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证明

    医院，清晨，孟凡默默削着一只苹果，把它递给病床上两眼呆滞看着天花板的叶晓晴。她犹豫了一会接过苹果，用不可思议的表情道：“我们这是第几次在医院共处了？”

    “三次，也许四次。”孟凡叹道：“但愿别有下一次？”

    “我头疼。”她捂住额头。

    “你没事吧？”他紧张地站起来。

    “有事，因为我救了一个连在重要场合共处了几次都记不清的呆瓜。”她横了他一眼。

    他尴尬地笑了笑：“我没想到你那么勇敢，你居然救了我，我欠你的。”

    “你欠得多了，我为你保守秘密，而你承诺同我的游戏压根没开始，接着我又救了你的命，你是不是打算用这句‘你欠我的’就打发我了？”

    孟凡道：“我会为你做些事……”

    “不要做。”她打断他。

    “我还没说什么事。”

    “柳思涵来看过我了。”

    孟凡面色一紧：“她说了什么？”

    “说了你想干的事。”她苦笑一下：“不要为我做傻事，不应该有更多人受伤了。”

    “你不该这么消极的，总得让那些人渣付出代价。”

    “知道吗？我中枪的瞬间，我以为自己要死了。”她望向孟凡：“我当时就想到一个问题，我为什么想都不想就舍身救你呢？”

    “因为你是个好人。”

    “因为我不想你受伤，笨蛋！”她嗔了一句，“所以你别再受伤，不然我的伤就白受了，这不是做交易，不需要你一报还一报。”

    他叹了一声：“不完全是为了你，我这么做心里会好过一点。”

    “但你想我好过一点的话，就别去冒险。”她幽然地叹口气：“这次死里逃生我想明白了很多事，其实从前……我可能有些事做错了。”

    “你指什么？”

    她深深地望着他：“我想问你，你喜欢过我吗？”

    “呃……这个……”

    她苦笑：“很傻的问题是吗？柳思涵曾经嘲笑我，说我活得太累了，明明有喜欢的人却要故作姿态，我当时嗤之以鼻。但现在想想，如果这次我真的死了，我会不会后悔呢？”

    孟凡五指捏紧，忽然他像下定了决心，道：“上个星期时，我曾打算追求你。”

    她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请原谅，我不想欺骗我的救命恩人。我想追求你并不是因为我喜欢你，是因为一个试验。”

    “试验？”

    “是的，我姐姐的生理试验，她和欧阳教授做了一个项目，能通过性行为引导使人体产生某种激素，能帮助人大幅度提升体能与智力，我本人就是这个项目的受益者。但他们还需要一个女性。”孟凡鼓了好一会勇气才道：“他们选中你。”

    她瞪大眼：“你在说笑吗？”

    “记得我当初来的时候什么样子吗？可你看看我现在，我身高又长了六公分；我也可以肯定我看起来比以前更健康更帅气了些；我以前学东西非常迟钝，但前几天我只花了三天时间就完成一个谢老师给我的超难课题；我从前武功根本不是霍虎的对手，但现在我能超过他；我看东西如今过目不忘，想问题和说话都比从前更有条理更清晰，表达能力更强，你就不觉得我进步太快了吗？”

    她张大了嘴，孟凡这么一说，她的确觉得不正常。

    “这就是这个试验的功劳，它叫76号荷尔蒙，是一项可以大幅度强化人体的激素，但引导它的过程需要非同寻常的方式，同性意识有很大关系，简单地说，要引导的话，试验者得像古代男女双修一样，它需要感情、**和某些特定条件的生理**，一般来说，这样的身体接触只发生在夫妻或情人之间。”

    她面上慢慢现出怒容：“也就是说……”

    他点点头：“我想追求你就是因为我想完成这个试验，我认为你成了我女朋友那我们可以……”他做了个难堪的手势。

    “你……”她彻底怒了：“你给我滚！”

    他急了：“你别动气，你还有伤。”

    “不关你的事。”她气出了眼泪：“你当恋爱是什么，人的身体和感情都只是你们的小白鼠吗？我一直认为你忠厚老实，谁知道你心机这么深，拐弯抹角就是让我当你的试验品？是不是以前让我对你好感的行为话语，都是你们精心计算策划好的？”

    “没有没有。”他忙道：“我几天前才知道教授有这个意图，以前我根本不知道，他只是说觉得你对我有好感所以才……”

    “所以才利用我！”她气哭了：“用感情把我引上你们的手术台是吗？你这个……哎哟！”她一动气引动了伤口，捂着腹部呻吟起来。

    “你怎么了？医生，医生。”他忙叫医生，不久医生来了，看护叶晓晴的家人也进来了，是叶晓晴的母亲。

    “孩子你怎么了？”叶母忙问。

    “妈，我不想看见他，让他走！”叶晓晴指着孟凡。

    “他怎么了？”

    “你叫他走！”叶晓晴用被子捂住面孔。

    “对不起。”孟凡尴尬不已，仓皇离开了病房。他来到医院外的草坪，深深叹了一句，点起一根烟消愁。

    “子欲避之，反而促之，命运就这么可笑。”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孟凡身后响起，他转头看到欧阳教授。

    孟凡捂住额头，“教授，我不想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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