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挨上一下子,都要遭受被重创的伤害。
当然,最完美的武技,应该是速度与力量的结合。譬如岛国的空手道,直接,干脆。虽然华夏人一直加以排斥,认为他们的武技只不过在剽窃了唐手之后的升级,但是,不管人家剽窃也好,复制也罢,却不可以否认,人家用心了,剔除了花花草草的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武技是用来打人的,而不是跑江湖练摊的,还原了武技的本来面目,也是一件了不起的事。
毕竟,梦同学从几百年后的时代被雷劈过来的,他比南宫亮多了解了几百年的文明知识,如果知识是一种巨大的力量,单凭几百年的文明力量,就可以把南宫亮砸的粉身碎骨,使用比较时尚的语言是,很欺负人了。
不过,现在,就算梦同学有心教导于他,临时客串一下南宫亮的西席武指,也来之不及了。
夕阳在落幕的最后一刹那,带走了最后的一丝残霞。
就在那一丝儿残霞将尽的刹那,南宫亮手上的剑嗡的一响,霍然在那一线残霞当中迸发出几朵好美好美的花朵。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八朵很漂亮的花朵,比情人节的玫瑰还要美。
可惜的是,梦同学一生之中,最讨厌花花草草了,尤其是玫瑰。
曾经,有着那么一个女人,在他的面前,对他说,如果你给我一朵玫瑰,我就随你走天涯。结果,当时,他在当地最为盛大的画展大厅中,走到一副据说很名贵的油画面前,在众目睽睽之下,把画里面的玫瑰撕了下来,然后,又在所有人的口呆目瞪之下,把玫瑰献给了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没有说一个字,毫不犹豫拉住他的手,把她那个还在跟对手竞争拍买珍品的丈夫给扔下了,随着他飘然离去。
如果,当日,不是那一朵玫瑰,女人就不会跟他走,如果不是那一朵玫瑰,女人就不会在后来死在他的面前!
玫瑰!
那是一种,永远的巨大的伤害。
被伤害过的东西,梦同学跟普通人一样,充满了排斥。
只不过,梦同学的做法,是更加的彻底,他会将之掐死!
所以,当南宫亮像一个伟大的丹青大家,在做了充分的准备之后,准备给大家倾情表演一下他的出类拔萃的才情,舒展他的才艺,给大家画上九朵漂漂亮亮的玫瑰的时候,画到第八朵就硬生生被强行制止了。
他充满遗憾的看着掐在他脖子上面的手,有些懵了,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出差错了,导致刚刚这个安安静静的还背着双手很悠闲看着他表演的年轻人突然的暴怒,把他的脖子捏的好疼好疼,疼到都想喊妈了——忽然省起,他已经没有妈妈了,即使是还活着,自己曾经那么彻底的放弃了她!那么伤透了她的心!自己还有资格喊她一句妈妈吗?哎,原来,木有妈的日子,疼都找不到安慰的籍口啊!
“三少——”一棵树下,转出一个艳绝人寰的少妇,马婉儿。
南宫亮没有死,他手上的剑却已经无力把握了,“仓”的掉落,他的眼睛看着远处的母亲,有些痴呆了。
马婉儿轻轻道:“三少,你让他走吧,我虽然很恨有这个一个让我伤心一辈子的儿子,或许我一生都走不出里面的痛苦,但是,我更不愿意恨你,我不愿意用一辈子的时间去恨一个我爱的人。”
马婉儿说完话儿,慢慢转身而去,缓缓走着,香肩耸动,明显伤心已极无声哭泣。
有道是母子连心,孩子是母亲的心头肉,现在,这块心头肉不仅不感恩,还置母亲于死地,完全悖逆了人伦道德,作为他的母亲,虽然恨比天高比海深,但是,那一丝永远斩不断的血脉亲情,她永远永远无法彻底的撂下。
梦同学轻轻一叹,松手而退。
无论世界发生了怎么样变化,有一样东西是永恒无法改变的,那就是母爱!
无论你作恶多端,还是犯下滔天罪行,哪怕是全世界的人都恨不得吃你的肉寝你的皮,唯一不会跟你清算的人,就是母亲!
南宫亮没有道谢,没有任何的言语,他只是眼神黯淡的看着梦同学,不管怎么样,有一件事情他终于弄懂了,梦同学的绝技绝对没有辜负传说的吹捧。
南宫亮自己知道自己出剑的速度有多快,可是,到了梦家三少的面前,好像跟一个孱弱的婴儿没有多大的区别。对于母亲的大度,他没有感受到温暖和愧疚,感受最多的,只是难以遏制的心灰意冷和绝望。
梦家三少都可以随时掐死他,他还可以拿什么骄傲呢,拿什么本钱在这个英才遍地豪杰纷纭的江湖叱咤风云呢?
他慢慢弯下腰,慢慢的抓起地上的剑,忽然大声叫喊:“娘,儿子对你不住,儿子的命是你给的,现在,还你!”握剑的手腕霍然一翻——
噗嗤!
他手上的剑刺进了自己的心脏。
远处的马婉儿足下一凝,忽然“哇呜”的一声痛哭,掩面狂奔而去,飞溅的泪水,在刚刚点亮了的灯光之下,分外让人心痛。
梦同学微微一震,然后飞身追了过去。
身后的墨子节等人叫道:“三少,我们怎么个处理?”
梦同学甩甩手道:“那些钱箱里面的钱足够托起一个大家族的飞扬了,你们瞧着办吧。老杜,这儿没有你的事情,你随我走。”
杜六儒微微一愣,然后迅速明白过来了,三少的意思,是这里的二三十个箱子的钱足够支撑一个大家族冲刺顶尖世家的消耗,也就是说,在场的,包括南宫世家在内的六个家族,只能够其中一个家族获得钱箱才可以完全发挥到最大的作用,如果自己在这里瞎折腾,势必连骨头都要被砸个粉碎!
他暗暗吃惊,三少这是摆明要让他们几个大家族之间来一场比烟花还璀璨的拼杀啊。
没有花多少的时间,梦同学追上了马婉儿,把她整个人儿拦腰抱起,甩开大步向外面走去。
杜六儒也追了上来,忍不住道:“三少......”
梦同学笑笑道:“现在的江浙,好像一大块蛋糕,任何一个人都想咬上一口,问题是,僧多粥少,所以,能够吃上蛋糕的人,就需要一种资格份额的验证。他们,现在,就是在竞争一个吃蛋糕的份额,我没有偏袒哪一个,你看,我还公平吧?”
“额,公平?.......”杜六儒很想说,三少,在你的眼里,还有公平那种缥缈的如同神迹的东西吗,其实你老早就心中有了份额,你如此做,只不过是在消耗江浙的势力,达到你梦家将来更加阔通顺畅的经营渠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