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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李林甫就用最简单粗暴的方法将这帮人彻底的踢开!
李林甫他是一个政客!也是个实用主义者!所有他认为可行的办法,便会坚决的执行,作为一个政客来说,用好与坏来评价,实在有些苍白无力。
而笔杆子又掌握在文人手中,会有什么样的评价,可想而知。
无论外人怎么说他,李林甫至少明白一点,既然自己是个宰相,那便应该做宰相的事!
大唐王朝如今看起来虽然歌舞升平、春秋鼎盛,但是坐在他这个位子上自然能很清楚的看到暗中隐藏的危机。
边关的风云激荡,各地节度使暗藏的祸心,还有朝堂上的明争暗斗,简直处处是烽烟!
最为直接的便是一点,随着玄宗这几年日渐豪奢,内库很快就要告罄,一旦内库花完了,玄宗必然会打国库的主意,就算大臣们能够顶住压力,但是依旧会有想要投机臣子上赶着去帮皇帝捞钱!
前些日子的王鉷便是一个!
王鉷身为太原祁县人,乃是太原王氏的分支,如今加封御史中丞在品级上已经和远在豫章的王冼同级,而且身处中枢,久伴君侧,权柄更不是王冼这个豫章城内的摆设能比得了的!
但是太原王家乃是千年世家,最重血统,虽然王鉷权柄日重,但在太原王家内的影响力却依旧比不过王冼这个长房长子。
王鉷此人虽然早就投靠了他李林甫,但也是个不安分的人!升官没两个月便假借玄宗之名在京兆府大肆敛财,玄宗看见收上来如此多的赋税,不禁大赞王鉷:“善理财,可为计相!”
有了这么一个榜样,还怕没有后来人吗?
在这么一个环境下,你让李林甫又怎能反对加征商税呢?
在李林甫看来,那些世家豪门做生意从来就没交过一分钱的税,如今不过是让他们把该交的交齐了罢了!
至于那个市舶司既能为朝廷增税又能借机敲打一下越来越放肆的扬州世家,何乐而不为呢?
至于将要面临的反对,李林甫却没有放在心上,他做的哪一件事又得到过这些穷酸文人肯定了?
而事实上,那些想要反对的人,那些自命不凡的道德之士,才是罔顾朝廷和百姓,只为自家利益的小人!
在这一刻,是非黑白,岂不是颠倒了个个吗?
只是说是如此,但一想到过两日廷议的时候那满朝堂的道德文章,饶是李林甫旧经历炼,却依旧深深地皱着眉头。
其实纠结的何止李林甫一个,刚刚从书房走出的钱益,此刻正迈着缓慢的步子朝着客厅走去。
钱益,他是江东钱氏族人!当初他被派到李林甫身边的时候便肩负家族的使命,名为辅佐,又何尝没有监视的意思。
只是这些年下来,钱益这个饱读诗书的正统文人,却仿佛理解了李林甫,并最终被李林甫的才干所折服!
能把幕僚这个行当干好的人一般都是鬼点子很多的人,而这样的人绝不会是死脑筋的人!而都是实用主义者,说得不好听点,就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李林甫的作法恰恰十分符合钱益的口味,所以钱益在跟李林甫坦言之后也就死心塌地的跟着他干了!
所以今日,在李林甫已经作出了决定之后,还依旧要去说服那位不远千里赶来只为了求一个注意的堂兄,钱益一想到这个便一阵头大!
只是,再远的路程也有走完的一刻!
尽管钱益有意放慢速度,但是客厅依旧近在眼前!
钱益站定,沉思片刻,叹了口气,随即便迈开步子朝着客厅走去。
“大哥!久等了!”一进客厅的大门,钱益便喜笑颜开的冲着跪坐在案几前的一个五旬中年喊道。
中年人一见钱益进来,连忙直起身,快步迎了过来,迫不及待的说道:“开阳,你终于来了啊!”
“快说!李相他是怎么说的?”
“大哥,你先别急,坐下喝口茶,咱们慢慢说!”钱益随即便拉着中年人,重新将其摁回了案几前,并亲手为其斟了一杯茶。
“能不急吗!这回的事可是通了天了!”中年人话虽如此,却还是接过了钱益递过来的茶水,轻轻的呷了一口。
“呵呵,大哥您着什么急啊!这加征商税的事哪有那么容易!邹润那家伙不过是个死读书的穷酸书生罢了!这种干系甚大的事那是他能说的算的!”钱益笑着对中年人宽慰道。
“这个,我自然知道!可是……”中年人说着说着便停了下来,随即双眼直视着钱益,出言问道:“这是李相的意思?”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