小的侍妾却已经呜呜咽咽地抽泣起来,国君病重,对谁来说都算是一种天塌的预示。
如此一来,身为亲王嫡福晋,自然是要轮番去侍疾的,戏再看下去便有罪了,嫡福晋赶忙遣散了戏班子,众人都随着嫡福晋回到了主屋,每个人脸上的神色都戚戚然然的,只有年淩兮镇定道:“嫡福晋,现下我们该怎么办?”
嫡福晋思量了片刻,蹙眉道:“本福晋肯定是要进宫侍疾的,那么府内的事就拜托给年妹妹打理了。”
“妾身自当尽心。”年淩兮起身福了福,眼神看向钮祜禄氏,钮祜禄氏的咳疾总算好了,只是因为一直持续不断的咳嗽让她的嗓子已然坏了不少,近来很少说话,除非行礼问安这种必要的时候,其他时间只是拿眼神四处飘着。
钮祜禄氏的脸色也是白的很,畏畏缩缩的不敢说话。年淩兮记得上一世,自己听到康熙不豫的消息时,自己也是这般表情。
“嗯,起吧。近几日天是越发冷了,再加上皇上这样事情,众位妹妹便待在自己的院子里,不要随意走动,如果有事,本福晋不在时,便通知年福晋吧。好了,本福晋收拾一下准备进宫,你们都散了吧。”
“妾身告退。”年淩兮是跟着李斓矜一起出来的,李斓矜的脸色虽然也白,但是深情不外乎有些微微的激动,年淩兮自然知道她心中所想,只是不点破道:“姐姐放心,该来的总会来的。”
李斓矜点点头,似乎坚信着什么,道:“只是这几日,不知我能做什么。”
“姐姐什么都不用做。”年淩兮笑了笑,扶着李斓矜的手,缓缓走道:“趁着嫡福晋进宫,姐姐该趁机让弘时回你的院子住才是。”
李斓矜谈到弘时,眼眸深暗,神色更加不佳,道:“谈何容易?那孩子现下见了我就跟见了陌生人似的,那日竟然还向我行大礼,我是他额娘啊,是亲额娘,怎么能对我行大礼呢?”
亲生子如果不是额娘加封晋位,或者是自己封爵,是不用向额娘行大礼的,如果平常行以大礼,那么便是将此人当做平常的“额娘”相待了。年淩兮想不透,虽然弘时并无继承大统的料,但是却也不至于蠢笨至此,若说为何,可能还是嫡福晋□。
年淩兮拍了拍李斓矜的手,安慰道:“弘时总有一天会回来的,姐姐无需担心。”
“若嫡福晋还能怀上子嗣就好了!那样她便能还给我弘时了!”李斓矜深情激动起来,年淩兮赶忙对她摇摇头,这里人多眼杂,说多了反而不好。
嫡福晋早年生完弘晖后身子就不利索了,再怀上子嗣却是再无半分可能,嫡福晋自己也知道,不然她何必抢了李斓矜的弘时自己抚养呢?年淩兮觉得,嫡福晋不过是想保住乌拉那拉氏家族的荣华罢了,不管这个子嗣是庶出还是嫡出,只要她能离间了他和亲额娘之间的关系,那么最后得利的必然是她自己。
如果年淩兮没有猜错,可能嫡福晋晚些时候还会对李斓矜下手。
只不过这些都是将来的事情了,现下年淩兮必须赶紧回院子,趁着现在人人自危,亦或是忙乱,她要让年府行动起来。
胤禛所培养的血滴子,是一个暗杀组织,由胤禛亲自挑选人并精心培养出来的死士,这样的组织也是年淩兮在上一世自己哥哥入狱的时候才调查出来的,这一世,她不能再让血滴子自由行动,她必须想办法让血滴子流入年家血液不可。年淩兮回到院中,赶忙写了一封信,让惜菊悄悄地往年府送去,让自己四哥或者三哥带给年羹尧。
而京城中的舆论,也要准备着手散播了,年淩兮想,皇位是胤禛的没错,但是她必不会让胤禛这个皇位坐的安生。
关于所传言的到底是传位于十四子还是四子,年淩兮不知道怎么查,但是这个舆论既然能能出来,那么她为何不推波助澜一把呢?她已经派人去西宁通知十四阿哥了,自从去年回京之后,十四阿哥于今年五月份又回到了西宁继续驻守。
十四阿哥不久便会赶来,这一仗,看来得打好久呢。年淩兮做完所有的事情已经是寅时了,本来准备就寝,只是年淩兮突然感到胃中一阵翻涌,赶忙跑到屋外开始呕吐,本来芙兰就在外间值夜,突然看到自家主子这样,慌了神,连忙让惜荷去叫秦华,自己则轻拍着年淩兮的后背。
几月了?年淩兮吐完之后喘着气想,十月?年淩兮猛地想到什么,捂住小腹,闭上眼,嘴角露出微笑,她的最后一个孩子,福沛已经来了。
果然不假,秦华把脉一阵后,脸上带着些许惊奇和喜悦,道:“恭喜年福晋再度有孕已有两月,接连三年怀上三子,年福晋果然是福泽深厚!”
“呀!”芙兰惊喜地捂住嘴,但是仍旧没有抵挡住她的叫声,惜荷在旁边也是笑道:“刚刚在路上奴婢描述年福晋您的症状,秦华医官想必已经是猜到了,奴婢贺喜年福晋。”
年淩兮微笑着,接过吉祥刚煮好的参汤,先拿银针试了试毒,方才用了两口,笑道:“这的确也是意外之喜,不过现下的情形,你们都得替我瞒着,嫡福晋进宫侍疾,爷在前朝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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