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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神大人……求求你。”
雅典娜暗道一声有病,也是没办法。但凡普绪克有什么错处,她都能制服了她。但是现在不能,还是在她和埃罗斯的宴会上,流血已是不好,再严重就要受到唾弃了。
“好吧,好吧,我退一步。”她说着,每一字出口普绪克的脸色就好一分,“看在你们的面子上,我们握手言和。是不是,阿瑞斯。”
等雅典娜的话说完,普绪克简直又活了过来。她迫不及待的看着战神的表态,见阿瑞斯也迟疑的点了头,便露出了笑容,百花齐放一般的灿烂。
“谢谢您,女神大人。您的宽容和慈悲我们有目共睹。”
她感激地说道,欣慰的和丈夫相视而笑。
而雅典娜回身端起了埃罗斯放下的酒杯,施施然来到了阿瑞斯面前,举杯说道:“来吧,阿瑞斯。为我们今后的友谊,为我们的过往不究干一杯吧。”
“什么?!”阿瑞斯梗着脖子,今天一番大起大落他都不知道要哭要笑了,“不是握手言和么,怎么还是喝酒?”
“是啊,喜酒是喜酒,和好酒是和好酒,不能同日而语。还是你不给我面子,不想要跟我笑泯恩仇,所以不接我的酒杯?”
“你……这是什么歪理?那意思不是一样,不喝还是要打。你哪儿找的那么多废话,直说就好。走,出去!”
阿瑞斯怒哼一声,被愚弄的感受分外强烈。他也明白自己不太聪明,但是被人拿着他这一点来嘲笑,他就要用自己的优势给人点颜色看看。
“唉,我就知道没那么容易。”埃罗斯叹息一声。
哪个神祗能心甘情愿的被人控制呢,不过是出尔反尔不太好听,换个由头罢了。既有脸面也要得逞。
“怎么这样?”普绪克惊叫一声,“女神大人,您?”
“我现在可不是为了你了,小宝贝!”雅典娜冷笑说道,“我是在为自己而战。你去一边歇着吧。放心,我会手下留情,放他一命的。”
普绪克总算明白了抱期望给雅典娜是不理智的,这位智慧女神根本不像凡间传唱的那样悲悯又爱好和平,反而是嗜杀又执拗;于是便把希望放到了阿瑞斯身上。
“战神,您不要参战,回家去吧。这样的争斗是没有结果的。”她说完看了看不肯罢休的雅典娜,想到了一个主意,“您是不是说,只是不能喝这大殿上的酒水?”
“是啊,怎么?”
“那就好了。要是我从家乡带来的浓奶酒您能不能赏脸喝一口呢?也算是完成了女神的请求。”
阿瑞斯低头一寻思,这个阿波罗可没有禁止。况且,真跟雅典娜打起来,他心里也没谱。手上没有称心的兵器,他的武力就要减三成了。更何况,雅典娜现在身穿的盔甲可是她和宙斯共有的神器,刀枪不入,隔绝伤害。即便是他的兵器上阵,也不大能戳破,更不说赤手空拳了。
他想,教训雅典娜还是从长计议吧。至少要她脱下了宙斯的盔甲,不然太吃亏了。
“好吧,”阿瑞斯点头说道,“你带来的酒不算。快拿来,我尝一口,也算应了雅典娜的请求了。”
雅典娜让两人一口一个请求说的心中暗恨,眼睁睁看着普绪克招来了她的近仆,拿上了装酒的羊皮袋子。
“好,拿个杯子来。”普绪克命令着她的女侍,“给战神倒满,快去。”
“等等,等等,让我来。”
埃罗斯机不可失,对妻子是既敬佩又恋爱。没想到这大殿上所有神都解决不了事,让手不能提的普绪克给搞定了。
“我来倒酒。”
他说着,左右一扫,最后把怀里没处放的爱人抱起,塞进战神老爸的怀里抱着;自己匆忙忙赶去,就要背过身给老爸倒酒。
“等等,”阿瑞斯不知道为何说道,“不用你来,放下吧。你过来抱着她。”
他看埃罗斯愣愣的不肯动弹,又催促道:“快点,过来。”
“哦,”埃罗斯恋恋不忘的最后一乜,向妻子走去;心里却不肯甘心,都到这份上了,要是还不能成,还有什么脸去见妈妈。
再转头四看,又看着了雅典娜手中握着的那杯加了料的葡萄酒,电闪雷鸣间想出个辙来。
“雅典娜,给我这杯。”
他接过酒杯,转身把酒汁倒进了浮雕花瓶,又递还给了女侍。
“用这个杯子,用它才能显示出你们两人和好的决心。我们共同见证。”
他注视着阿瑞斯,战神皱了下眉头,好似感觉不妥有话要说,最后不知为何的没有出口,便释然的笑了。
乳白色的奶酒顺着通透的杯沿滑落,冲洗掉了原本覆盖着的残液;对阿佛洛狄忒两母子来说,那才是这杯酒的真正成分。
埃罗斯微笑着注视,他的骁勇的父亲扬起下颔,喉结滑动;一无所知的饮下了这杯奶酒,伴着对阿波罗最后的爱恋,吞进口腹,消失无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