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枯燥无味,除了大华国的历史她粗略看了些。
关于前朝之前都是稍有了解,从话本中通晓几个典故而已。
要做到对历史人物如数家珍,辛夷还真做不到。
这自称紫宸九千岁的家伙,文笔不错,虽然用的全是罗马拼音,辛夷脑海中仍旧勾勒出了他的形象。
在后文中,他还交待了自己穿越前是一个外科大夫,顺便吐槽在这里学中医记药名有多艰难。
九千岁所讲不外乎穿越前后的心路历程,对于自己生平,傲慢的撇了一句:请看佞臣传。
这理直气壮,以佞臣身份为荣的态度,让辛夷几乎要拍案叫绝。
隐隐约约的,她从中嗅到了一丝奸情的味道。
九千岁日记中鲜少提到女子,却屡次提到一个叫云纯的人,语气多嘲讽,但又可窥其亲昵。
辛夷一页页往后翻着,对这个九千岁愈发欣赏。
她笃定,此人在世时,一定是个快意恩仇的人。
到了最后一页,入眼三个字,让辛夷心头一跳。
“u。”
她急切的往后继续看,照例被紫宸无差别的打击嘲讽一般,比如反问看到此处的人,是不是已经眼冒绿光恨不得立即寻宝去。
辛夷心中反复盘旋的便是藏宝图三字,不以为意,认真读了下去。
被人讽刺两句会少块肉么,钱可是实打实的。
总结一下紫宸的中心思想就是,一生金山银山胡吃海喝的过日子,人死了钱花不完,心情郁结。
留给旁人,不如留给老乡,假如这个世上还有穿越者的话。
但他而后又言,盒子里的玉玦是开启藏宝图的密匙,地图是线索。若想寻宝,必须先找到云纯的后人从其口中得到一首作为家训留传的绝句,方能得知宝藏所在。
另外紫宸特地叮嘱,若得了宝藏,望看在同乡的份儿上提携云纯后人。
辛夷反复看了两三遍后,竟无语凝噎。
从大荔朝到现在,隔了足足三百年,让她去哪儿找云纯的后人。
拿了地图,有了钥匙,找不到后人,难不成要将大华国翻一遍,把那宝藏给挖出来。
这紫宸说的倒轻巧,他若真的有心,干脆将宝藏留给云氏后人即可。
如今,偏生让她看得见,摸不着,心痒难耐又一头雾水。
要是没有这么古怪的限制,辛夷一定感激涕零。混了这么久,竟然能从前任穿越者手里接到如此丰厚的遗产。
自然,辛夷知晓这玉玦她不过是代为保管,发掘宝藏也是一个浩大工程。
但是她若向柳元景提供了线索,怎么着也能分个几成吧。
此时此刻,辛夷真是对紫宸九千岁又爱又恨。
她决定了,明日便去镇上书坊瞧一瞧,要是有大荔朝的史书,一定买她个七八册。
万一他促狭到底,所谓宝藏里,只随便放些不值钱的东西,她真要吐血致死了。
又看了两遍后,辛夷刚要将书收起,转念想到这迟早要还给柳元景。
她目光在桌上一扫,干脆拿出纸和笔,逐字抄了下来。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靠脑袋去记,早晚有遗忘的一天。
指不定什么时候柳元景就会将这本册子拿走,手抄一本有备无患。
对于宝藏,辛夷若是不动心,那是假的。
但是因此瞒了柳元景,想办法私自享用,以她的为人,亦是做不到。
留书之人,所言便是要留给同样意外穿越到这里的老乡,她从分得一杯羹不为过。
总而言之,辛夷打算试探下柳元景的态度,再做定夺。
肃阳城内,车水马龙。
恰逢白露书院学子休沐,城中这几日多了许多儒衫打扮的年轻人。
近水楼台先得月,肃阳城中无论清贵人家或是豪富之巨,家若有女,多以招揽书院中学子为婿称荣。
当然,以清贫之身,受人青眼的,必须是饱学之士。
且看求学之时刻苦,待他日冲天之时,也能傍得官名在身。
朱文摇着一柄镂着山水的檀香扇,轻轻摇着,那山水活灵活现,仿佛活了一样。
他见林然自打在山门处,问过可有家书来过,待知无后,林然面上愁容便遮不住,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安慰。
朱文性子活络,偏生林然凡事喜欢闷在心底。询问不出,他只得拉了林然下山,指望他在街上走走,兴许能松快些。
肃阳偏西,民风豪放,两人皆才貌俱全风流跌宕,路过女郎总不免多看两眼。
朱文毕竟出身锦绣,受人瞩目也任其而去,林然出身乡野,不喜被女子窥看。
两人又走了一遭,入了酒楼,点了几道菜又叫了一壶淡酒。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