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熄灭手中烟,看一眼地面干净的青砖,想想还是把烟屁股捏在了手里,然后起身踱步至厨房,用肥皂洗过手,又仔仔细细刷了两遍牙,这才重新回到房间里。
荀喻竟然还是我出屋前那副窝在被子里生闷气的模样,我无奈了,敢情刚刚说了那么多好话全都是白费功夫……
“荀喻,荀大美人,别生气了成不。你看虽然你出卖了一点点色相,但我被你整得更惨啊,我到现在都觉得胸口痒得要命,不信你瞧,都被我挠红了。”说着,我便厚颜无耻地爬到床上,解开胸前衣扣以证明自己所言不虚。
荀喻瞥一眼,然后便冷着脸道:“脱掉。”
我疑惑道:“干嘛?”
荀喻皱着眉:“衣服上全是烟味,臭死了,脱掉。”
我:“……”
你丫嗅觉失灵了?烟味能叫臭?要表达不满也不是你这么个乱说法啊。
算了,脱就脱……看她那一脸不依言就要炸毛的样子,我还是别招惹她为妙。
见我干脆地把衣服甩到一边,荀喻的脸色方才缓和了点,她掀开被子:“进来。”
“谢您恩准。”她的语气像极了电视里作威作福的老佛爷,我情不自禁地就蹦出了这么句台词。
我一进被窝,荀喻就凑过来抱住我,肌肤相贴的瞬间我胸中立时升腾起一片燥意。
荀喻小猫似的在我胸口蹭了蹭,然后闷闷开口:“总觉得你有事儿瞒着我。”
哎哟,你也有说这句话的一天,真是风水轮流转,可等到我翻身把歌唱的时候了!你猜啊你倒是猜,反正我就是不告诉你,急死你!
我转移话题道:“荀喻,你订了明天的航班去美国?有什么事?”
荀喻猛然从我怀中抬起头:“你怎么知道?”
“姬言烟告诉我……”
荀喻立刻打断了我:“言言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
她尖尖的下巴扬起,眼睛里是我从未见过的冷冽:“你昨天拿了我手机,是在偷看我的短信。”
毋庸置疑的语气,我想她也许早已猜到。只是见我不提,她便未曾拆穿。
“对,我看了你的短信。”可惜没能看全。
“你知道我很讨厌别人偷看我的东西吗,安栖十?”
“知道。”
“你可以滚了。”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不知何时那圈在我腰上的手臂已经挪开,荀喻冷冷看着我,一字一句重复道:“现在就给我滚。”
虽然说出这件事的我本也是存了激怒她的心思,可见她如此决绝,我竟还是无法控制心脏的抽痛。
我没有解释,没有道歉,只默默捡起衣服穿上,然后便出了门。
我不知道身后的她是以怎样的一副表情看我离开,我不敢回头,我怕看见一张有着难过表情的脸,那样我还会情不自禁的想去抱紧她,好好安慰她……
对不起,以这样的方式离开你。
我只是想要以后能够再也不同你分离。
站在车来车往的街头,我又回头深深看一眼荀喻所在的方向,然后挥手拦车。
妈蛋大城市果然全都是一个德性啊,老子站路边大半天都拦不到一辆的士!真是太郁闷啦,#论计划生育的重要性#……
好不容易有一辆黄绿相间的出租车停在了我的面前。呃,这个描述没有暴露H市真相吧?什么,你说D君讲到“国X院”的时候就已经暴露了,好吧那不能怪我了导演,不是我的错。
“XX路X号。”我对司机报出那张纸条所写明的地址。
司机惊讶的回头看了我一眼,嘴里嘟囔着什么,然后低头发动了汽车。
“只能到这儿了。”司机在一个路口停了车,指了指前方:“您要去的地方就在前边,但是我这车开不过去,恐怕您得自己走过去才成。”
作为一个小土豪,【车不能开过去】的路段真是有生以来头一次遇到。我付了钱下车,总觉得心里有些发慌,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高门大户赫赫巍巍,普通百姓只得瞻仰不得入内?
顿感压力山大!
可是一眼望过去,也没有什么特别气派的建筑啊。
我心下疑惑,转念一想人家兴许走的是低调路线呢,于是又释然了。
越接近司机所描述的地方,就越感觉四周冷清得很,竟然连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妈蛋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啊。
觉得身后凉飕飕的,好像被谁的视线盯住了一般。
我按捺住内心的不安,回过头去看,没想到什么都未看清就被一个东西堵住了嘴,然后彻底失去了意识。
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人的对话。
“难得的机会……抓住那女人才好,她可是荀老头子的心头肉。”
“有这个人在也一样,不怕问不出那女人的藏身地。”
“嘘,别说了,她应该快要醒了。”
我全身上下的力气好像都被抽空了,连睁开眼睛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
恍恍惚惚被谁架了起来,身体不得不后仰,有一只有力的手捏开了下巴,下一秒,混合着红豆沙冰的流体被强行灌了进去,突然的窒息感袭来。我发自本能的挣扎,但身后的人死死地勒住我。喉咙处异物感更甚,我已经无法呼吸,那人竟改用手捂住了我口鼻,所有带着让人作呕甜味的液体全都被硬生生堵在呼吸道。窒息、反胃欲呕、难以忍受,巨大的痛苦让我不住颤抖,在这样的折磨下时间过得尤为缓慢,待那人终于松开手,我立刻不受控制的呕吐出来,身后的人放开我,任凭我像一滩烂泥般伏在地上,捂着胸口几乎要把肺都咳出来。
意识被这种残忍的方式唤醒,我的身体正用强烈的痛楚向我表达它的不满。
“昨天和你一起的那个女人现在在哪?”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我努力撑了身子抬起眼望去,面前停了一个穿着粉色衬衫的男人,他脸上蒙了布,只余一双眼睛在外面。
他抬起手,就有一个大汉恭敬地替他除去沾满秽物的手套。
妈的原来就是这个死贱人灌的我!
一个大男人,做这么恶心的事情。还穿什么粉色衬衫啊,再闷骚也掩饰不了你变态的本质!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愤怒,嘶哑着嗓子骂道:“贱人!”
那人一脚踹中了我的肋骨,我痛得倒在地上,好半天都没办法动身。
QAQ好伤感,我还没见到那个给我纸条的BOSS呢,怎么就被莫名其妙的弄到这里来啦。“出师未捷身先死”这么悲惨的事情请千万不要降临在我身上啊!
“我再问你一遍,昨天和你一起的那女人在哪?”衬衫男蹲在我面前,扼住了我的下巴,强迫我将脸对向他。
昨天?从昨天离开游艇到现在,我接触过的人也只有荀喻和出租车司机而已。
那他们难道是冲着荀喻来的?我记得将醒未醒之时,好像确实听到有人说什么“荀老爷子心头肉”之类的话。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无辜着脸装傻。
“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衬衫男示意身边人将我从地上拉起,我虽然意识清醒但却根本没有力气挣扎,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双臂被吊在了铁梁上,衬衫男转动把手,铁梁被慢慢抬高到我只能踮着脚站立的位置。
“真的不想说吗?”衬衫男从别人手中接过一根皮鞭,用鞭梢挑起我的脸:“你要想清楚,这一鞭下去,我不可能手下留情,若是抽得你血肉模糊你可别怪我。”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女人,我根本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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