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
“剑圣.阿垣还托我告诉你.帝都各处天牢里都沒有阿澈的下落.”
也修已经进入了屏风后.景澈有些惊慌地躲入雕花床栏与衣柜中间.一截衣袍还落在外面.
也修不动声色地走过去.陡然发招.指节精准地扣上人咽喉.藏在里面的人反应更加敏捷.迅速格开他.爆发的力量不容小觑.
外头一声葫芦塞被打开的声音.喝了一口酒.百里风间才接话道:“呵.沒准是死在哪里了.”
心不在焉、满不在乎的口吻.
这时藏着的人莫名沒了动静.也修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扼着那人咽喉把人拎了出來.
烛光透过屏风描着人模样.也修见到一张满是泪痕的脸.登时怔住.手指渐渐松开.惊诧地说不出话來.
“也修.里面怎么了.”百里风间听到了动静.扬声问道.
景澈看着他.只是无声地流眼泪.一边使劲摇头.
也修会意.拎着包袱走了出去.敛眸淡定道:“沒什么.”
心跳却在起起伏伏.打着雷似的.
“收拾好了.那便走吧.”百里风间有些狐疑地看了也修一眼.心中暗想自己一定是多疑了.也修素來都是循规蹈矩的人.
而走到一半.也修突然道:“剑圣.我想起我有东西忘了拿.回去找找.”
不等百里风间说话.便兀自转身回去.
他匆匆饶进屏风.以为景澈还在那儿.急切解释:“阿澈.你别误会.剑圣其实一直在找……”
却见到右边窗户大开.人已然不见.
风裹着鞭炮的硝烟味卷进來.万家团圆.而这里只有一阵空落落.
***
景澈作为正常人的一天本无意开始.却荒唐结束.她站在热闹外头看了一场热闹.唯一收获的.便是她晓得了她的师父对她怀有怎样的厌恶.
翌日她和司溟回了修罗场.却见到萧烬翘着腿坐在司溟的位置上那里.一双鹰眼里透出些暴戾阴狠的光.
“萧将军.”司溟微拱手坐礼.
萧烬的语气无比阴沉:“你带她出去了.”
“是”司溟不卑不亢地回答.
“她还被编制入隐字军了.”
“是.”
“呵.可以离开修罗场了.”
“是.”对上萧烬几乎压迫性的气势.司溟的语气依旧淡然.
“谁批准的..”萧烬拍案怒吼.
“这是修罗场的规矩.也是她应该得到的奖励.”
萧烬坐回到椅子中.怒极反笑.“司溟啊司溟.区区一个修罗场执掌者.你可真是把你自己当回事.”
“萧将军过奖了.”
“你们修罗场不是地狱么.怎么变成送温馨普度众生的地方了.呵.我告诉你.你们修罗场有什么规矩我不管.别人可以出去.她不行.她要是一日不降我.就得一日待在这里.”萧烬斜目对景澈讥笑.“既然都已经杀了一年的人了.也就不在乎再多杀几年吧.”
景澈抬起眼.愤怒地咬着嘴唇.强忍住一句话都沒有驳斥.神情渐渐被绝望淹沒.
她努力了一年.为了成为佼佼者……努力地杀人.以为终于熬到出头之日.却被一句话就断了所有的念想.
她终于知道萧烬哪里來的自信.认定她一定会崩溃.
就像这样.所有的坚持都在瞬间崩溃.可是她仍然不能降.哪怕只是因为坚持是多年的惯性.
司溟平平静静地把他的话反驳回去:“萧将军.有空管修罗场的事.不如早些去追左廷之的下落吧.”
萧烬的声音陡然提高几分:“你怎么知道左廷之跑了.难道你在荻芦城的时候看见他了.”
“是.”
萧烬暴跳如雷.抓着司溟的衣襟几乎要咆哮起來:“你为什么不把人抓回來.”
“这不在我的职责范围内.”
“你..”萧烬先是怒极.而神情渐渐平静下去.透出一些琢磨不透而狡黠的光.“司溟.你以为我惩罚不了你.”
司溟恭敬垂眸.却不低首.
“來人.”萧烬带过來的御林军立刻把景澈和司溟团团围住.“既然司溟大人做事不分轻重缓急.那我就行使一下上官之权.罚杖刑一百.”
目光落到景澈身上.“你数.要是少一下.那便罚十倍加回去.”
景澈死死而隐忍地握起拳头.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他捏了捏景澈的手.示意她宽心.不要轻举妄动.然后拱手道:“下官领罚.”
便镇定地走上了刑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