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鹃站起来,说:“既然我在,就看看去。要是我不在,你直接央人报官吧。你一个小孩子也不能做什么,倒是别引狼入室就惨了。官府会找到人家亲眷,就是流民也有官府收容。最怕遇上讹诈的,你怕是不好说清楚。”
紫鹃倒不在乎去看看什么人,她自信还有几分眼光,看的出什么来历,不会引狼入室的。再说就是讹诈她的,她有背后的贾府在,也不怕,所谓狐假虎威么。可是只有豆子一个就不好办了。
没想外头那辛家少爷居然还在,不过紫鹃看了看,也不是他不走,是走不了。
那晕倒的女子正在路中间,旁边围着两个孩子在哭。这巷子就这么宽,一下子全堵住了。而看起来似乎得通过自己家门口,才能到辛家门口,而前头是个骑马的少爷,几个仆人,后头是一辆车,完全过不去。
紫鹃刚才让轿夫先回去,等傍晚再来接她,所以门口也没有人,那家也知道紫鹃房子的情况,主人常年不在,所以对豆子解决这问题报的希望不大,那少爷正打发人要去报官,一边问那大些的孩子话。
这时候,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美貌的少女,肌肤如瓷胜雪,五官精致,气质娴静清雅,宛如从名画上走下来的仕女。
辛家人思量,难道这就是邻居那个神秘的女主人?
看她一对嵌南珠的银钗绾起一头乌丝,髻边斜插一只小小的象牙梳,身上月白的细锦琵琶襟夹袄,牙白色绣荷花棉锦裙,外罩了石青锻宽袖灰鼠大褂。虽然素净,但是辛家也是富户,自然看得出那衣饰料子工艺都是上好的。
低调的奢华,反而比张扬的华丽更能体现人在富贵乡里沉浸的程度。这女人不知道什么来头?看她通体没有一丝风尘味道,却坦然的从宅子里出来,看见外人也无丝毫忸怩之态。看起来是个富贵人家的小姐样子,却自己出来购房置宅,而这房子买下来也没见住过。
紫鹃自然不在乎别人看她,她一边暗暗观察外头的人,一边走到那晕倒的女人身边。那女人带着的两个孩子,大的那个女孩也有十一二岁了,小的男孩不过七八岁的样子。不知道那女子怎么摔倒的,反正现在那女孩子把她的头抱在自己膝上,自己坐在地上,揽着那女子哭啼。
紫鹃看那女子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不像是这两个孩子的娘,这年纪对不上啊,就是古人结婚早,那小的还好,大的恐怕生不出来。
再看她们虽然都是粗布衣服,蓬头垢面,但是不像真正的劳动人民,怕是什么大户人家落难了吧?落地的凤凰不如鸡,就是这种情况吧?
既然出现在京城,应该不是什么逃犯,但是没准是进京告状的也说不定。紫鹃温和的问那女孩子:“你们姓什么啊?这是病人是你什么人啊?”
那女孩子并不开口,紫鹃又问那男孩子,那男孩子看看那女孩子,见她摇摇头,就低下头,也不说话。
紫鹃还是态度温和的说:“你们可是来找什么人么?”
还是没人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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