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自从上次被温谅打了以后,他更加看自己老婆不顺眼,时不时说些疯话,往司雅静和温谅身上泼脏水,有些话甚至不堪入耳。司雅静虽然当他放屁,可听的久了,再见温谅难免会不好意思,这也是那次事件后她一直躲避温谅的原因。要不是前几日在银楼街碰到,两人也不会再有机会重新走近,更别提会在围墙外经历那让人面红耳赤的一幕。
今日再见到温谅,潘国飞脑海一热,似乎整日里被他拿来羞辱司雅静的话是真的一样。仗着夏鸣显在这里,又多喝了几杯酒,不管不顾的一巴掌抽了过去,骂道:“没看领导们在谈事情,你一个服务生插什么话!”
他并不是鲁莽,而是像夏鸣显一样以为刘天来没几日就要倒台,温谅也就没什么靠山,况且除了今天这个机会,也许根本没可能报仇雪恨。
温谅无所谓,以他的身手,完全可以在潘国飞手掌碰到脸的一刹那将他踹飞出去。可刘天来和安保卿却不敢这样想,要是让温谅在两人面前被人打了耳光,尤其还是在安保卿的地盘,他们不敢想象左雨溪会怒到什么程度!
“**,找死呢!”
刘天来就在温谅旁边,身子一侧挡在潘国飞面前,抓住他的手腕往背后一扭,然后一脚踢在腿弯,这套警察专用擒拿手干净利落,引得温谅没心没肺的叫了声好。
安保卿脸都青了,当着众人面他不能跟温谅表现的太过亲密,却仔细的盯着潘国飞的脸,似乎要把他的样子牢牢的记住。
“干什么呢,快放手!”
“公安了不起啊,怎么还打人?”
“就是,说不过就动手,不愧是暴力机构啊……”
“刘局长,有话好好说,你们督查处也不是摆设,别闹的大家都不好看。”
一时间,夏鸣显背后的几个人同时指责,有两个男的还想将刘天来拉开。老刘眼睛一瞪,道:“都别动啊,不然告你们袭警!”
两个男人僵在原地,为难的看着夏鸣显。夏鸣显也没想到刘天来会突然发作,而起因仅仅是因为潘国飞想动这个年轻人。
“安老板,这位小兄弟是……”
夏鸣显似乎觉得事情有些不对,想跟安保卿打听一下。安保卿哪会搭理他,淡淡的说:“是跟刘局长一起来的客人,都是大世界的贵客。夏局长,今天你闹的也够了,邮电的威风我们也知道了,还是请便吧!”
夏鸣显脸上一片青一片白,本来想让韦处长看看自己在青州混的不错,混的不错就说明能力够强,再好好的送上一份大礼,年后的那件事说不定就能成了。不想却碰到刘天来,前几日听朋友说他得罪了大有来头的林震,下场说不定会很惨,一时没忍住恶心了他几句,却没料到局面会闹到这样不可收拾的地步。他以前也没少跟刘天来当面较劲,可那时不是有其他系统的朋友,就是有足够分量的人在场,拉架和泥,将事情始终控制在斗口的范围内。
今天真td晦气!
好一会才勉强压住心神,冷哼一声,道:“安老板店大业大,我高攀不起,这里今后也不必来了。但潘科长是我带的人,就这样让刘局长带走,我脸往哪里放?”
安保卿冷着脸没有接口,刘天来竟然还带着手铐,直接将潘国飞铐了起来,道:“刚才他动手打人,大家都看到了,根据治安条例,拘留十五日。我要是就这样让他跟夏局长走了,国法党纪的脸往哪里放?”
温谅就喜欢刘天来这股气死人不偿命的劲,鼓掌道:“刘叔叔说的好!一身正气,当代楷模!”
“你……你!刘天来,得罪了林震你还能蹦达几天,跟我装什么熊!”
夏鸣显指着刘天来,气得几乎吐血。潘国飞这时才知道怕了,跪在地上抬头叫道:“夏局,夏局……”
一直没什么动静的韦处长听到林震两个字,神色微微一动,立刻被察眼观色的温谅看在眼里,心中顿起波澜。站在韦处长身边的美貌女人走了出来,一身浅蓝色套装,体态动人,笑靥如花,白玉般的素手在刘天来肩头轻轻打了一下,道:“刘局长就是爱开玩笑,今天韦处长在,别让省里的贵客笑咱们青州人怠慢。赶明我让小潘做东给您赔罪,就别跟年轻人一般见识了。”
这个女人三十来岁,一举一动透着说不出的妩媚和风情。刘天来显然是认识她的,笑道:“柳主任,我哪里敢怠慢韦处长,只是看刚才夏局长的威风,好像忘了今晚谁才是贵客啊。”
夏鸣显浑身一颤,才发觉今晚也许做的有点过了。
柳主任抿嘴轻笑,黑溜溜的眼眸似嗔似笑,“夏局和小潘都喝多了酒,你们男人啊,喝完酒不都是这个德性。好了,快放开吧,你一个大局长,出来应酬还带手铐,真是不知怎么想的。”
刘天来哈哈大笑:“这可是我吃饭的家伙,跟柳主任的脸蛋一样,出门不带着怎么成?”
柳主任娇嗔的捶了他一下,眉眼不尽风流,见刘天来油盐不进,还是露出了一点焦急神色。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韦处长终于走了过来,笑着伸出右手:“韦方山,你好,刘局长!”
温谅微微一笑,往安保卿身边退开两步,看你多能沉住气,不还是得乖乖的出来求情。
刘天来握住韦方山的手,豪爽的笑道:“韦处长你远道而来,就是青州的客人。什么局长不局长的,我这个局长是副的,当不得真。要是不嫌弃,叫我一声老弟就是给我面子了。”
刘天来浑名在外,说这些话没什么打紧,可要换一个人来,说不定效果就反了。韦方山倒不讨厌他的性格,轻笑道:“哪里话,老弟,咱们相识就是有缘。鸣显今天突兀了,给老哥一个面子,这事揭过不提了。”
说实话,一个邮电局的处长,哪怕是省里下来的,刘天来还真没放在眼里。但他跟温谅合作日久,虽然说不上心有灵犀,可许多事一个眼神就明了对方的打算。刚刚把潘国飞拿下,温谅对他使个眼色,然后有意无意的瞄了韦方山一眼,那意思分明是要把人情做给他。
既然是温谅的意思,刘天来毫不迟疑的打开手铐,将潘国飞推给刚才想动手的那两个男人手中,随手把手铐系回腰间,道:“既然韦老哥开口,我哪个什么不如从命。”
“恭敬不如从命!”
“对对,”刘天来笑着拍了拍温谅的肩头,道:“还是你知道的多!”
韦方山见他不二话立刻放人,心中也有几分高兴,道:“好,老弟快人快语。今天实在不胜酒力,不过我可能还在青州盘桓两天,刘老弟哪天得空,跟柳主任联系一下,咱们一醉方休。”
这个韦方山初看仅仅富贵逼人,此刻却有了几分纵横的豪气,这样的人物怎么才是一个小处长,真是怪事。
温谅不知道的是,韦方山,省邮电局计划建设处的处长,别看只是一个小小的处长,他在江东省邮电系统的地位却不下于某些排名靠后的副局。计划建设处主管全省基建,包括邮电旗下所有的业务计划,比如邮政和电信通信网建设,基本建设和更新改造,国际国内通信,长途与市话,传输与交换,一级干线和二级干线等等等等,凡是涉及邮电基本建设的规定范围,列入投资计划的建设项目(建设单位)或其中的一个至几个单项工程及相关联的经济活动,都属于计划建设处管理。
也就是说,韦方山左手握着审批单,右手握着签字笔,这样的权力,加上又是省局一把手的亲信,夏鸣显小心奉承也在情理之中。但话说回来,夏鸣显毕竟是青州邮电主管电信的副局长,再怎么小心,也不至于对省局的一个处长如此的卑躬屈膝,阿谀谄媚。
这有点反常。
等邮电一帮人离开,温谅也懒得问刘天来跟夏鸣显有什么私仇,常在官场混,哪能没有一两个对头,没什么大不了的。用安保卿的手机给左雨溪打了个电话,简单说了下刚才的事,让她查一下韦方山这个人。98年邮电分家后,电信仅仅用了十年的时间就成长为一个庞然大物,既然今天有缘遇到系统内的人,能提前打下个基础也算不错。人脉嘛,无非就是必然与偶然的结合体,只要抓住一切可以利用的机会,关系网就会逐渐的成型。
更何况,要是估计不错的话,他跟林震之间会有故事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