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咒语。”
“你们既然觉得我儿的咒语无用,还有什么可害怕的?错……”
七八只手按在梅婆婆嘴上,更多手臂在后面挥舞,她根本无力反抗。
“驱逐!”不知谁喊了一声,数百人立刻高声附和,他们的忍耐已经到头了。
男人们挤进中间,一起动手将矮胖的老妇高高举起。
梅婆婆扭头向馆舍门口望了一眼,正好与小秋的目光对上。
小秋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胸口好像堵着一块石头,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憋闷,既觉得梅婆婆可怜,又感到村民的观点也没有错,而且他还有点担心梅婆婆会向自己求助,比如让他当众念出咒语什么的。
那张苍老平庸的脸却只是给予小秋一个微笑,然后仰望天空,大叫道:“我儿冤魂不散,他会诅咒你们所有人!所有人!错落或弱莫,错落……”
有人将腰带塞进老太婆的嘴里,阻止她继续念诵咒语,许多人还是表现出害怕的样子,将“驱逐”两字喊得更响。
小秋望着人群渐渐远去,真想上前劝说村民们放下梅婆婆,她太悲痛了,而且她记错了梅传安的咒语。
大良沈休明及时拉住了自己的好朋友,“小秋哥,别惹事,咱们不是这村子里的人。”
小秋沉默地点点头,总觉得事情或许还有更好的解决办法,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梅婆婆要被驱逐出村,村民则感到深受其辱。
“村子有村子的规矩。”张灵生不知何时来到门口,就站在两人身后,面无表情,“庞山有庞山的规矩,通常情况下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你明白吗?”
沈休明急忙点头,小秋却没有做出任何表示。
“别以为你学会了拳法就怎么着,在有道根的人当中,你算是慢的,至于野林镇的其他人,大概也就是这样,几年之后你们当中或许有人能通七窍,其他人就只能去种地。所以我建议你们跟村民打好交道,镜湖村很可能就是你们最好的归宿。”
沈休明点头更快了,脸上露出讪笑,小秋仍然不做反应。
张灵生凑近一步,“更可悲的下场就是入魔,你们也见着梅家的下场,实话跟你们说,梅传安还算幸运的,很多人被断了魔念、夺走内丹之后,干脆就变成了白痴,不知羞耻,光着身子住在猪圈里,用不上两三年就得死。”
“你离我太近了。”小秋终于开口。
“什么?”
“你昨晚定下规矩,不让我靠近你五步之内,现在是你自己走过来的。”
张灵生脸色骤变,酝酿片刻却只是冷笑一声,拂袖而去。
沈休明的脸色也变了,张灵生的背影一消失他就说:“小秋哥,你干嘛非要跟张道士作对呢?庞山要是不肯收留,咱们再没有别的地方可去。”
小秋望着张灵生离去的方向左瞧右看,“你不觉得奇怪吗?张道士原来挺和气的,为什么突然间就变了一副面孔?”
“因为你不听话,跟芳芳去了梅家。”
“不对。”小秋摇摇头,此前他的想法也是这样,现在却越想越蹊跷,“前两天我把梅传安请进馆舍时,他不高兴,但是火气还没这么大,肯定另有原因。”
“算了,小秋哥,咱们别去招惹他不就得了?熬到十一月,咱们就去养神峰修炼,以后再也不用跟他打交道。”
这话是有道理的,小秋也觉得没必要在张灵生身上浪费时间,他的目标是努力修炼,有朝一曰成为李越池一样的五行法师,然后不管魔种将野林镇弄到了哪里,他都要将全镇人找回来,最起码也要弄清事实真相。
当天傍晚,送饭的高颧骨妇女以邀功似的兴奋语气告诉小秋:“梅婆子被撵出镜湖村了,她就是个祸害,梅传安的魔念没准转到了她身上。”
不知是受到小秋和芳芳的激励,还是道根终于在每个人身上都发挥作用,第二天早晨,野林镇少年们的拳法全都合格,连挑剔的张灵生也找不出多少毛病。
小秋原本怀疑自己与芳芳的觉悟跟梅传安的咒语有关,现在也不这么想了,因为其他少年拒绝听那五个字,同样练成了拳法。
三天之后,庞山本年度招收的新弟子陆续来到镜湖村,少年们忙于互较长短和结交新朋友,与张灵生的接触越来越少。
张灵生可没有轻易原谅小秋的无礼,他实现了之前的“威胁”:他从山上请来几名道士,对野林镇少年重新进行检查,尤其是小秋和芳芳,被检查了两遍。
于是,新来的孩子们都知道了野林镇少年的秘密——他们曾经被魔种侵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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