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不长肉的体质,你不是不知道。要是吃成大胖子,你背的动么?”
“怎么背不动,大胖子才好。哥,你就是太瘦了,出门人家还说我虐待弟弟。”
“是是是,嫌弃哥哥就直说。”夏树如此应他,心里却暖暖的。无论前世今生,他都十分幸运,身边的人都是平凡善良的,冬天里一碗热腾腾的浓汤,夏天一起吃冰镇的西瓜,手足之情简单却难得。他与夏河接触也不过几个月,虽然夏河看似有什么隐瞒着他,他装作失忆打探从前的事情夏河也含糊其辞,但夏河对他还是非常亲热的。他也因而十分喜欢这个弟弟。
“你明知道我……算了,我们到了。”夏河打开了门。
夏树看到日历才知道自己睡了一天一夜,现在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难怪他看到夏河眼圈周围有些黑影。进门就是厨房,夏树下意识推着轮椅进去,打开冰箱门,看到只有一些做好的速冻饺子。然后忽然想起来,他准备去买米的。虽然米和蔬菜贵的流油,夏树还是尽量满足自己的味蕾,不肯在吃上面委屈。本打算昨天收工了去采购食物,不料遇上飞来横祸。
“哥,你快出去,我来弄晚餐。”夏河见夏树坐在轮椅上还蠢蠢欲动的样子,看不过去,赶紧把夏树的轮椅推出门,砰的关上厨房门。夏树哭笑不得,心想夏河马上就得出来了。
果然,夏河从厨房门口探出头来,挠着头发尴尬不已:“哥,那个饺子要怎么煮,我又忘了。”家务白痴夏河始终连简单的面条都学不会,进了厨房基本上就能煮个半生不熟的鸡蛋。
夏树笑眯眯地招手让他推自己进去,开始全程指导,终于把饺子煮好端上了餐桌。
餐桌就在客厅里挨着厨房,两室一厅的房子,进门左手边是厨房,右手边是两间卧室,卧室临着护城河,推开窗子可以看到波光粼粼的河面。开放式的厨房过去一点就是餐桌和不远处的客厅,那边还有个落地窗的阳台。小小的屋子被夏树整理得温馨又敞亮。
夏河扒拉着碗里的饺子,却不像平时一样大口大口吞下去,反而不时心不在焉地戳着碗底。夏树看了好笑,猜他是有了什么心事,于是问道:“夏河,你是不是想说什么,需要什么就说,哥不会小气的。”
夏河欲言又止。
夏树觉得事情严重了,夏河越不开口这件事越难办,但他也不希望夏河因为困难而背着他做什么事,就劝道:“兄弟齐心,其利断金,没有过不去的坎,夏河你说说看,什么让你为难了?”
“哥,我……”
“快说!”夏树见他吞吞吐吐,故作生气地把碗筷重重搁在桌子上,严厉地盯着他。
“我想参加机甲比赛,哥。”夏河终于说出来,神情却非常沮丧,他上的是贵族学校,不过因为是优秀学员,学费全免,加上他自己活得的奖学金,生活费不成问题,可是三年来累积的债务还背在身上,没出事之前,夏树也靠着他养着。夏树出事以后变得截然不同,而且还很积极外出工作,让他的担子轻了不少。一架优秀的机甲对于他们来说简直是天价。可是机甲大赛如果使用学校提供的普通产品,通常有很多弊端,而且各种性能都弱于个人购买的。若是从前,他压根不会有参赛的想法,只因那个时候的哥哥……不过现在,他觉得眼前的人会支持他,而且不会再次成为负累。
“学校或者官方会给你们提供机甲参赛吗?”夏树对这个世界很多东西还是懵懂,即使他了解机甲这个玩意的存在,对于他一个文科生,机械还是难以引起他足够的兴趣。只是夏河如果有兴趣,他还是很支持弟弟有自己的追求的。
“会,不过自己购买的质量更好一点。哥,我知道我们没钱,不过这个比赛奖金很丰厚,足够咱们把债务全部还清,我想努力试一试。我已经想好了,就用学校提供的机甲,然后自己改装,那样就足够用了。”夏河说的略含蓄,实际上个人购买的机甲能够进行改进,能够与操控着形成更好的默契,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如虎添翼。不过他们的条件并不允许,“哥,参加这个比赛时很费时费力的事情,而且改装机甲也要花不少钱,如果你觉得冒险我就不去了。”
“既然你想参赛,那就不要有顾虑。什么时候比赛,我,我会想办法筹钱的。”夏树打开自己手臂上很旧的宇宙M代09型号腕表,打开了个人光脑系统,把账号里的大钱全都转到夏河的账号里去,“虽然少,不过你先拿着。一切有哥想办法。”
“哥……”夏河看着账户里的宇宙通用货币,三万块,这些是夏树起早贪黑摆摊赚来的微薄利润。对于一架少说上百万的机甲真是微不足道,但已经是夏树全部的财产。夏河的眼睛有些湿润。
“快点吃饭,男子汉哭什么哭。”夏树心里发着酸,但仍旧振作着催促夏河。
躺在床上,夏树完全睡不着。他虽然说要全力支持夏河,却实在囊中羞涩。现在想要借钱,只能跟银行贷款了,不过他们这样的情况银行是不会愿意提供贷款的,怎么样可以赚到钱呢?夏树左思右想,但是他完全不是经商的料,就算想赚大钱也没办法一夜暴富,摆摊做长久了倒是不怕攒不出过日子的钱,但是机甲大赛没几个月了,短短时间内去哪里筹钱?
虽然颇多烦恼,但是夏树依旧不会让夏河放弃自己的梦想。他看得出来,这孩子不单单是为了那笔巨额奖金,更多的是因为夏河说话的时候那样专注而发光的眼神,犹如要去征服星辰大海。他小小年纪胸怀大志,夏树自己虽然就喜欢过普普通通的小日子,夏河若有更好的追求,他还是会全力以赴去支持的。毕竟,他们相依为命。
夏树脑中纷乱复杂,一下子想到现在的债务,一下子又想起从前其乐融融的家庭,最后却想起丁逸。不明白自己怎么又想起他来,只见了两面,丁逸火红色的头发,邪魅的长眉,任性嚣张的眼神,苍白不见光的脸色,历历在目。睡着了,夏树放佛还看到那张肆意飞扬的脸,对他笑道:“白痴,你不会过来找我吗?”夏树被自己的梦吓了一身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