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章瑾抬头,狠狠剜了他一眼,心想宋迟你那什么眼神,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吃醋了。章瑾没有气急败坏,对着他缓缓道:“你说你爱章瑜,只会爱她,所以我没有忘记。至于吃醋,你多虑了,我不会不自量力。”
如此撇清,却见他脸越来越黑,好像她做了什么见不得的事,又或者给他戴了一顶又一顶的帽子。
她陈述一个事实,这也错了吗,他犯得着给她甩脸色吗。
静了足足有一盏茶的功夫,他揽住了她的肩,一点点的加重力道,“你曾说的爱难道都是骗我的?”
往事还真不堪回事,那些爱实实在在伴着她走过最亮丽的青春风景线。她抬首,怔怔地望着宋迟,恍惚间竟觉得有些不真实。莫名的,想起了那一盏被放走的许愿灯。
彼时,她以为那就是一生。后来的后来,经历了那样多,变的也那样多。
爱深情浓时,也曾被人赞颂为天生一对。想起那时的宋迟,章瑾又一阵恍惚。如果没有经历,也许就不会留恋,也不会有后来的怨恨。
到底是贪心不足还是不甘寂寞,她已经分辨不清。
完成手头上的事已经十二点,她迫使自己睡去。
第二天走出卧室时,看到宋迟和章洁洁玩的开怀,好像一切寒冰尽然化去。那一瞬间,她说不上自己什么心情,怔怔地看了好几眼,忽觉一股重力直串心口。
宋迟见她起来,微笑了下,手点了点洁洁的额头,洁洁感觉到人,扭转头看到章瑾,便张牙舞爪地伸手口齿不清地叫着妈妈。跟宋迟有再深的怨恨,如他说的,孩子总是无辜的,若不然当初决定生下她,虽然也带着些赌气的成分,但章瑾发誓,她是真心地爱这个孩子。她不去看宋迟,把洁洁抱起来,揉了揉她的脸,准备去给她弄吃的。
宋迟很不要脸,笑着跟在身后,见她要弄吃的也不知是体贴还是炫耀。他说:“已经吃过了,妈今天有事不能带,她奶奶等会儿过来。”
章瑾也不理他,她就不明白,这个宋迟就没一点眼色吗,这样硬挤进来,就看不到这个家不欢迎他吗。她很想赶走他,虽然这套房是他买的,但记在她名下,章瑾也不矫情了,这是她该的。所以,她不会为了避着他搬出去,就算搬出去了,依她对韩素的了解,也会给他开后门。
这样想,竟觉得无比的疲惫。
韩素在的时候,早餐都是她打点。想起有个项目的结算出了点问题,她去书房打电话,那边工作人员让她跟分公司管理人员联系。几番电话下来,章瑾才摸出门道。她对着手机冷笑,居然就迫不及待要动她,连她结算款都想卡。她吸了好几口气,扭身离开书房。走出去时,她已经恢复了平静,哄了女儿几句准备出门,谁知宋迟也跟着出来,章瑾拿他当空气,乘着电梯到了地下室车库。
她上车,宋迟也跟着上来。那一刻,章瑾有想把他一脚踢出的冲动。但她都忍了,因为她连话都不想跟他讲。宋迟还很欠扁地问:“起来还好好的,打了电话这样,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他不提还好,一提章瑾就想甩他一刀子。她冷哼:“回头把你那狗关好,没事别放出来到处咬人。”
宋迟微微皱了下眉,口气还算和善,“又怎么了,你不说就这样闷着不是跟我过不去,你是跟自己过不去。”
“下车。”章瑾不愿多看他一眼。
“你现在是去分公司吧,我正好过去办事,顺路。”
章瑾狠狠甩去一冷刀子,宋迟不为所动,他像是赖定了。如果他拧着不下车,章瑾也不能把他怎么样,打他一顿出气?她不想白费力气,骂他一顿?骂人也需要体力。她也不会说,你不走我走的话,这是她的车,没她走的道理。
她也假设,一天不离婚,他们这样何年到头?一想离婚就是成全,也不甘心,何况,依他现在的性子,注定不会放弃洁洁的抚养权。这一来,心思百转,烦躁至极。
宋迟这人有时真很没眼力,她都摆明不理他,他还贱贱地贴上去,问长问短。就算他们热恋时,他也不是这个态度。章瑾几乎要怀疑,此人非彼人。
“有什么事儿说出来,或许我可以帮你出出主意。”
说说也就算了,还眼巴巴地望着她,十分担心的嘴脸更让人闷气。
车子停稳了,下车去,他也跟着,“你恨我归恨我,别把自己气坏了。”
“请转告你家那位,有什么直接冲着我来,借着上面有人在背后搞小动作,我还真低看了你们。”
撂下这句话,自己走了,留下宋迟一个人不知所以。他确实很无辜,也一头雾水,心思速转,便打了电话让助理探情况,没过一会儿回电说,他们公司某个工程款不给结算,说工程质量问题。这是明明白白的卡人。宋迟总算知道她为什么生气,她以为是他做的?
望了望宏伟的大厦,他终于尝到什么叫自食苦果。想她信自己一回,不是容易的事儿。他让人打电话给相关领导,对方答应一定办好。
挂了电话,宋迟有种索然无味的枯燥感。
此时的章瑾,恰好接到韩素的电话,韩素问:“你认识陆成章吧,宋迟的朋友。”
在那一霎,明明艳阳高照,她却觉一股冷气直插五脏六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