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武安君府,魏冉正与白起煮酒论道。
“穰侯,您这么大摇大摆地来臣府上,是不是有些不妥?”白起犹豫了一下,还是出口说道。
秦王最忌朝中大臣和军中大将交好,何况魏冉、白起一个是朝中第一人,一个是军方第一人,两人合力,甚至可以把秦王架空。
“老夫不大大方方地来,难不成还偷偷摸摸来不成?”魏冉呵呵笑道。
魏冉知道,秦王密探无处不在,即使自己化妆成奴仆,也难保不为秦王所知。何况,七十多岁的奴仆也太少见。一旦让秦王知道自己潜藏踪迹,秦王只会更加生疑,反不如大大方方来。
“臣不是这个意思,臣是想说丞相有什么事,直接让下人捎话过来就是。如此张扬,恐为王上不喜。”白起解释道。
魏冉听了一笑,不以为意地说道:“老夫让下人捎话过来,王上就会高兴吗?王上早已不是稚嫩的少年,他早已知道如何驾驭臣子。以老夫和你的关系,如果不走动了王上才会真疑心。”
魏冉这是在提醒白起,他是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无论怎么说,白起这一生都会打上魏冉一系的烙印。两人现在又没有闹翻,如果故作不和,反而让秦王提防,以为两人在耍什么阴谋。
白起只得点头,说道:“我也是怕王上疑心,王上城府如今越来越深,君威难测啊!”
“是啊!王上长大了,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魏冉心里叹了口气。
一转眼三十多年过去了,自己也不得不开始把权力交还给这个外甥。
“丞相,这次您来臣的府邸不知所为何事啊?”白起出口问道。
“老夫在家闲来无事,就来你的府上讨杯水酒喝,你不会不欢迎吧?”魏冉开了个玩笑。
“哪里敢不欢迎,丞相您对我有知遇之恩,莫说一杯水酒,就算整个府邸送你又有何妨!”白起半真半假地回道。
“府邸就免了,否则害得堂堂的武安君露宿街头,老夫就真是千夫所指了,呵呵。如今王上下令举国备战,态度是前所未有的坚决,武安君以为我大秦胜算如何?”魏冉收起了笑容,正色问道。
说到战事,白起神色也是一变,郑重回道:“当有七分以上的胜算。”
“哦?才七成?武安君不认为我大秦应该再多休养生息一段时间吗?毕竟我们刚刚损失了二十多万大军,一百多万石粮草。即使大秦地大物博,这种损失也是令秦国元气大伤啊!”魏冉叹道。
白起稍微想了想,回道:“王上此举虽有穷兵黩武之嫌,但以臣来看,也有迫不得已的苦衷。”
“苦衷何在?”魏冉问道。
“如今韩、赵、魏抱成一团,我大秦数十年经营才得的河东、河西两郡一月之间失去大半,这是对我大秦百年声威的巨大打击。如果我们大秦不能迅速反击,势必让其余六国蠢蠢欲动。只有以雷霆万钧之势大败三晋,才能丧六国之胆。”白起言辞恳切地说道。
魏冉皱了皱眉,说道:“所谓欲速则不达,三晋刚收失地,士气大振,我大秦损兵折将,士气正衰。这分明就是冒险!”
“丞相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所谓哀兵必胜。三晋士气大振不假,但也会因大胜对我大秦生轻视之心。我大秦奖励军功,大败只会激发士卒悍勇之气。赵国乃三晋之首,只要首战获胜,打得赵军还不了手,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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