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吃了一惊抬眼去看她,却见那黑水晶一般明亮澄澈的眼底清明坦诚,雪白的肌肤被灯火染上一层暖色,明艳不可方物,他数年来沉凝端方,冷静过人,忽然嗡的一下茫茫然不知心有何所思,心里转了数圈,居然只想到一桩事:原来长公主的闺名叫崔蘅。
他一贯城府极深,面上不过微微露些意外,阿蘅却继续道:“蓝胜你带上……此人惯用无赖打法,正得其所……我信你定能安然归来。”
纪容沉默半晌才借着起身行礼不着痕迹地抽出自己的手拱手道:“纪容定不辱使命。”背上却微微出了层薄汗……居然比从前面对崔家家主崔华辰还吃力。
之后大燕连攻了两日的城,纪容亲自领兵攻城,战车和云梯架上,依然没能攻破城墙,精疲力尽地撤了军。
待到撤军回营,纪容入帐回报军情,连攻三日不下,帐中的将领们尽皆有些烦躁,阿蘅听他回报了一会儿森然道:“纪将军整整攻城一日,却毫无进展,寸功未建,想必未尽全力吧?为何前锋营、左军营都未出全力?”
帐中的军士尽皆一愣,平日里长公主虽然多是肃容冷淡,这却是第一次问责,转念一想这些日子长公主将兵,势如破竹,都是胜利,遇到这般僵持局面还是第一次,他们看着长公主仍有着稚嫩的面容,倒是心下都理解长公主这般年轻,定是有些不耐烦着急了。
纪容淡淡道:“海里王乃是鞑靼名将,老成善战,这攻城原就不是一朝一夕之功,长公主将兵时间短,原不知这攻城若是遇上敌将势均力敌,那攻上个几个月是常事,这是水磨工夫,急不得,岂能兵力全出,大伤元气?”
将领们有人早已会心一笑,知道纪容是在暗指长公主率兵时间太短,阿蘅怒道:“我军远袭至此,岂能这般细水长流的耗?纪将军莫要说本宫将兵经验不足,难道你又打过多少年的仗?不过仗着父亲在我皇兄面前有几分体面,才赏你这将军做做……”
帐中将士们看到两位主将居然开始互揭伤疤,有失一向风度,长公主更是显出女子口角任性常态来,不由地面面相觑,老成些的连忙劝和道:“纪将军并非此意,还请公主息怒……”
纪容打了两天,正是疲累,冷冷道:“若是长公主殿下心下不满,明日长公主亲自领兵攻城便是了。”一边也不施礼,自扬长出帐而去。
将士们面面相觑,阿蘅勃然大怒道:“明日本宫就亲自领兵攻城!”
第二日果然护国长公主亲自上阵,结果仍是白白费劲。
撤军回营时,纪容当着三军面直接和身旁的副将笑道:“果然不要和女人争什么口舌之利,但教她自上阵打打便知了。”
阿蘅就在他一马前,自然是听得清楚,当场便甩了马鞭过去,纪容怔了下,却到底顾着她是公主,没有躲闪,脸上一下子被鞭了一道血印出来,他人生得白,那血印在雪白的脸上极为明显,霎时三军鸦雀无声,阿蘅厉声指着他道:“我知你一向对本宫不服,嫉恨本宫夺了你之位,你道本宫不知么?这朱雀军尽是听你的多,今日攻城,根本未曾尽力!这般内耗,如何能攻下塔城?你挟思报复,公器私用,本宫再不能忍!定要教皇兄狠狠惩治你!”
纪容脸上颜色难看之极,冷冷道:“纪容俯仰无愧,长公主请随意!”
阿蘅拂袖而去。
当夜护国长公主便霍然带了朱雀军部分支持她的将领连夜撤军而去,只剩下纪容的铁杆拥护者仍围着塔城外,纪容冷笑着对手下的将领道:“果然唯有女子和小人难养也,没了掣肘,只怕这仗还好打些。”
作者有话要说:给自己放假了数日,一开始并不是想断更这么多天的,第一天是挣扎,第二天是内疚,第三天是痛苦,第四天以后就是破罐子破摔的痛快了。
很抱歉这故事不符合很多人的喜欢,我曾经见过一段话,大意是这样的,能够在创作过程中不受阅读者的干扰,这实在太重要了,每个人有自己的选择,但是并不是对读者妥协就是为了他们,因为读者不是一个两个人,而是一个群体,当你选择去迎合所有人的时候,你就已经输了,这是一件没有任何意义而且也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写作是一件很孤独的事,再多人读你的文字,都无法改变这种孤独。而只有一个人固执己见到最后,才能真正完成作者的使命。
我很抱歉曾经软弱踌躇过,这在我之前完成的三个坑是从来没有过的,其实每一篇文我都有收到很多不同的意见和怨怼,但是我当时都能坚持没有断更,仿佛强迫症一般的坚持日更,甚至有一段时间能坚持日更6000,唯独这一篇文,曾经有过极大的热情,各项数据也很不错,却居然几乎要中断,甚至想报复社会瞎写下去,最后干脆断更几日,让自己冷静下来,我很感谢一直在支持鼓励我的读者们,也谢谢有不同意见的读者们,故事的整个结局都在我的脑子里,我还是努力写完它。
我还是很遗憾的告诉大家,由于作者的劣根性,这文本质上其实是个狗血玛丽苏的文,不过我会写完它,再次证明作者的固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