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又折了回来。三奶奶惯常在上房讨好,众人都习以为常,皆不理论,唯有二奶奶暗自冷哼了一声扭头走了。
太夫人见三奶奶回来,笑道:“你休胡乱打主意,三丫头模样顶顶算秀气,若说做正房她又出身不够,偏房又颜色不够。何况正妃未定,我们就想着往人夫妻两个间塞人,岂不是往死里得罪榕王妃?”说着一叹:“可惜了是庶出,不然说与桂王也是好的。”
三奶奶话未出口就叫太夫人驳了,心里也不恼,面上带着笑说:“还是老太太见识广,我只想当然,通不济事儿。”
“你娘家就没个模样好的?”太夫人笑问,“还是想留着做正妃?”
三奶奶抿嘴笑道:“我家七妹妹是个才女,可巧是隔房的,不在中表之列。这话我也不敢四处乱说,只告诉老太太知道,老太太可要替我保密。”
太夫人笑道:“猴儿还在我面前弄鬼,全天下长眼睛的人都瞧出来了,还叫我别说!”
三奶奶苦着脸道:“我的好祖宗,全天下人都长着眼睛,可耳清目明的能有几个?若叫我娘知道是我嚼舌,定要打我哩。”
太夫人白了三奶奶一眼:“你娘是个老实的,偏生出你这泼猴来,也不知像谁。”
“日日跟谁在一起便像谁!”三奶奶笑道,“可惜只学了三分,到哪一日把剩下那七分学全了那才是泼天的福气哩!”
太夫人忍不住拍了三奶奶一下:“去去去,嘴里越发没章程。我瞧你也闲的慌,派你个差事。这都多早晚了,你到厨下瞧瞧中饭,同我一并吃了吧。”
三奶奶立刻从塌上跳起,学了那武戏的模样轻喝:“末将领命!”说完一阵风的跑了,留下太夫人指着门只管笑骂:“猴儿!猴儿!”
太夫人的婆子也笑道:“满屋子就三奶奶最活泼,竟是个小子。”
太夫人一笑:“如今个个都忙,也亏她在我跟前了。”祖孙两个虽无太多的话说,有个人日日伴着也聊解寂寞。想到此处,太夫人冷笑:不孝的东西,也敢怨我偏心!便是三奶奶做样子想混私房,也好过你们一个个要的理直气壮!有空在家整治庶子,没空陪我老婆子?打量我傻子呢!
次日一早,大太太将拟好的礼单送至太夫人跟前:“老太太瞧瞧可有纰漏?”
三奶奶忙接过:“我替老太太念一回。”
三小姐又要撇嘴,见林贞一个眼风杀到,硬生生把嘴角往上扯,做出个笑模样来。大奶奶看的扑哧一笑,悄悄道:“哪里是养姑子,竟是养了个闺女!”
“你就胡说吧,也不知谁躲懒,说好把大姐送出阁就从我这儿接手的,我不计较你装死,你还调侃起我来了。”
大奶奶笑道:“哎哟哟,她管我叫大嫂,单管你一人叫嫂嫂,我可不敢抢。咱俩便一人领一宗差事,我管家你管人,这叫‘妯娌齐心,其利断金’,这样的大道理都不懂,那就枉称了秀才娘子!”
“……”
三小姐正要笑,只听太夫人对大太太道:“你是管家管老的人,再无不妥帖的。只是上回说买祭田的事儿,你们可动了?那是百年根本,要上心为好。”
大太太暗道:哪还有闲钱弄那个!却也不敢直说,忙回道:“如今我们那片庄子也有几家在朝上站班的,他们占着顶好的地儿,总也买不到连城一片的。散碎买了却不好灌溉,还与人争水。旁的田产若不在一处,族人难免叫旁人欺负,反害了他们。如今只好等罢了。”
太夫人信以为真,叹了几句便罢了。
一时说完话,太夫人要听书,众人便散了。林贞走在廊下趁机问:“大嫂,何以散碎的地买不得?虽不好取水,也不是不能掘井。贫寒的族人有田种便得,谁还挑剔这个呢?”
大奶奶苦笑:“甚无整地?不过是借口。谁不知祭田是翻身的本钱,可要买田就要大家省俭。是克扣我还是克扣你?你我还好说,爷们谁敢克扣了?日后谁让我的儿孙不好过,我也是要恼的!”
“……”
“别做这个模样儿,等你有了孩子便知道了。”
“……”上辈子的独生儿子她也没这么往废物里养过,有待劝说,正要开口,忽然一个外头有人尖利一叫,把妯娌两个都唬了一跳。大奶奶立着眉骂道:“哪房的下人,青天白日里叫魂哩!还不拖了出去!”话未落音,只见一婆子披头散发的奔了过来,噗通一声跪在大奶奶跟前,泣涕横流:“奶奶!奶奶!锦衣卫来抄家了!!!”
大奶奶犹如五雷轰顶,直直跌倒在地。这一倒,犹如按了开关一般,整个公府霎时哭声大作、乱成一团!
作者有话要说:呃……其实我也忘了今天的二更会是这一章……
二更的缘由是,某日我跟方笺说6号要去占便宜。
方笺问:占什么便宜
我说:阳历生日,X毛九生日当天可以占便宜。我是过阴历的,早过了。
方笺就打滚闹着要双更,理由居然是——反正七月的全勤也没有了。
我一口老血吐了出来,能不能表提醒我这么惨烈的现实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