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办公室,周南关紧门”立即给父亲打回了电话去。
“爸,您找我有事吗?”周南单刀直入”直奔主题。他隐隐感觉今天周宁宇可能是遇到了一个很棘手的难题”拿不定主意,这才找上自己商量。
这个时候”或许周宁宇自己也没有意识到,他已经将儿子当成了自己必不可缺少的参谋和军师。
“是这样的。”周宁宇压低声音道,“最近市委要调整部分区县委的两套班子”空出一个兰亭县县长的位子来,从刘〖书〗记的暗示来看,如果我同意下去,应该是问题不大的。”
周南吃了一惊。
虽然同为正处(县)级,但县长跟公安局局长应该还是有一定差异的,实话实说,虽然公安局局长也算是实权实职,但综合起来看,跟区县长这种政府行政首脑比起来”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能有这样一个调任县长的机会,周宁宇自然就动了心。当然,任谁也是会动心的。
而刘向东既然肯暗示他,就说明有安排他下去的念头。
但不知道怎么地,周宁宇总是有些情绪不宁。明明下去是个好事尼,但他却觉得下去又未必像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周南沉吟了一下,低低道,“爸”你的意思呢7”
“我正在犹豫,一时间还拿不定主意。”周宁宇叹了口气,“做这个决定很难啊……我在公安局一切都走上了正轨”如果下去呢,就要从头开始……谁知道将来会怎么样呢!”
“爸”我必须要先弄明白一点。刘〖书〗记想要让你下去当兰亭县长,是不是他因为有合适的人选想要安排进公安局,然后才让你给人家腾位子呢?”
周南轻轻问了一句。
周宁宇摇摇头道”“那倒不是,主要是刘〖书〗记可能觉得暂时没有更合适的人选,问问我想不想下去丰,换个岗位做行政工作。”
“既然是这样,那么,爸”我就建议你不要下去”跟刘〖书〗记说一说,坚持留在公安局。”周南笑了笑道,“爸爸,您想,您今年已经妈周岁了”如果放到下面干县长”虽然名义上说是变相提拔了”也有些实惠。但您要想再往上走一步,可就太难太难了。”
“县长干两三年,往好处说,再干个县委〖书〗记两三年,到时候您就基本到点了”提副厅的可能性无限为零。但在公安局就不一样了”公安局是要害部门,各地公安局长兼政法委〖书〗记或者副市长的情况比比皆是,您在公安局熬几年资历,起来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最不济,也能解决个市长助理的头衔吧。”
周宁宇默默点了点头”知道儿子说的很有道理,而他隐隐担心的,其实也正是这个。与其下去风光一时”不如眼光放长远些,老老实实脚踏实地的留在公安系统”就算是熬也要熬出一个副厅级来。
“我明天就找刘〖书〗记谈谈”表明自己的态度。”周宁宇微微一笑,“刘〖书〗记的侄女结婚,今天晚上请客,我要出席婚宴,你回去跟你妈讲,就不用等我吃晚饭了。”
“刘〖书〗记的侄女?”周南讶然一声,“谁啊?”
“刘晓云”在我们局机关工作,工作五六年了”还是一个普通警员,我上次想要提她个副科放到下面分局去”被刘〖书〗记听说后挡住了,说只要他还在位就不许提拔她,刘〖书〗记这人啊,骨子里还是一个很正统的领导干部,原则性太强了。”周宁宇不以为意地随意跟儿子扯了几句刘晓云的事情,然后就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周南默然不语。前世的信息告诉他”刘向东其人的确是一个原则性很强、很传统甚至说很守旧的领导干部,非常勤奋敬业,作风清廉朴实,只是多少有些刚愎自用独断专行,听不得不同意见。
但人无完人,金无足赤,作为一个市委〖书〗记,刘向东身上的闪光点足以遮蔽那点不足为人道的小瑕疵了。
周宁宇目前与刘向东的关系很是密切,已经成为刘向东绝对的心腹之一,这在海都市来说不是什么秘密。可周南却觉得周宁宇和刘向东之间的关系,似乎缺少点什么。
或者说,他总觉得单单靠刘向东的赞赏和信任来单向维持的这种上下级关系,貌似牢固其实脆弱不堪。如果遭遇到了强大的外力,这种关系纽带很有可能瞬间崩晃行贿送礼,周宁宇是非常排斥的,而刘向东也不会吃这一套:唯有找到一个共同的利益点,才能使周家牢牢地捆绑在刘向东这个市委〖书〗记的身上”在他力所能及和不违反原则的范围和前提之内,替周宁宇挡些风雨。
一念及此,周南眼前一亮”嘴角浮起了一抹古怪的笑容来。
熟悉的人都知道,一旦周南嘴角浮起这种笑容来,就基本上又有“鬼主意”了。周南总能在纷乱的局面中寻找到一个中心点,从而直截了当得切入进去,要么将一切掌握在手里,要么捅破这一层乱局使之恢复平静。
看看时间差不多,周南就慢吞吞地出了兰海公司办公楼,准备开车回家。在楼下,他遇到了正准备骑自行车回家的董启亮和马晓静。
董启亮和马晓静都住在海都市石油煤气总公司的家属院里,双方的父母都是公司的退休员工。
“周总!”两人看见周南下楼来,就都停下车子,主动跟周南打招呼。
“呵呵,回家啊,要不然我送你们一程?”周南望着两人笑了笑。
“不用了”周总,谢谢。”董启亮下意识地笑着拒绝”但马晓静却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来。她是有心想要跟周南的车,两人好歹单独相处一会,但奈何董启亮已经开了。”当着董启亮的面,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眼睁睁地望着周南独自开车离去,马晓静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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