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霁琛没有说话,只低头看向手边的杯盏。
……这个皇弟如此明了,无非还不是因为那个沐清秋?
此时,桌上的红烛闪动跳跃,便如同……捉摸不定的人心,民意。
终于,炎霁琛拿起适才放到桌上的杯盏,冰凉的银光在他的眼前辉映出一抹流光,眸底潋滟间,早已经是风华万千,“……既然在朱宅‘他’挺身相救,或许对‘他’,朕也该另当别论!”
但听着这一句话从皇兄的嘴里说出来,炎霁伦觉得自己骤然轻松了大半儿。
他干咳了声,掩饰住自己的异样,说道,“赶了一路,皇兄许也是累了!臣弟就先告退!”
“嗯,去吧!”
“……是!”
炎霁伦偷偷的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湿,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立在门外,只觉得自己好似浑然又活了一次。
幸亏他还是皇亲,这要是换个平常官员,不是会被皇兄的气势给压得没了半条命?!
……
……
房门关合。
炎霁琛看向窗外悄然而生的明月,眸光却已经闪动微恙。
有句话炎霁伦没有说,但他却明白,那就是那个人之所以这般狠毒,或许也是因为‘他’!
此时,脑中突的一闪而过‘他’竟敢趁他酒醉……
捏着杯盏的手指泛出幽幽青色,在夜色下恍若银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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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了晚膳。
沐清秋就一直窝在房间里,对着好不容易从村子里借来的镜子上看下看,左看右看,便是胳膊上依旧痛的让她呲牙咧嘴,还是差点儿没把这面铜镜看出个洞来。
只是最后她把那面铜镜翻过去的时候,就真的想要撞墙了。
天杀的喉结啊!
到底是她的时运不济,还是之前的那个沐清秋运气太好了?
这个喉结大略一看好似和真的没什么不同,可要是仔细查看,这颜色根本就和她本身的颜色有所差异啊!
这是什么材料的?怎么也不知道变通啊!
难怪那个君主有意无意的往她喉咙的方向看,难不成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
不,不会!
都是男人,干嘛要死盯着这种地方瞧啊!何况人家又是君主!
只是为毛她还是这么忐忑啊!
若不是那些刺客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她又怎么会突然想要做些什么,又怎么会一头撞进这个本就纠缠着她的神马江南水患案件当中?又怎么会惹得那个君王的注意?
就在沐清秋满目悲催,有一下没一下的往桌子上磕着额头的时候,房门外传来了对她而言并不算是陌生的声音,
“清秋?在吗?”
沐清秋霍得起身,眼中登时满是愤然。
“清秋?”——喊得这么亲密,和你很熟吗?要是你不是临时逃走,她哪儿能让那个君王看出一丁点儿的不对劲来?
她深吸了口气,又暗自骂了那个神马花美男王爷好几句才算是平缓下情绪,走到门口,挤出笑容来,反手拉开房门。
“王爷!”
炎霁伦只看了她一眼,便忍不住轻笑出声,“怎么?还在生气本王不辞而别?” /162238/162238/929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