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该不该提醒下君七秀,注意下风度。
或者是说,劝君七秀别娶许弯弯。
君七秀的性子比我还固执,认定了许弯弯之后便一条路执拗到黑了。在许弯弯死后憔悴了不少,连续好几天不吃不喝,瘦得快脱型了。
我纠结了下,还是打定主意,权当没看见。
历史是什么?
就是过去已经发生的事情,注定会发生的事情,单凭人力是无法轻易扭转的。
我不确定君七秀是否会在我的劝说下真的不会娶许弯弯了,或者是说我能否挽救得了许弯弯的性命。
我转念一想,眉头微微皱起。
那么,我还能阻止苗岫的死亡吗?
我沉默了。
许弯弯并不会介意君七秀的冷眼热讽,依旧笑眯眯的,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笑得只剩下一条缝隙。
“我就是想要品尝下这个酒店新推出的甜品而已。你再不满,我也是没有办法啊,谁叫你刚好在那个时间来我家,被我妈看到了。我妈非逼着我上你的车子。要不,下次我补回给你啊。”
君七秀冷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我作为旁观者,看着他们这样的相处模式,明眼人都知道许弯弯喜欢着君七秀,君七秀自己其实也是对许弯弯最特别的。他们越是这样打闹着,我的心底越是纠结。
如果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也许,此刻的我只是单纯觉得这样也无妨了。
一路百感交集。
在我回过神的时候,车子已经顺利抵达酒店门口了。
君七秀去停车,我领着许弯弯先进酒店。
预订的包厢里早已坐满了不少的人。
如我所料,成家的同事都有带家人过来,门口边上还站着几个小孩子,里面的圆形桌子旁边还有两三个小孩子在乱跑着。场面看着有些混乱了。
这种局面,越混乱就越好。
许弯弯被我安排在君七秀旁边的位置上。
林荣到的时候,聚餐才正式开始。
我安排的人也终于到了。
看到那个人,我朝她笑了笑。
她是狗腿子新交的女朋友,也是我引荐下才进入公司的。狗腿子并不知道我们两个的关系,自以为是的将这个女人引进自己的组里面,成为安志宗组下的一员,还深得狗腿子的新赖。
宴席开始了。
穿着酒店统一服装的侍者端着不少菜盘子上桌,在准备将一盘炒的泛着香气的油菜花放到安志宗的右手边的时候,狗腿子的女朋友刚好碰到了狗腿子的手,狗腿子正坐在安志宗的右手边,正好撞到了侍者端菜的手。
侍者的反应算是灵巧的,在整盘菜往下返即将要倒在安志宗的手上时,侍者及时稳住了动作,但难免还是有一根叶子还有菜汁滴在安志宗戴手表的手背上,菜汁也淋上了那佛珠手链。
“啊!”
安志宗惨叫了一声。
虽然不至于被烫伤,但手背还是有点泛红了。那一下子的疼痛自然是难免的。
我强忍着笑意,盯着安志宗手上那佛珠手链。
安志宗连忙将手链脱下来查看手背的情况。狗腿子提出要给安志宗清洗下佛珠手链,安志宗还在忙着擦手背,默许了狗腿子的行为。
狗腿子的女朋友借着要观看下手链上的翡玉,帮狗腿子将这活揽了过去。
我跟着起身,一起进入了洗手间。
手链被女人洗得很干净,我将自己准备好的手链浸湿了下,又拿了一旁桌子上放着的干净手帕擦了下,才交给女人拿回去。
等我出去的时候,安志宗早就将那个侍者骂个狗血淋头,君七秀在一旁劝着,安志宗还是喋喋不休。
佛珠手链已经被我掉包了,但是安志宗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异样。
一整晚下来,我顾着研究安志宗的神情,连吃进嘴里的东西都不知道什么味道。我心底还在期待着会发生什么事情。
然而,一夜无事。
回到家中,我拿着手链,对着明亮的台灯对照了半天,都没有看出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佛珠手链还是以前我戴着那条,链子的颜色一点都没有改变。翡玉却越戴越翠绿了,怪不得爷爷会说是块好玉。
然而,玉能消灾挡难这一说法,用在我身上似乎行不通。
如果真的行的话,我便不会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我又上网搜索了半天,看到眼睛直发酸,才总算得到一个看起来有点靠谱却要付出挺大代价的法子。
我需要把这个佛珠手链拆了,把珠子都磨成粉了,让手链不复存在。
第二天,我又联系了前几天坑了我一大笔钱的老师傅,狠下心,将陪伴了我二十几年的手链拆掉。
老师傅一边叹息,一边手脚利落地磨着珠子。
我眼睁睁地看着珠子渐渐地变成了一堆碎屑。
然而,我都将手链拆掉了,安志宗却仍活得好好的,即使言行举止学我学得再像,骨子里那副贱模样仍是改不了的。
安志宗还好好地附在我的身体上。
那么,佛珠手链是错误答案了。
既然如此,那应该是其他的东西了吧。
我仍不死心,又盯着安志宗身上可疑的部位,甚至在安志宗去洗浴中心按摩脱下衣服的时候,我像跟踪狂一样跟踪了过去,望眼欲穿地等着安志宗脱下衣服,都没有从他身上看到奇怪的配饰。
当我所费尽心思做的一切成了无用之功,我才终于意识到一件事。
也许,我猜测的方向是错误的。
要让安志宗滚出我的身体,竟然是一件事挺难的事情。
这个结论让我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