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自是十分亲热,打扫牢房也格外用心。
片刻工夫,牢房里打扫得干干净净,墙角生起一盆炭火祛除湿气,地上铺好了凉席,窗边搁了几盆时季鲜花,牢房正中摆放了一张矮几和两张靠椅,居然还点了一炉檀香,沏上了一壶热腾腾的绿茶,配上两个碧绿的精瓷茶盏儿,打点得犹如客栈一般。
“周兄弟看……还使得么?”刘猛四周看看,自己颇感满意地问道。
周墨白曾助自己擒拿案犯,又得县丞谭大人赏识,自己与他兄弟相称,此番自然要照拂一二。
“真不错哎!”周墨白喜滋滋地坐到靠椅上,舒服地扭扭脖子,闭着眼睛惬意道,“要是再来一壶陈年花雕,配一大包酱牛肉,就更完美了!”
“……”刘猛的笑容一滞,回过头去,嘴角狠狠地抽搐了几下。
旁边,马牢头讪讪地看着刘猛率人将这牢房改造得明亮舒适,不敢有半句嘀咕,心中踌躇半晌,上前半步,小心翼翼道:“捕头大人,这案犯……周公子乃是内监收押,这杀威棒……按例是不能徇私擅免……”
“刘大哥!”周墨白睁开眼睛,一脸惊恐地从靠椅上跳起来,“这个可打不得!”
刘猛看那两个牢差手中的水火棍,十分沉重结实,只怕三十棍打下来,就会要了周墨白的小命。
“哼哼……你看着办吧,要是人打出什么问题,谭大人那里你自去交代!”刘猛猜到扬知县定然事先差人吩咐过这牢头,要借杀威棒收拾周墨白,此时有县丞撑腰,便不客气地横了马牢头一眼。
“小的理会得,理会的……”马牢头胖乎乎的脸上微微哆嗦,几滴汗水顺额流下。
神仙打架,这小鬼也太难当了,陈师爷又交代务必要打打周墨白,眼下捕头大人又不让动,弄得他左右为难,十分棘手。
马牢头到底是多年的混子,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他低头吩咐手下两名牢差几句,不大工夫,取来一张厚实的马鞍,放到周墨白面前。
牢头点头示意,两个牢差取过水火棍,高高扬起,“呀霍”一声,恶狠狠地朝马鞍打去。
于是,窄小的大牢内监里,传出棍棒抽打的闷响声,啪啪啪,分外清脆,跟抽打在人身上的声音没什么区别。
周墨白兀自站在一旁,听马鞍打得噼里啪啦的,脸上一抽一抽的。
刘猛像是没看见一般,大刺刺坐下来,倒好两杯茶,优哉游哉地品了品,道:“周兄弟,你既然叫得我一声大哥,老哥我断不会让你受委屈!”
周墨白心头泛起一阵感动,所谓患难见真情,这刘猛堂堂一县的捕头大人,不过和自己相互称呼了几声兄弟,却这般照拂,关键时刻还真是个非常合格的好兄弟。
“刘大哥……”周墨白双目泛起了泪光。
“谢字就甭提了,周兄弟此番为何陷于牢狱,大家心里都明白,县丞大人也很关心此事,老哥我就是个顺水人情……”
“……刘大哥,我是想问可否借我点银子,叫点外卖,送点酱牛肉什么的过来……”
刘猛口中茶水尚未入喉,听闻此言,强忍住咳嗽,一张脸憋得通红。
沉闷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马牢头挠挠头,带着讨好的笑容问道:“捕头大人,这杀威棒打得这般实在,周公子……多少也该叫唤两声吧?”
周墨白恍然大悟,挠挠脑袋,朝刘猛嘿嘿一笑,舒舒服服地靠在椅子上,将双腿搭在案几上,嘴里顿时大声叫唤起来:
“哎哟——”
“王八蛋,打我!”
“妈呀,你不得好死!”
黑暗的牢狱之中,凄厉的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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