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复铁牛看着这两人无奈摇头,王二子为人机灵,能言善辩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遇上卫芙儿就总说错话,他上前,狠狠的拍了下王二子,随即对着卫芙儿说道,“芙儿,我已经替你打过二子了,你就不要生气了,他也是无心的,你也知道他……,他嘴上没有个把门的,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小时候可没少挨他娘的打,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他这一回吧。”
卫芙儿的脸色变得缓和了一些,跺着脚说道,“铁牛哥,你就替二子说话吧,他这样犯浑又不是一次二次了。”
复铁牛笑了笑,露出清爽的笑容显得很是俊朗,“我知道芙儿你是个好姑娘,咱们就罚二子晚上吃不上鱼怎么样?”
王二子已经好几天没沾过这油腥过了,正等着这顿饭打牙祭,听了这话忍不住哀嚎道,“别啊,我这瘦的都快成杆了,你们忍心吗?”
复铁牛哈哈的大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怎么不忍心。”
卫芙儿却是露出几分羞涩的神态,她回味着复铁牛刚说的咱们两个字里,一种说不出的甜蜜感涌上心头,让她第一次觉得原来两个人可以这么的亲近,又看到王二子夸下来的脸,表情很是生动,忍不住笑道,“好,就这么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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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铁牛从卫家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月亮爬上了树梢,漫天都是璀璨的星星,让人觉得走在路上犹如踏着这星辰一般……,他此刻酒足饭饱,却忽然感觉心里异样的空虚,就好像是心里开了个填不满的黑洞一般,难受的不行。
这个时候她到底在做什么呢?是不是又在洗衣服?或者是给那个赖氏端洗脚水?想到这里,复铁牛的心又开始疼了起来,如果可能他真想替她担下所有的事情,把她捧在手心里,让她再也不要受一点苦,可是他能吗?连见她一面都成了奢望……,兴许,这辈子她都会被关在刘家那个牢笼一样的地方,暗无天日的过一辈子,只能熬着等死,想到这里,复铁牛只觉得胸口就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的憋闷,憋的喘不过气来。
去看看她吧,这个念头在复铁牛的脑海中形成,就像是一颗种子遇到了春雨一般疯长,怎么没有办法让他停下念头。
复铁牛停下脚步,看了眼刘秀才家的方向,最后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心,快步而去。
刘秀才家围墙很高,不过却有一颗合抱粗的老槐树长在门口,复铁牛是个爬树的好手,不过一会儿便是蹭蹭的爬到了顶端,他站在树杈上往里头这么一瞧,正好看到苗绣娘正在院子里洗衣服,那么大的一个木盆,里面堆满了衣服,只她一个人借着月光正努力的揉搓着,她似乎很疲倦,洗着洗着就会忍不住打一个哈欠。
复铁牛的心五味杂陈,一边心疼,一边又觉得只能这么看着的自己是多么的窝囊,这样一想,越发的恨起刘秀才来,把苗绣娘这样的一个好女子生生的困在这里,只为了那些什么老祖宗的礼法规矩,他就不明白了,规矩不就是为了让人更好的活着才有的?怎么现在到成了吃人的东西了。
苗绣娘看着越来愈深的夜色,忍不住疲惫的闭上了眼睛,虽然她把刘少元哄住了,但是米氏却像是发了失心疯一样的,无论她做什么都挑剔怒骂,无缘无故的就把冬日里的棉袄翻了出来让她洗,还言明没洗完不许睡觉,如此她洗到现在也不过完成了一半。
等着她起身准备去倒水,却发现这腰酸疼的不行,一个踉跄差点倒在地上,却被身后的人轻轻的扶着肩膀,她吓了一跳,转过头一瞧,竟然是早上遇见的那个男人。
淡淡的月光下,复铁牛的容貌越发的清晰明了起来,英气的剑眉,直挺的鼻梁都显得整个人硬朗不凡,此刻他那一双深邃的眼眸正带着赤诚关怀的目光执着的注视着她。
苗绣娘虽然知道两个人姿势不妥,但也许是夜间容易让人多愁善感,看着对方带着几分心疼的目光,如每一次两个人遇见的时候,握着自己肩膀厚实的手掌,忽然就有了几分心酸的心情。
复铁牛看着苗绣娘脆弱的眼神,只觉得心又钝疼了起来,只恨不得干点什么接触她的一切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