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玉卿刚回来,先让他好好歇息一下。难得见一面,您就先别训他了。”
“舅舅,外祖教训的是,玉卿太鲁莽了,让大家担心了。”
在大舅舅的开脱下,柳元景顺势又认了回错。
清远侯这才将袖子一甩,瞪了薛城一眼说:“你们两个兔崽子,人不大,胆子倒不小。军队那地方,哪是你们这些体肉娇贵的公子哥能熬住的。”
“祖父,您也太小瞧人了,我和表弟明明混得不错。”
薛城小声嘀咕着,表示反抗。
要不是上面有人注意到了他和表弟,他们两个少说也能混个校尉。没有战乱时,能混上这样的职位,已经很不错了。
他这么一说,清远侯还没发话,他爹先开口了:“逆子,这里岂有你插嘴的余地。”
柳元景听着二舅恨铁不成的钢的训话,薛城仍旧嬉皮笑脸的,改口飞快,诚意没见几分。
在洗耳恭听一番教诲后,柳元景被几人乱翻轰炸的快睡着了。
他没想到,一向和颜悦色的外祖父还外祖母,以及两位舅舅,能有这么多话说。
到了最后,柳元景只剩下频频点头,至于长辈们究竟说了什么几乎是没半句入耳。
和他有着相同命运的,还有可怜的薛城,明明已经被教训过一次。等到柳元景回来,还要在一旁陪训。
该说的差不多说完了,清远侯端起茶盏润了润喉说到:“你爹已经差人前来送信,过两日便能到汉阳城。这几日,你哪里都不能去,就在侯府等着。”
昏昏欲睡的柳元景,听到这里,惊道:“我爹?外祖父的意思是,父亲大人要来汉阳城?”
柳元景错愕的问,他本打算在汉阳城稍作修整后,便即刻还乡。
阔别一年,他对于国公府还有父亲以及轻轻十分思念。故土难离,崇州的一草一木,都让他怀念。
如今,外祖父竟然告诉他,父亲要来汉阳城了。
“姑父要来汉阳?”
薛城也是头一次听说这个消息,反问之后,同情的望了表弟一眼。
依照姑父的性子,竟是一点儿也饿等不得,要立即见到柳元景。所谓爱之深责之切,这下,有表弟好看的了。
“嗯,玉卿,你父亲对你离家出走之事很生气。你不声不响离开了一年,他跟着牵肠挂肚了一年。到时候,见了父亲,记得请罪。”
“玉卿不孝,谨记外祖教诲。”
柳元景收敛了情绪,在心中叹气,无奈的接受了这个残酷的现实。
他得好好想想,见了父亲该做如何反应,才能让他的怒气稍微弱点儿。
任凭柳元景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个主意来。他这次可是犯了大错,不是年少轻狂四字能糊弄过去的。
回想一下,他一走就是一年,生死未卜,此等不孝又有何面目减轻罪罚。
柳元景这样想着,反而静了心。
也罢,快要见到父亲了,一切话可以当面谈。
出了垂花厅,没走几步路,薛城一把攀住柳元景肩膀,贼兮兮的说:“事儿办的怎么样,佳人有没有接到,一路还顺利么?”
他一个大男人,猴儿一样吊在柳元景身上,惹得来往仆从纷纷侧目。
薛城在自己家,也不管旁人眼光,依旧笑嘻嘻的吊着。
柳元景翻了个白眼,嗯了一声说:“正要告诉你,人我暂且安置在了你在城东的私宅中。那栋宅子,有空划到我名下吧。”
“嘿。”薛城拍了柳元景肩膀一下,怪叫到,“行啊你,什么时候学会金屋藏娇了。别的不说,什么时候带表哥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物,让你这么上心。”
他调侃的话,让柳元景十分尴尬,伸手将他推过去说:“一张嘴没个分寸,我这次在路上遇到了歹人偷袭,幸得高手援助,差点儿没能安全回来。”
“啊,谁下的手,又是谁帮的你,说清楚些,莫让我提心吊胆。”
薛城虽然有时看着不太正经,但是对于柳元景的关心,绝对是发自肺腑。
听到他遇到危险,一下子慌了。
柳元景看他没再提辛夷的事儿,松了口气,脑袋里却闪过一个念头,金屋藏娇似乎也不错。
为了让薛城不至于无聊到拿他开唰,柳元景将那夜发生的事儿娓娓道来。
他用平实的话语,勾勒出惊心动魄的场景。薛城越听越专注,最后只剩下张大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动手的竟然会是佑王,他一个王爷,为何对柳元景下手。难道说,那个黑子里,装着什么惊天秘密不成。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