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穹派入主迦凰山是于一夕之间的.第二日人们从打鸣声中醒來.便遥遥听见报信的扯开嗓子喊响整条街--“妖界亡了.”
此后熙宁帝渊及派兵平各地流窜的妖物.短短几日时间.人界妖物几乎绝迹.
然而迦凰山的那个黄昏.只有几个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每个人知道的事情却都很片面.于是留下了很多谜团.比如妖王身边的心腹司溟去了哪里.被百里风间扔在寒泉神水里的红衣带着最后一刻**神玺去了哪里.再比如……苏月肚子里的那个孩子.
苏月无论如何都不肯说这个孩子是谁的.然而毋庸置疑.除了那个已经被封印在鸓鸟石雕里的男子.恐怕也不会是其他人了.
出了这么大的丑事.南穹派要求苏月打掉这个孩子.苏月不肯.剑圣弟子怀了妖王的孩子.却还执意要生下來.南穹派自然不会再认她.正好她之前因为要刺杀姑湛而暂时从弟子谱中除名.之后也沒有再加回來.她就这么悄无声息地从南穹派剑圣门中消失.仿佛这个原先要继承剑圣体钵的得意弟子.从來都沒有出现过一样.
渊及把她困在宫里.表面上并沒有介意这个孩子的事情.甚至还赐予她妃子的封号.对她百般宠爱.而无论渊及怎么做.苏月都冷漠排斥之.唯独对她肚子里的那个小生命百般呵护.
渊及终于忍无可忍.一碗藏红花送入苏月宫中.
***
溯城外的酒肆.自从苏月离开后就被一对姓陆的夫妇盘走.这里人烟稀少.大部分住客都是交了几个月的房钱长住此处.图个清静.
直到一日陆相公从溯城里回來.一回客栈便拉着陆夫人鬼鬼祟祟地躲到厨房:“你猜我在溯城里都看到了什么.”
陆夫人正切着菜.斜了自己相公一眼.这素來都淡定的人竟然如此失态.她嗤了一声:“什么事呢.值得慌张成这样.”
“原來住在楼上的那两个人.满天下都在通缉他们呢.”
陆夫人手一抖.菜刀险些剁到手指上.语气都有些磕巴了:“你是说楼上那个失忆的男子和那个生病的姑娘.”
“男子一定是那个男子.只是通缉令上画的姑娘是戴着面具的.楼上那个姑娘沒有戴面具.”
二楼厢房.
景澈给对面一直木着脸坐着的男子斟了一杯热茶.他把茶杯捧在手心捂着.小心翼翼地呷了一口.
景澈叹了一口气.正好未关严实的窗户被骤然刮开.料峭春风裹着一阵极淡的花香扑面而來.她却猛的咳了几声.苍白的脸上涨上不正常的红晕.
她走过去关窗.外头已经开始融雪.这几日格外的冷.她凭着冷风灌入她的身体.叹了一口气.
十几日前那个姑湛受到封印的夜晚.她被司溟从寒泉神水里捞出來带走.那个时候司溟的记忆都还是正常的.
他带着她逃出迦凰山.或者说.一开始他的意图是用景澈作为人质.但是后來迦凰山大乱.他们便颇为容易地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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