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想挤破了头,但再好的事,要是人家不愿,也不算好了——呀,他居然这样叫她的名字呢!不再仍带三分客套地唤小娘子。
望着林贞娘,李安只是淡淡道:“我爹死的时候,曾经说过望我重振家声,就算不能名扬天下,最不济也做个能造福乡里的人……”顿了下,他笑着:“其实我不太知道要怎么做。所以想,要造福乡里,就要先考中进士。中了进士,就算只是做一任小小县令,也必能造福乡里——所以,做一个好官,护一方水土,是我的心愿。一直以来,我都是这样努力的……”
“可是现在,来了定陶之后,我才意识到原来造福一方并不一定是要考中进士的。”他偏了头,似乎在思索:“像安主簿,他以前也是个读书人,也是想着中进士,可是后来却是做了小吏。而现在,虽然走了一段弯路,却又做了官……像刘原,虽然他只是行商,可是知味轩的点心让每一个吃过的人都笑口常开。还有那个蜂窝煤,多少人因为有了这个而度过一个温暖的寒冬——啊,还有你,下门桥的那些苦力现在要是没有‘好吃再来’怕是都不知道去哪儿吃饭了……”
看着盯着他的林贞娘,李安眨巴了下眼,面上竟有一分羞意,“你们做得都很好,我也想做得更好——虽然不知道之后能不能中进士,能不能成为一个好官,可是,我很想尝试看自己到底能走到哪一步……”
林贞娘轻轻吁了口气,偏了偏头,忽然就笑了起来。
她还以为李安不是个擅言词的人呢!却原来也可以这样一说一大通的。但,说得真是动听呢!原来,她连开个小店都是造福乡里……
忍不住咧嘴笑,她很哥俩好地拍着李安的肩膀,“你的理想也不错啊!有了理想,就有了实现的希望——嗯,你会是个好官……”
李安的脸上有些发红,“那个,刚才你说的事——我、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明明刚才还在侃侃而谈的少年,说到婚姻,又是一脸抹不开,大概是真的觉得和林贞娘说这个太过难堪,他迟疑了好一会儿,才终于道:“总之,我现在不想这个——”
“不想就不想呗!”林贞娘不以为意,她虽然八卦,可却还没到非要勉强别人接受她意见的地步。用手肘碰了下李安,她嬉笑道:“想好了,以后后悔可也是白后悔了。”
李安抿嘴,“那你……”只说了两个字,他就咽了下去,低下头去,竟似乎再也呆不住似的,“我、我先走了……”
“要走?那这乌鸦……”看着少年头也不回地闯出门去,林贞娘忍不住摇头。看看桌上歪着脑袋看她的乌鸦,忍不住伸手捅了下,“你老实点,不听话,我就先把你烤了吃……”
虽然嘴上这样说,可是林贞娘却还是留下了这只受伤的黑鸟。
追到院里,林贞娘挑起灯笼,看着李安爬上梯子翻过了墙,听着他爬下梯子,又用手敲了敲墙,她才安心。
把灯笼插在一旁,她笨手笨脚地收梯子。眼角一转,却见正房悄然亮起一点昏光。
咦,到底是吵醒了娘吗?
把梯子放倒,林贞娘也没特意往前院送梯子,就那样灭了灯笼转进正房。
披着衣裳坐在床上的陈氏招了招手,等林贞娘近了,才压低声音问:“厢房可起了?”
林贞娘一怔,虽然直觉地摇头,却到底忍不住发笑。看来陈氏不是刚醒了,想来是一直忍到这会儿李安走了才叫她进来吧?
不用想,娘是不喜她刚才的做法的,可是就是这样还是没有半分声张,还怕惊动了如玉坏了她的名声——果然是她的亲娘。
看着林贞娘的笑,陈氏忍不住一指头戳在她的脑门上,“还笑?你个丫头,现在越来越大胆了!”
偏偏,她这个做娘的管教不得,还要由着她……
摇了摇头,陈氏搂着林贞娘,直接用被子裹住她的身子,根本不理会她刚从外头进屋,身子冷得像冰。
“贞娘啊,你和娘说说,你到底是中意哪一个?是阿原还是这个李安?”
原本已经伏在陈氏怀里的林贞娘,乍听此言,身子一震,忙翻身坐起,“娘,你在说什么呢?”
什么时候,陈氏也变得这么八卦?还是有什么人在她面前说了些什么怪话?好好的,怎么就说到她身上来了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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