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的西风卷着月色捶打到人的皮膏上,更觉得的刺痛。好不容易跑出来一趟来放风的阿瑞斯不但没能爽快地打一场,反而让一件连着一件的不顺心给心灵打击的体无完肤。
唉,还不如在家里呆着呐。要是平时,这时候都吃上饭了。有烤全羊,还是早上带回去的好羊。吃饱了再洗干净澡,还能美美地爱上几次。现在呢,阿波罗没准已经发现了,正在生气,以后都不要理我了。
他丧气地想着,手里抱着的那只小伙伴,绒绒的美毛被揉的秃顶了一样。一边噘着嘴流泪的埃罗斯被爸爸用解下的马缰严严实实地捆在了战车头上,脑袋上金灿灿地黄毛迎着风荡漾。
“爸爸,你去哪呀?”他看着里美神小岛越来越近的路途,忍不住的说道:“不是要带我回妈妈那吧?我不要去。”
埃罗斯说完,又想起自己变小后逃到母亲的家里,母亲不但不高兴,反而脸色大变;还当着她陌生的新情人,推搡着自己白白的小胸脯,给硬生生赶出了门。
“爸爸,埃罗斯不要去她家,妈妈不要我啦……”他说着咧开了大嘴,鼻涕又要流淌过河。
阿瑞斯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有这事?你不是又骗我吧?算了,我把你送到你家去,反正不许你住在斯巴达了,我现在看见你就有气。”
“我家也不行,我家里有普绪客!”他说起他善良美丽的妻子时表情活像看见了大灰狼,“爸爸,求求你,让我住在你家。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要是再落到了普绪客手里,就没有命啦。”
他哭哭啼啼地说完,生怕老爸不相信,开始细数起恶毒妻子妄图一手遮天虐待丈夫的事迹来,“没错,每天都关在家里,不许出门去玩。弓箭也给拿走,说是太危险。爸爸,埃罗斯从小就玩这个,从来也没有危险呀。她是故意的,就是为了折磨人呐。还有,埃罗斯喜欢吃的,她都要拿走,说是对身体不好。不喜欢的每天都要端上桌,硬塞到嘴巴里。这些还不算什么,最可怕的那是到了晚上呀!她不准埃罗斯睡觉,前半夜是捣鼓我的小鸡*鸡,不许我闭眼;后半夜是坐在我身边哭,呜呜地让我闭不了眼。爸爸,你说,埃罗斯是不是不能回去,是不是没有活路了?”
阿瑞斯听了半天,脸上青一阵紫一阵,“先是不让出门?然后武器也给没收?”
埃罗斯嗯地点着头。
“这怎么能行?”阿瑞斯瞪起眼睛,“怎么能这样干?难道她不知道武器是一个战士的生命么?怎么能轻易就夺走别人的武器?”
他看了看小儿子赞同的小脸,眼前浮现出儿子妻子那模糊的面孔,等他再仔细回想的时候,又突然变作了阿波罗含威携怒的面容。
“诶呀,不行。等到哪一天,他也对我这样做可怎么办?”
埃罗斯可算找到了跟自己一头的伙伴不容易,破涕为笑道:“爸爸,你看埃罗斯这么可怜,帮埃罗斯个忙好不好?”
“什么?”
小爱神笑的更开了,“帮我把普绪客送回娘家。”
等到战神载着小爱神到了普绪客他俩共同的爱窝时,已经几乎半夜了。阿瑞斯自己也不知道怎么的,晕晕乎乎地就答应了到了这儿来。其实在他心里,不管去哪,都不要回斯巴达见到阿波罗。不光为了逃跑的事,就是被关起来的设想都让他头轻脚重。
埃罗斯到家,马上飞上了庭院,大喊大叫着呼唤妻子出来。普绪客本就担心,根本没有脱衣睡觉,听到了以为永不回头的爱人归家,忙擦干了哭泪,欢喜地迎了出来。
“埃罗斯,我的丈夫!你回来了,我就知道你还是放不下我。即便是虚假的爱情覆灭,你与我也尚存留着几分真情。”
只见一席白裙的普绪客急急走出,她幸福的脸上尤带湿痕,两颊微缩,整个人也比上一次在宴席上消瘦了不少。
埃罗斯翅膀猛扇,躲开了妻子伸出的怀抱,“谁要喜欢你,我告诉你,你得意不了啦。不要以为妈妈向着你,我就没办法。哼,我还有爸爸呐!”
他说着飞舞到了战神的背后,只在肩膀上留出了金脑瓜对着人,“这回你可逃不了啦,我爸爸要把你送回你家去。只要你走了,妈妈就原谅我啦,就不会轰我走啦。”
普绪客被丈夫不留情面的狠话惊呆了,她看着埃罗斯可爱的幼童脸上得意的表情,还有挡在前面为他遮风挡雨的战神伟岸的身躯,控制不了的眼泪沿着早已刻下的河岸流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