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一笙来拍戏,怎么能不捧场嘛!”阮无城笑呵呵地说。
“一笙是我老婆,不是你叫的!”殷权冷冷地警告。
“小气,咱们穿一条裤子长大,从小你的玩具就是我的玩具,我的车就是你的车,你的房就是我的房,你的老婆……”
“我不想在这儿动手!”殷权打断他的话,开始把拳捏得咯吱响。
“开个玩笑嘛,殷权你真是小气!”阮无城嘻笑道。
殷权转过头认真地看他,“无城,我们都大了,有些事变得不一样,有些玩笑也不能随便开!你要是想看她拍戏,可以坐这儿看。如果存了别的想法,那你就离开!”
阮无城被说得有些无趣,他嘟嚷着说:“殷权你至于嘛!我阮无城怎么着也不能找个离婚的,她都嫁你了,你怕什么?”
他怕什么?他怕别人包括阮无城把她抢走。以前他不敢如此想,但是现在他就是这样想的。他不再理阮无城,静静地看程一笙拍戏。
阮无城向片场看去,刚好听到程一笙说了一句台词,“房跟车哪样是你自己赚钱买的?用父母的钱跟我炫耀有意思么?我最讨厌你这样的富二代!”
阮无城的表情有些怔忡,被戏吸引过去,他看到程一笙的目光十分鄙夷,她还继续说:“有本事你自己赚去!”
难道女人都是这样想的吗?阮无城想到她对殷权的温柔似水,对自己的冷淡漠视,莫不是只因为他与殷权这方面的区别?因为自己没有事业,花父母的钱,所以遭到她的轻视?他有些入戏了,他就是那个男主角,在他年轻的时候,被她用这个理由拒绝着……
头一次,他体会到这种差距,也是头一次他知道另一部分人眼中的他是什么样子的。
跟阮无城接近的女人,大都是看中他的钱,自然不会对他说这样的话。而阮无城也没有真正爱上哪个女人,所以不普有过被拒的体会。这是他第一次认真思考自己赚钱与用父母钱的事情。
没有等她拍完,他便无声地离开了,默默将租来的车还掉,打车回到公司,坐在办公室的转椅上,脚高高地翘在桌子上,呢喃道:“我这是怎么了呢?我还是更喜欢回到以前!”他觉得现在的心情很沉重,他知道自己回不到从前了,因为程一笙的态度刺激到他,她的台词说到了他的心里。
他将脚又放下,叫秘书进来,吩咐道:“去把红酒供应商的资料给我一份!”
他早就知道做生意要从货源抓起,只不过他嫌麻烦,懒得去弄,现在真的要赚钱了,就不能马虎。好吧,他阮无城决定要靠自己本事赢得尊重,殷权你小子也别轻视,你说有些事不一样不就是你有公司,我靠家里嘛。现在小爷要崛起,还有程一笙那女人,等老子有本事,比殷权还牛,我看你到时候是跟他还跟我?
“哼!”他从鼻间狠狠地哼出一声,好似这样很解气一般。
第一天的戏拍完了,大家收工,外面记者把吴导堵住,都问他新人是否好用?他笑着说:“原本对她很看好,今天真是意外地满意,她的表现作为新人来讲可圈可点,我现在已经坚信,这是一部值得让大家看的戏,有意义,等开播的时候,大家不妨去看看!”
这也是他的真心话,原以为程一笙说也说不得,还有殷少坐镇,这戏算毁了,没想到程一笙态度非常谦恭,并且入戏很快,角色把握也很好,根本不像新人,她的领悟力非常强。可能这是主持人所具备的功力,总之他重新对这部戏有了期待。
这部戏拍得一波三折,原本可能没那么火,但是被媛馨火爆的丑闻一下给炒火了,再加换上主播出身的新人演员程一笙,大家非常关注,所以片场外候着的记者可真不少,这段话刚说完,马上就被登了,一时间炒得火火热热。
回家的时候,给程一笙家里打扫的钟点工来了电话,说门外守着的都是记者。她挤都挤不进去。程一笙挂了电话就对殷权苦笑:“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是什么?当名人的烦恼还真多!”
殷权安慰她道:“放心,没人知道你狡兔三窟,他们想都想不到你跟我合法同居呢!”
她眼波流转,唇边浮起坏笑,勾着他的手说:“你可是名人老公了,回头你也得被他们围着采访!”
知道她打得什么主意,他淡淡地瞥她一眼,“他们不敢!”
程一笙有点泄气,他没说错,谁敢接近殷权啊!
“既然不喜欢出名,当初为什么还要当主持人?”在她的日记中,她从来没有表现出要当主持人的意愿,甚至她的爱好中也没有这些。事实上她并不是一个喜欢出风头的人,所以他不太明白她到底因为什么突然想当主持人?那是他所不知道的,想知道的究竟后面又发生什么让她产生这样的念头。
她歪了歪头,有点迷惑,回想过去,说道:“我爸那个大学吧,挺有名,在N市是最好的大学了。哎,你不知道,我爸太狡猾了,上高中前他说如果我考好了,就让我不在他的学校里上学,我高兴啊,你也知道我爸管的严,我做梦都想摆脱他的控制。所以拼命学习,后来考的真好,他说女孩子离家他不放心,就在N市上学吧,我想着在N市也不是不行,反正不在他那学校就行。结果他又说N市他的学校最好,全国都数得上,上别的学校可惜了我这分数,然后我就上了那个学校最好的专业,播音主持,那学完不能白学啊,就进电视台实习,然后被留下,结果成了这样!”
原来她的人生一直都是由岳父大人操控的,包括他与她的婚姻,如果不是他先取得岳父大人的信任,她也不可能这么顺利地嫁给他。如果他这样被管着,肯定受不了,不过女孩子,管严一些还是比较好。他决定以后如果有了女儿,就效仿岳父大人的办法,严管!
程一笙也在苦思冥想,她的人生怎么就没自己做过主呢?太悲哀了!她的孩子可不能这样,一点快乐都没有了!
晚上,殷建铭回到家笑着说:“爸,一笙拍戏很有天份,吴导给我打电话特意说这件事,说我给他找了个好演员!”
殷宗正哼道:“有什么高兴的?不过是个戏子!”
莫水云听着心中一动,她不动声色地低头吃饭。
“爸,您放心,我可是听说今天殷权在片场陪了一笙一天,看样子两人感情不错,您不想抱重孙了?”殷建铭自己可有些期待,与父亲不同,他并没有觉得一笙拍戏有什么不好,他已经在心里认可了这个儿媳,他觉得她端庄大方,不是那种乱来的人。
莫水云知道如果程一笙跟殷权有了孩子,就不太可能离婚了,到时候这家里还能有自己的地位吗?程一笙还不联合着殷权把她欺负死了?想到这里,她觉得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她为了进殷宅付出太大代价,这些年伺候这个伺候那个,她刚开始享受,就又来个女人骑她头上,那哪里能行?她不动声色地听着,一直没有发表意见。
果真殷建铭一说到孩子,殷宗正便来了兴趣,想了想说道:“这一笙年纪也不小了,是该生孩子的时候!”到时候程一笙生了孩子,最起码两年不能工作,两年后,事过境迁,新人早就冒头站稳了,她一个过气的主持人谁还要?简直就是一举两得之事!
“这个咱们不用操心,我想殷权比咱们急!”殷建铭乐呵呵地说:“以前总担心殷权不结婚,现在好了,结婚了,孩子还能远么?”
殷宗正已经没了让他们离婚的念头,问题就出在程一笙的工作上面,现在只要程一笙生了孩子,一切都不是问题。
晚上殷建铭去书房工作的时候,莫水云打开电脑开始搜索有关程一笙拍戏的事,她刚刚打开网站,根本不用搜索,程一笙的照片便大大地登在首页上。
莫水云看的投入,只见满篇都是程一笙的夸赞之语,就连一向对人要求严格的吴导都对程一笙赞美有加。莫水云可太知道这个吴导了,媛馨总是和她报怨,说吴导对她多么严格等等的话,并且吴导很少夸人,并且很少在记者面前夸哪个演员。
不用说,莫水云自然认为吴导这是看在殷家的面子上才这样做的,她的脸越看越阴沉,越看越狰狞,联想到自己的女儿,还有以前的恨,她不甘起来,凭什么所有好处都是程一笙的?她在殷家做牛做马才赢得现在的地位,程一笙什么都不做,只凭一件衬衣便收买了殷建铭,程一笙对老爷子态度又不好,老爷子还一副欣赏的样子,莫非真是人善被人欺?
有些事情是不能乱想的,越想越气。殷建铭进来的时候,看到莫水云面对着笔记本电脑,旁边只开了一盏小灯,房间里有些昏暗,笔记本电脑的光照在她脸上,青青的,看起来有些狰狞,像恐怖片里演得一样。她看得十分投入,连他进来都没有察觉。
他走过去,低声问:“看什么呢?这么认真?”
莫水云吓一跳,都把电脑给掀翻了,眼看电脑要掉到地上,殷建铭立刻用手一接,将电脑接住。他扫一眼电脑,上面是有关程一笙的报道。
莫水云立刻温柔地笑,“这不看一笙的报道呢?我瞧着她比媛馨演得合适,看太入神了,你吓我一跳。”
她的表情转变太突然,显得有些僵硬。殷建铭非常明显看出她对程一笙是不满的,可是她又不愿意表现出不满的意思,他叹声气,说道:“水云,我知道这件事对你不太公平,可是殷权跟一笙已经结婚,咱们总应该尽力把日子过好。媛馨以后再弥补吧,我也让人查了,她的那些事都属实,没有冤枉她,我想为她说话都没办法。”
莫水云心里不服,他总是不敢招惹儿子,那她呢?可以随便欺负吗?她顶了一句,“那咱们女儿什么时候能回来?她25都没有男朋友,是不是不太像话?”
殷建铭叹气,“这件事我会努力的,你别太着急!”
这么多年,他总是用这句话来敷衍她,每次说努力,结果儿子一发话,他连个屁都不敢放。她还能信吗?可是再说无益,她明白,她翻了被子下床,硬生生地说:“你先睡吧,我去给你准备明天的衣服!”
殷建铭看着她出门的背影知道她很生气,但是他夹在中间也没有办法,他也有自己的为难之处,自古婆媳之间都是有矛盾的,他看程一笙是个懂礼又好相处的,所以希望以前关系能够缓和。
莫水云去换衣间,她一眼扫到那件程一笙送的衬衣放在脏衣筐里,她的目光盯住那件衬衣再也离不开。这衣服才送来几天?就成为他利用率最高的衣服,比她曾经买过的任何一件穿得都要多。她一直觉得他性格单一,是个守旧的人,不喜欢穿这些花哨的,所以给他的衬衣都是白和灰,可万万没想到,他居然还挺讲究,也想要时尚。
几乎是抓起那件衬衣,愤恨地扯了起来,扯不动,她找来剪刀喘着气,几下就将衣服剪成碎布条,她把衣服压在桌上,重重地出气,心里觉得也舒服多了。抬起头,无意中看到镜中的人,她愣住了,那个满脸妒恨、面色狰狞的丑陋女人是自己吗?她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难道刚才在建铭面前她就是这副模样吗?
她看着那件破掉的衬衣,恍然发现自己干了蠢事,她拿一件衬衣出什么气?有用吗?一点用处都没有。她将那件衬衣塞进自己包里,打算明天外出时扔掉,然后给他准备好衣服,回去睡觉。
躺在床上她一点都睡不着,她不能再这样下去,她一旦丧失理智就会更被动,所以她要想个办法,扳回局面,她要冷静、冷静,她能斗得过殷权的妈,收服了殷宗正那个难对付的老头子,怎么可能对付不了一个小姑娘?她不信,一点都不信!
第二天殷建铭吃过早餐准备换衣服去上班,他看到衬衣又是白的,不由问:“一笙送我的那件呢?昨天我就没穿,应该洗好了吧,拿来!”
莫水云柔柔一笑,满脸歉意地说:“建铭,我没敢跟你说,那件衣服不小心被我洗坏了,我偷着扔了。你要是喜欢,我给你买件更结实的行吗?”
殷建铭怔了一下,然后说:“不用了!”老五说那衣服是名牌,名牌能洗一、两次就被洗坏?他多少想到是衣服当成了替罪羊,但是看她的表情又不像。算了,一件衣服而已,没必要弄的大家都不开心,只是觉得有些可惜。
殷建铭上了班,莫水云见公公回了房,她才拎上包匆匆地出门。她一直没有什么要好的朋友,能去找谁?无非是媛馨罢了!媛馨最近不敢出门,她约也不可能约出来。
她先将车开到媛馨家楼下,仔细观察了一下周转没有记者,这才下车进了媛馨的家。
媛馨气色明显不好,难得在家养着,人却消瘦了,不上妆的脸看起来毛孔很大,眼袋也下来了。莫水云微微皱眉,责怪她:“你怎么也不好好保养一下?到时候你再拍戏,也得光彩照人才行!”
媛馨苦笑,“行了,我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我瞧着记者都没了,这事儿我看也快过去了吧!”莫水云问道。
媛馨笑了笑,只不过笑她天真,她轻轻哼了一下,说道:“那帮人是有更大的新闻要去忙,都在程一笙的片场外守着呢!”
“你可千万不能就此倒下,昨天建铭还跟我说回头想办法弥补你呢,我告诉你上戏不是问题,只要你到时候演好了,迟早得有出头之日,有我在后面帮你,你还怕什么?”莫水云为她打气。
媛馨根本不信,她笑呵呵地转言问:“哎,你跟那个程一笙斗招怎么样了?我瞧着人家现在可是风声水起啊!小心点,不然迟早有一天你老公跟你公公都得让她收买了,到时候哪有你的地位?”
还真让媛馨给说着了,现在已经快被收买了。莫水云想到昨晚想出的办法,凑近她,刻意压低声音,营造出一种神秘的气氛说:“有个办法,既能解决你这里的麻烦,又能除掉程一笙,办不办?”
“能有什么办法?”媛馨有些漫不经心地问。
“你对自己的魅力有信心没?努把力,把殷权勾引来如何?”莫水云压抑着自己的兴奋,觉得这个对于媛馨来讲不是问题。因为媛馨魅力她可是知道,追求媛馨的男人非常的多。
莫水云只知道追媛馨的男人多,但是不知道追她的都是什么人,当然媛馨也有吹的成分,说自己多么受欢迎。实际上她受中年妇男们的欢迎。追她的人大多是腆着大肚子的胖男人。别说像殷权这样的,就算是小有成就的男人都嫌她岁数大。
媛馨从来没敢想过,因为她知道殷权不喜欢女人,多少也知道自己的分量,所以她觉得莫水云有点异想天开,她笑着说:“得了,我可没这自信,再说我也配不上殷权!”
莫水云哼道:“我瞧着程一笙岁数不比你小,模样也没你好看,就是会打扮,皮肤好些。皮肤这个东西都是靠保养出来的,我还有美容院的卡,回头给了你。既然殷权喜欢女人,你就有机会。要我说啊,殷权这些年不找,肯定不是喜欢美女。程一笙不定怎么对了他的胃口!你好好研究研究,我觉得有戏。”
媛馨摆摆手,“不行不行!”她真不敢惹殷权,更何况自己名声都臭成这样了,殷权能要她就怪了。
莫水云有些急了,嫌她不争气,快声说:“有我帮忙,你还怕得不到他?”
不是媛馨看不起她,她真是太拿自己当回事儿了,她能帮什么忙?恐怕摸都摸不到殷权。媛馨觉得不可能,但是又不想得罪她,只好敷衍道:“行,那我试试!”
莫水云这才轻轻地笑了!
这天程一笙拍戏,殷权照例跟着,程一笙本来想跟他说让他去工作不用陪他,但是又一想殷权可能不放心她,所以便没管他。反正他也不是因为她而耽误工作的人。
可是殷权没呆多长时间便被公司的事给叫走了,程一笙对她说如果公司忙中午就不用过来了,她可以吃剧组的盒饭,不会出剧组。殷权摸摸她的头说会尽量赶来。
自从程一笙这种扮相后,殷权就很喜欢摸她的脑袋,好像已经把她当小孩子看待。
殷权走了,对程一笙也没有影响,其实他在这里,程一笙仍旧能放得开。她本就不是一个在意别人看法的人,殷权在不在,对她一点影响都没有。
快中午的时候,顾念文终于找到关系挤进来了,她此刻才发现自己觉得自己挺厉害,其实完全还是靠老爸的关系。这个发现令她显得有些沮丧,决定以后要更加努力。
顾念文拎着从外面买来的丰盛午餐,走进片场拍戏,看到里面长发女人的背影时,惊讶极了,这不是殷权身边的那个女人嘛,天啊,殷权居然泡程一笙同剧组的女演员?这下好了,她一定得跟程一笙说。不像话、太不像话了!
结果等程一笙转过头之后,顾念文的下巴差点没掉下来,居然是程一笙,她看到程一笙跟殷权吃饭,然后给程一笙打电话说殷权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还有比这更乌龙的吗?还有比这更丢人的吗?
这一刻顾念文十分想落荒而逃,可是她又忍住了,好不容易进来一趟她能话都没说就放弃吗?再说她的东西不是白买了?钱不是白花了?难道一辈子不和她见面?她就不打算跟程一笙当好朋友了?迟早要面对的,丢人也要面对。
等程一笙拍完戏,向她走来的时候,她还是有些讪讪,努力克制自己的心情,让自己恢复正常,乐呵呵地站在程一笙面前,亲热地说:“一笙姐,我来探班,带了不少好吃的呀!”她总不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不理自己吧!
程一笙瞧顾念文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觉得此人的演技也到达一定火候,果真都不是省油的灯。程一笙反应也极快,笑着转头招呼:“顾小姐请客,今天中午加餐了,大家快来吃!”
不到两天的接触,大家已经发现程一笙这个人很随和,并且说话十分风趣,尽管有殷权在,但还是不能妨碍她跟大家迅速融入进去。
程一笙的一声招呼,大家全都涌过来了,还有人叫:“哇,这么丰盛啊,然后都开始犯抢!”
还是有人客气地说:“一笙,你先吃,人家给你带的!”
“我减肥,大家不要客气,千万别浪费了!”程一笙笑意吟吟地说。
这下大家无所顾忌,管道具的、化妆师,全都挤了进去。
顾念文有点傻,为了讨好程一笙,她虽然打的包,里面东西却是真材实料,燕窝、鲍鱼全部点的贵菜,现在却被一群不相干的人给吃了。程一笙一口没吃!
程一笙是什么人?昨天顾念文出现在片场附近她就知道顾念文打的什么主意,今天看到顾念文她便迅速作出了反应,顾念文的好,全都用到剧组人们身上了。
有的人抹抹嘴,满足地说:“谢谢顾小姐啊!”
顾念文别扭地说:“不用谢!”
她到底还是年轻,其实她只要说一句,“大家都是托了一笙姐的福,不就达到目的了?”可她偏偏没想到这样说。
恰巧殷权打电话来问程一笙吃饭的情况,他说中午过不来,问她中午吃得怎么样?顾念文一直竖着耳朵听。程一笙一副装成专心打电话的样子,她等殷权的电话挂了,又补了一句话:“你马上就到吗?那我等你,我们见了面再说!”
顾念文一听殷权要来,马上开始收拾东西,等程一笙挂了电话,她立刻说道:“一笙姐,我还有事儿,先走了,下回再来看您!”
程一笙微微笑道:“下次不要这么破费了!”她挺奇怪顾念文喜欢殷权,总跑来见自己不会有不自在吗?真是不能理解!
“没事、没事!”顾念文说着,拽包走了。她真是挺怕殷权的,以前不怕,可不知为什么,现在特别的怕。
顾念文出了片场,这才想起她就是来送了趟饭,钱花得不少,程一笙一口都没吃,她连个近乎都没拉就跑出来了,费钱费力不讨好!她郁闷地往回走,接近程一笙还真难。
她哪里知道程一笙向来不随便吃别人送的东西,尤其是顾念文这个情敌拿来的,程一笙敢吃就怪了。送几次程一笙也不会吃。
程一笙坐到屋里吃盒饭,男主角向东凑过来说:“你这人挺奇怪,刚才送来的好东西不吃,自己跑来吃盒饭?”
程一笙笑道:“我这个人随便吃点就好!”
向东低声问她:“哎,那个老男人走了?那男人太老,不适合你。我知道他可能挺有钱,可是你还小,别因为钱找个老男人,还是趁早换了吧!”
这个男演员不是本市人,是接了这个片子专门赶来拍戏的,所以对殷权程一笙都不了解,他因为要和程一笙配戏,见过程一笙的照片还有主持节目。可是现在女明星的年龄都是隐瞒的,他也不知道程一笙确切年龄是多少。先前以为她和自己差不多,后来她做好造型,他以为她比自己还小。他说什么也没把程一笙往快三十那上面去想。
他的话令程一笙忍俊不禁,不由反问了一句,“你说他老?”
向东挑眉,不以为意地说:“难道不是吗?我看他三十五左右了吧,比你都大十几岁了!”
程一笙憋着笑,点点头说:“我认真考虑一下你的建议!”她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殷权的印象,是个不好相处的,是个老成的,的确跟花美男挂不上钩。其实看到殷权爽朗一面的时候,她觉得殷权挺年轻的。只是他平时在外不苟言笑,所以才让人觉得岁数大。
向东笑嘻嘻地多问一句,“你看我怎么样?符合你的标准吗?我拍戏不少,钱也有,虽然可能不如他的多,但是养你没问题!”
程一笙拿他只当孩子看,这个时候她也觉得他是孩子心性,她一本正经地想了想,说道:“我觉得我还是喜欢岁数大一点的,有安全感!”
“切!你这么年轻就如此落伍,难道你不知道现在流行姐弟恋吗?”向东问。
“我这个岁数,比较现实,太虚幻的接受不了!”程一笙说道!
他不屑地说:“你才多大?能有我大?还故作老成!”
“我今年27了,难道你比我还大?”她瞪大眼睛问。
他也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问:“27?怎么可能?”
程一笙认真地点点头,“我主持节目都多少年了,27怎么不可能?你如果不信,回头给你看身份证!”
向东张着嘴,一直反应不过来。这时外面叫开拍了,程一笙笑着走出门。
后来向东明显不在状态,他一想到跟个这么大的女人在一起演感情戏就觉得别扭,怎么也进不了状态。结果他被吴导吼了很多次!
殷权下午下班前赶过来的,结果他就看到那个男演员一直被吼,觉得奇怪,上午他走时这男的不还是情意绵绵的样子吗?怎么现在表达感情这么生硬?他都看不过去,何况导演。
最后吴导受不了,结束拍摄,叫向东来说戏。程一笙乐呵呵地跟着殷权回家。
殷权看她笑得这么灿烂,分明就是算计人后的坏样儿,他有种预感,那男的很可能被她算计了。那男的做了什么被她算计呢?他偏头看她一会儿,忍不住问她:“你跟那个男演员说什么了?”
程一笙笑嘻嘻地说:“哎,他劝我跟你这个老男人分手,说你比我大十几岁,你看我像那么年轻的吗?”
殷权听了脸一冷,就知道那男的不安好心,他沉声问:“那后来呢?”
“后来他跟我自荐,我说我喜欢年龄大些的,我说自己年龄大了,想找个有安全感的!”程一笙摇头晃脑地说。
“然后你就告诉他你的真实年龄了?”殷权猜到,不太相信地反问,他可以想到那个男的为什么这种反应了。
“对啊,后来他就一直被导演骂了!”程一笙笑得肩都抖了起来。
“怪不得不能入戏,你是不是想到会是这样?早知道你还不如不告诉他!”殷权还想着赶紧拍完她不用那么累。
程一笙哼道:“说我老公坏话,怎么能不收拾一下?再说我这是让他成长,克服一切心理障碍才能演好戏。我都不嫌他嫩,他居然还嫌我老!”
殷权真是哭笑不得,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但是他心里的妒忌已经完全没有了,她把那个男的当小孩儿看,他十分放心,跟一个小孩儿计较个什么?反正一笙不会喜欢个毛头小伙子的!
两口子笑得挺开心,向东就郁闷了,跟吴导对了半天的戏,他真是对程一笙挺有好感的,没想到给他这么一个意外。
第二天殷权把她放天片场就走了,非常的放心。
程一笙笑意吟吟地问向东:“今天感觉怎么样?”
“你真是不该告诉我你多大了!”向东郁闷地说。
“这有什么问题?你又不是新演员,我以为你们都不在乎这些呢!”程一笙说道。
向东知道问题出在他自己身上,被说得不吭声了。
拍了几天戏,程一笙回到电视台录节目,谭记者敲了她办公室的门,进来后那态度比上次更为恭敬。
程一笙现在可是跟以前不同了,身价暴涨,眼看现在都是好的趋势,以后星途坦荡啊!
拍了戏的程一笙仍是和以前一样,还热情地给谭记者倒杯水,笑问:“是不是这两天没去送早点,记者兄弟们都念叨我呢?”
谭记者一听便觉亲切,他自己心里的陌生感就没了,喝了两口水说:“程主播以后可别跟我客气,这次是我有事儿求您!”
“谭记者帮过我的忙,说什么求不求的,有事儿您说!”程一笙刚才心里便快速盘算过他为何而来,已经有个大概想法。
“程主播,我就是想着我们都是一个台的同事,现在您这部戏可是大新闻……”
程一笙明白他的来意跟自己猜得不错,又见他吞吞吐吐的样子,不由接过他的话问:“是想要些独家新闻吧!”
“程主播,您真是太善解人意了!”谭记者高兴地说。
程一笙浅笑道:“自已人当然照顾,你等等,我问导演哪个能说啊!”她当着谭记者的面给吴导打电话,并没有避讳之意。
等打完电话之后,程一笙整理一下思路,将可以说的都说给谭记者听,还说可以让他照一张她在办公室里的近照。
谭记者听了简直大喜过望,连连说道:“程主播,台里就你人缘好,怪不得呢,对人就是厚道,没得说!”谭记者翘起大拇指夸道。
“咱们都是一个台的,理应照顾,再说也是谭记您先照顾的我程一笙,我记在心里呢!”程一笙这倒不是客套,她一向都是领别人情的人,人家帮她一点,有求到她的时候,她会尽力帮忙。
第二天殷权看到那篇充满赞美之词的报道,抬抬眉对她说:“就算是一个台的,也不用这么夸你吧,太假了!”
不用看,她就知道出自谭记的手笔,她哼道:“本人就是那么完美!”
殷权摇摇头,唇角向上划起一个弧度。
莫水云想给殷权与媛馨制造机会,目前是不可能的,殷权根本就不和她说话,又怎么可能跟媛馨有交集?所以她想到的还是从程一笙入手,她看出程一笙对殷权的影响。
她自己一个人的力量肯定是不行的,于是某天早晨她和殷建铭商量,“建铭,你看上次我办的事儿挺不好,我想让殷权跟一笙回趟家,我给他们做点好吃的,表达一下心意!”
看到她有主动合好之意,殷建铭十分开心,他担心地问:“殷权估计不会来的!”
“我给一笙打电话不就行了?只要她来,殷权肯定跟着来!”莫水云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抬起手给殷建铭系领带,不好意思地说:“建铭,后来我仔细想了想,也去找过媛馨,把这件事情讲明。我觉得还是得向着自己家人,上次那样对一笙真是不好,人家本来是好意看爸的。”
殷建铭欣慰地笑了,轻揽过她的腰说:“你能这样想就对了,我就知道你是最善良的!”
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老夫老妻的,怎么还这样说?”
“我说的又没错!”殷建铭拉上她的手,“走,咱们吃饭去!”
“嗯,正好我下去先给程一笙打个电话!”莫水云抓了手机,跟着殷建铭一起下楼。
下了楼,殷宗正已经坐在桌前开始用早餐,殷建铭也坐到餐桌前,莫水云却拿着手机坐到了沙发上。
殷宗正不解地问儿子,“水云不吃饭,一大早要给谁打电话?”
“说是上次闹得挺不愉快,想让一笙跟殷权回来缓和一下气氛!”殷建铭低声说。
殷宗正露出一个“哦”的表情,探过头小声问儿子,“她不跟你闹了?”
殷建铭摇头,“看趟媛馨回来不闹了,可能媛馨劝她了!”
这个时候莫水云温柔的声音响了起来,两人都不说话,伸长耳朵听她打电话的情况。
“一笙啊,我是你……阿姨,在忙什么呢?”莫水云想自称“妈妈”的,可是话即将说出口,实在底气不足,所以便如此自称。
“哦,在吃饭呢!是这样,我想请你们回家吃饭,你爸跟爷爷都挺想你们的!”莫水云温声细语,十足慈母的样子。
殷建铭与殷宗正不约而同地微微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