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他不想再忍着了。
这么想着,不由得笑出来:“我来确实是有事,李言歌,我喜欢你。”
李言歌诧异的睁大眼,他没想到路长河这么要面子的人,敢在走廊里就声音不小的说出来。
“还要我再说一遍吗?我喜欢你,李言歌。”
有些说,借着酒劲说出了口,之后再说,就不艰难了全文阅读校园全能高手。
真的。
李言歌是接受还是拒绝,对于路长河而言,那都是靠自己争取的事了,第一步已经踏出来了,他便什么都不怕了。
……
李言歌沉默了片刻,不再挡着门。
“有什么话,进来说吧。”
路长河进去,关了门,直勾勾的看着李言歌。
“也许你觉得我奇怪,我也是男人没错,可是我就是喜欢你。
从你报道的那一天开始,我就被你迷住了。
你别觉得我是变态,我想了好久,真心喜欢谁,不应该被当成是变态。
李言歌,你试着,接受我好不好?”
路长河一口气说完。
他不觉得这有什么难的,之前那些心中脑中迷雾般让他看不清路的思绪一下子都散开了。
他有一种直觉。
他和李言歌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其中一个生错了性别,那又有什么了不起。
他相信他说的,李言歌一定会懂。
于是他自信的等着李言歌的答复。
他想,按照李言歌的严肃性格,理智上不能接受觉得受到侮辱,然后气疯了的可能性要占到一大半。
不过不要紧,他有的是信心,也有的是时间。
他总会慢慢融化。
他做好了准备,李言歌赶他出去,冷脸骂他甚至给他一耳光都没所谓。
可是李言歌只是低着头听他说完,然后抬起头冷冷的看着他。
“你喜欢我,这我知道了,路长河,我不能接受,抱歉。”
“你……”
“对,我不能接受,路长河,你是男人还是女人和我没有关系,我只是不喜欢、不是,我只是讨厌你而己。”
不对!
怎么会这样!
路长河愣在那里。
对方没有疑惑,没有恼羞成怒,也没有气极败坏。
只是冷冷的拒绝他。
因为讨厌他,而不是别的原因。
“不会,你怎么会讨厌我——”
“这需要理由吗?我一见到你,”李言歌看着路长河的眼,指指自己的胸口,“这里就觉得很讨厌,就是这样。”
“就是这样?”路长河觉得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的冲上前一步,狠狠的把李言歌抱在怀里,没头没脑的亲上去。
李言歌挣不脱,便冷冷的没有反应。
“你想吐吗?看,你没想吐,你怎么会讨厌我?你说,你为什么会讨厌我?”
“也许,不是讨厌,”李言歌冷笑道:“也许是恨也说不定,路长河,请你离我远一点。”
“你不讨厌我的!李言歌,你怎么会恨我?你——你恨我?”路长河心里像是被扎了一下似的,红着眼问。
“嗯,也许你现在喜欢我,但以后说不定会因为什么事在我脖子上划一刀也说不定呢?”李言歌攥着的拳头都在不受控制的颤抖。
他知道和现在的路长河说,是冤枉了他,可是他实在是忍不住。
他付出了十年感情的人。
他强迫自己形同陌路,可那人仍然自己凑上来。
说什么喜欢。
呵,还说喜欢?!
路长河攥着李言歌的胳膊,“我怎么会那么做?我只是喜欢你——”
门被一脚踹开,杜晟一头白色的卷发几乎立成了一个刷子。
“草你妈的!你他妈活烦了是不是?”
杜晟血冲脑门子,上去就是一拳。
杜晟小时候,因为是家里唯一的男孩,被全家寄予厚望,他大伯更是带在身边教了好几年的格斗技巧。
他没学坏,但也不算太好,虽然从小没主动惹过事,但也不是怕事的主,至少打架从来就没输过。
以至于他刚说出他喜欢男人时。
家里人都在想,以后哪个男人跟了他,不知会不会像是娶了个悍妻似的倒楣。
不过这一手今天倒是真用上了,路长河就算是不喝多也打不过杜晟,何况他为了壮胆还真是喝了不少。
说话不妨事,但真动的快了,眼前难免一面晕。
于是很轻易就被杜晟拖着领子给拽出去了。
李言歌一看杜晟的样子,吓坏了。
“杜晟,你干什么?”
“你别跟出来,”杜晟拽着人头也不回的往楼梯口走,“我就是教训教训他,打不死的,我心里有数。”
李言歌手捂着脸蹲在原地。
自重生以来第一次,心狠狠的疼。
连带着脖子那道根本不存在的伤,都像是被人抓开了往下撕肉一样。
他的恨,他装做忘记了,他的感情,他装做放下了。
他甚至以为,他做的很好了。
重生了一次,就真的可以忘了以前,洗的干干净净的重新生活了。
可是哪有那么简单。
他都爱的很习惯了,他从来没想过要放弃,然后被迫嘎然而止,划上世间恋人最最难看的一个休止符。
他若是死了也就不会怨恨了。
但是,他活着。
等到强支起精神追下楼时,杜晟快打完了。
他也没走远,只是拎到寝室楼外的墙角连踢带踹一顿而已。
也没细算计到底是打到要害了没有,总之路长河到后来连捂脑袋的动作都不做了,蜷缩着趴在地上。
要不是他回来,这混蛋还指不定对李言歌做什么呢!
妈的!
杜晟用袖子抹了一把脸,最后又踹了两脚,转头往回走。
这一回头不要紧。
李言歌只穿着短袖T恤和单裤,就站在离他四五米左右的空地上。
他就是面无表情的站着。
头发身上早就湿透了,雨水沿着脸一直划到衣服里。
“你怎么跑出来了!”
杜晟三步并两步跑过去,离得近了才发现,李言歌混身都在发抖。
“我们回去,你这样病会加重。”拉了一把,没拉动。
“言歌,你怎么了?先回去再说。”
李言歌回过神来,看着杜晟也是混身湿透,但仍然看着他关切的眼神,又手握紧拳头,“回、回去——”
“言歌!言歌!”他最后的思维就是杜晟急的像要发疯的吼叫了。
然后,就陷进一片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