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继续挤出温和的笑容道:“我真不是夸你,凭你的棋力,我想在遇到我之前,你一定也胜过不少名家高手吧?”
余邦瑞抬头起来,略微恢复了一点信心:“我到温州的几处茶楼,胜过几位棋手,据说也是当地的高手……”
“那就是了,你看你看,我没胡乱夸你吧,刚才这局棋布局阶段的几手棋你的思路很开阔,下得很大气磅礴,但是在这个定式上你的这种选择有误,虽然这手靠的手筋很漂亮,但是总体判断你起码亏了不少……”
余邦瑞虽说看起来也是个纨绔子弟,但在棋盘上格外认真投入,他仔细听周墨白将刚才对局的那盘棋简单复盘了一下,几个不明白的地方还请教了一下周墨白,然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兄台对棋局的思维似乎很别致……”
周墨白端起旁边的茶盏,心里颇为得意,那是,咱后世虽然没有进过国家队集训,但在国字号里也是数得着的人物。
少年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一咬牙,抬起头来,眼神中充满了真诚:“兄台棋艺高超,能否……收小弟为徒?”
周墨白还没放下茶盏,便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
拜师?
这个弯转得有点大了。
“开什么玩笑,”周墨白连连摇头,“你要拜师傅应该找个仙风道骨的白胡子老头什么的……”
“棋盘之上,只论技艺,邦瑞为了围棋,孤身一人闯荡江湖,好不容易才遇到师父这等弈林高手,还望师父看在邦瑞学艺心切的份上,成全徒儿。”余邦瑞固执地躬身道,这是动之以情
“不行……就是不行……”
“师父一身傲视群雄的棋艺,若不开枝散叶,岂非衣锦夜行、藏玉深山,如果要延续师父的绝学,邦瑞自认天资尚可……”徐邦瑞继续游说,这是晓之以理。
“真的……不行……”
“那……师父今晚的花销,邦瑞全部包了。”余邦瑞还不死心,这是诱之以利。
“对不住,今晚只谈风月,只谈风月……慢走不送。”周墨白忽然发现,这个余邦瑞看似一个懵懂少年,但言行之间自有一番不凡的气度,再说下去,说不定自己就会被他说动,于是赶紧推拒,让老.鸨将少年请出去。
千年之后的现代围棋理论,如果散布到大明王朝,固然可以大大提高中国古代围棋水平,再加上周墨白调教,说不定就蹦出若干个吴清源、李昌镐来,那之后什么日本棋坛本因坊家、安井家、井上家和林家四大家族还能成什么气候。
但是,历史毕竟有其发展规律,提前到来的围棋高潮会不会影响后来的围棋发展,甚至改变围棋发展的历史,周墨白想起来就感到惴惴不安。
要有业界良心!周墨白提醒自己,再怎么说自己始终是一名职业棋手,对自己不能把握的事暂时还不能乱来。
“这小家伙,挺有意思……”
看着余邦瑞的背影,周墨白自言自语道。
吴承恩凑过头来,面色神秘道:“贤弟……为兄刚才听说这百花楼的姑娘们均是技艺非凡,什么弄玉品箫呀,天外飞仙呀……想来那花魁技压群芳,更是了得……”
“没看出来……吴大哥原来也是此道中人,行情熟悉得很嘛!”
“啊……略懂、略懂……”
吴承恩顿了一顿,忽然神情古怪,腼腆道:“贤弟,这少年刚才好像说要包了咱们今晚的花销……”
“好像是的……”
“……”
“……吴大哥意欲何为?”
“我想……再来一坛酒……”
“你就这点出息?”周墨白恨铁不成钢道。
“那……还能打包带回去?”吴承恩眼睛一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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