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陛下还下过这样的旨意啊。”沈醉墨垂眸,叹息道,“石夏,把刚刚拦着我们的奴才们,废掉一只手吧。”
在场众人惊慌不安,已有人被银鞭卷了手腕,正痛苦嚎叫,“大小姐饶命啊!”
“沈醉墨,住手!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沈醉墨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玩的笑话,“我本也不想做这么绝的,倒是妹妹你提醒了我。有陛下的旨意在,我怎敢不从。”她微俯身,看着膝行过来的求饶的一家丁道,“向我求情可没用,话是你们二小姐说的。”
陆续响起的惨叫吓得这些人已经没什么理智,近乎毫无思考就转身回来围着陈宜二人苦苦告饶,“二小姐,奴才们求您了……”
被一众人围着的沈思悦面色染上冰寒,想退无路退,想走也走不了,她平日里最注重温良,以对待众人宽厚仁善而得名,在京都城内有极好的名声,貌美心慈满腹才华,符合这个时候世人所认可的一切名门贵媛的标准,故未到嫁龄求娶之人已踏破门槛……如今下人们向她求救也是正常之举,她无法将围观之人敲打出去,只得暗恨道:“姐姐你真是说笑了,我只是说母亲的身份是妻……”
“对,就是这句,不分嫡庶,都为正妻,既然我生母是妻,那我自然是圣旨所认可的卫国公嫡出长女,岂是这些人可以拦着我指手画脚说我不配进正门的了?我不配的话,不就是说你不配,夫人也不配么?恶仆如此忤逆圣意,在任何一个世家宅邸里,都是打死都不为过的。”
灵巧的银鞭带着腾腾寒意卷上了沈思悦身边一丫鬟的手腕,她尖叫数声挣脱不得,“小姐,求您救救奴婢!”
沈思悦一口银牙近乎咬碎,那是她自幼跟着的贴身侍女,她的心腹,于情于理,她都不能不救,看了好整以暇的沈醉墨一眼,她福了福身子,行了一礼,“姐姐消消气,是妹妹一时疏忽,有怠慢之处还请姐姐多多见谅。”
“嗯,这就是了。”
沈醉墨很好说话的一抬手。石夏便收了鞭子。
天际一时大亮,朝阳跃出,将院中那抹黑色身形照耀地像镀了一层光泽,在她身侧,石夏抱着鞭子鄙夷道:“堂堂卫国公府邸,护卫实力如此不堪、下人如此尊卑不分,真是一场笑话。”
“你算什么东西?既跟着那贱……那人进了国公府,那就要守我府邸的规矩……”好不容易缓过劲的陈宜见爱女受辱,满腔怒气更加难以控制,“像你这样的人……”
一言未毕,凌空飞来的鞭梢划过她的脸颊,一道清晰的血痕立刻显现出来,陈宜捂住脸,一时惊呆了,这些年她一直养尊处优,何时受过一点伤?
“请自重。”石夏嫌恶道,“我是国师大人暂派给小姐的护卫,就是怕小姐回府这些日子有不长眼的东西欺负她,妇人,长生殿的人你可是动不得的!”
陈宜看着掌心染上的鲜血,两眼发直,最后一翻白眼,痛快地晕了。
众人手忙脚乱将陈宜挪回屋内,请大夫找补药忙得不亦乐乎,而沈醉墨一行人则在这番人仰马翻中以一种绝对诡异和安静地姿态将大宅悠哉悠哉地转了半圈,挑挑拣拣后直接挑了一院子住下了。
待忙完一切的沈思悦心神俱疲地准备回屋休整一下时,原本属于自己的院落外守着的陌生人毫不客气将她赶了出来,伴随着屋内一道拉长的声线,“妹妹还是去别处瞧瞧吧,这院子我瞧着还行,姐姐我想在此小住几日,你不为难吧?”
气得涵养很好的沈思悦破天荒地砸了一套瓷器。
此时轩窗旁,沈醉墨正有一下没一下的给凤雏梳着毛,先前的洋洋意得全部散去,她眸光微沉,深思飘忽,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不小心下手略重了些,正闭眼享受地凤雏吃痛低唤一声,抬起脑袋见着自家主子凝重的表情,又埋下小脑袋静静蜷伏着。
“小墨墨,咱们家可怜的小凤雏那可怜的毛都要被你拔光了呢……”
来人一扭身子接住一青瓷花瓶,继续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哇,小墨墨你原来是这么想我哇……”再一个侧翻夹住一个砚台,“人家知道你想给人家送些定情信物的嘛……”偏头闪过一排急速射来的银针,“可是寻常姑娘家不都是送些荷包啊刺绣啊……”
忍无可忍的沈醉墨奸笑一声,温柔地把凤雏送了出去,深得主子心意地凤雏展开尾翎撅起屁股,向着来人那一身妖娆的粉衣,噗嗤一声,排泄了……
诡异的安静……
“啊啊啊啊啊……你个臭鸟……”来人难以置信地看着衣袍上的污渍,长袖一甩,于后窗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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