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淩兮抽出帕子捂住嘴,看着满屋子的小虫子感觉到深深的恶心。这些小虫子大约有食指的指甲盖那么长,身色为黑褐色,有六条小长腿。这些小虫子布满了瑞贵人的宫殿,瑞贵人显然已经被吓坏了,身下已经见了红,染得银色织花裙子已经变了颜色。
那些小虫子却不往瑞贵人的身上爬,只是在地上和床上肆无忌惮地爬着,年淩兮厌恶地挥了挥帕子,扭头对年喙道:“年喙,你快去叫几个奴才把这屋子清空了,另外叫几个宫女来,把瑞贵人先扶出来再说!”
年喙也是没见过这种阵仗,愣了愣,听了年淩兮的吩咐,赶忙去了。花了将近几柱香的时间,才将瑞贵人从殿中拖了出来,瑞贵人已经疼的晕了过去,不过好在惜菊是会察言观色的,在年喙去找人的时候便跑到了太医院叫了太医。秦华先去了永和宫,这会来的是张太医,也是个老太医了。芙兰和惜菊一起把瑞贵人扶到了暖阁当中,年淩兮赶忙让张太医诊治。
在张太医诊治的间隙,年淩兮唤了惜菊出来,眼神变幻莫测,道:“这天儿刚刚开春,正是回暖的时候,哪儿来这么多小虫子,惜菊,你去内务府查查,看着内务府是否把驱虫的香囊按量分发到各个宫了。”
“奴婢遵旨。”惜菊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赶忙福了身去内务府了,年淩兮扭身回到殿中,见张太医的神色不太好,心中一沉,便知瑞贵人这胎是真的保不住了。
“回禀皇贵妃娘娘,瑞贵人的胎……可惜了。”张太医神色暗沉,见年淩兮只是点点头并未怪罪,心下便轻松了几许。
宫里的孩子想平安的诞生本就不容易,瑞贵人如此……只能怪她命不好罢了。
年淩兮把玩着小拇指上的赤金缀凤护甲,眼神里闪烁着几丝亮光,道:“张太医想必也知道瑞贵人的胎是怎么保不住的,那么本宫想讨教一二,这个时节出现这么多小虫子,可是正常现象?”
张太医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语气无不尊敬道:“回皇贵妃娘娘的话,这……这个时节正是刚刚开春,还算比较潮湿的时候,出现些小蚊小虫的的确是正常现象,这是这么多,这么大批量的,微臣……微臣也不知是否正常了。”
年淩兮点点头,道:“张太医辛苦,瑞贵人小产之后的身子,就劳烦张太医调理了。”
张太医作偮道:“微臣自当尽心。”
张太医走后,年淩兮进屋看了眼瑞贵人,见瑞贵人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眉头紧锁,显然是疼痛和恐惧将她击垮了,想必一时半会也醒不来。年淩兮微微叹了口气,这瑞贵人也算是个可怜见的,本来失了太后这个靠山,在宫中就不容易存活,好不容易有了孩子,算是有了一个依靠,眼下孩子也没了,也不知瑞贵人醒来之后,精神会不会崩溃。
不过年淩兮现在顾忌不了这么多,这虫灾绝对是有人故意为之。先不说是谁下的手,如果内务府那里没有什么错漏,那么这件事还真是不好查了。
“娘娘。”惜菊从殿外跑进来,年淩兮对她点点头,问道:“怎么样?”
“回娘娘的话,内务府已经将各宫的驱虫香囊按照份量分发下去了,甚至瑞贵人殿中还多加了几个,并没有什么差错。”
惜菊回答的认真,年淩兮听着却皱起了眉头,多了几个?那……会不会问题就出现在多的那几个香囊上边?
年淩兮吩咐宫女好好照料瑞贵人,便扶着芙兰的手到了瑞贵人住的殿中,殿中的小虫子差不多已经被驱赶干净,有些驱不动的,便一盆子热水给浇死了,年淩兮踏进殿中,走到瑞贵人休息的床边,将床架子上挂着的香囊取了下来,细细闻了闻,的确是驱虫的暖香,并没有其他异处,年淩兮皱了皱眉,还是将这个香囊递给了一旁的芙兰,让她收好。
不过,一个香囊并不能说明什么,年淩兮想了想,唤来了瑞贵人殿中的大宫女,道:“你们主子所用的驱虫香囊,都给本宫拿到翊坤宫去。”
大宫女不知道年淩兮要做什么,但却是本能的听话。
尔后,年淩兮对惜菊道:“惜菊,你去永和宫那边看看情况怎么样了。懋妃抚养着怡慧公主,可别让两人出什么差池。”
惜菊点点头,又忙不迭地去了。
年淩兮看了眼殿中,又对年喙道:“你再找几个太监,将大殿里里外外清扫一遍,本宫还不信了,这些个小虫子有多大能耐,将皇嗣都能害死。”
“喳!”
翊坤宫主殿的大理石板砖上,铺满了颜色不等形状相同的香囊十个。贵人位份每年开春能分到五到六个,因着瑞贵人有了身孕,这才多分了几个。其实这件事若说难查也未必,内务府每年就这么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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