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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两银子?”林贞娘怒极反笑,“萧七,你要不要掘地三尺,好好翻翻,看能不能找出你说的那一千两银子!”
越想越气,林贞娘哼道:“一千两银子?我没那么贱!就算在你萧七郎眼里,我只是个值一千两银子的丫头,可在我自己心里,却是价值连城!”
“还有……”冷笑着,林贞娘嘲弄地道:“萧家官宦门弟,书香世家,敢情就是这么来的——买卖人口啊!”
萧七大怒,呸了一声骂道:“死丫头当自己是金铸的,还价值连城?”不知是谁在身后捅了他下,萧七回头,本还想呵斥两句,可顺着那极手指看去,不禁皱眉。
这些家伙不会被那死丫头几句话说的还怀疑起他们萧家了吧?他们萧家是什么样的人家,怎么可能会买卖人口呢?
气从心起,萧七却也机灵,立刻就大声嚷嚷:“那一千两银子是聘金,是你们林家人提出的诚意!”
“放屁!哪个和你要聘金了?谁答应你们萧家的提亲了?”林贞娘恨声骂了一句,还待继续,就突然听到有人出声道:“好生热闹啊!”
林贞娘一愕,扭头看向不知什么时候起就站在那儿的安容和,不知怎么着,心里就是觉得有些不自在。
安容和却好像没看出林贞娘的不自然,只是微笑着走近。他这一动,林贞娘倒看到他身后的那人。虽然是一身襦衫,也没什么太过华丽的修饰,可是林贞娘还是一眼看出来人竟是县令骆振锋。而在骆振锋之后,是板着一张脸的沐子敬。
没想到安容和居然带了骆振锋来捧场,林贞娘不由吃了一惊。只是这个时候,她却不能声张,只是默然看着安容和近前。
安容和人缘好,一站出来,倒有大半食客是认识她的。或是含笑招呼,或是恭敬施礼,而那萧七,也下意识地后退两步,气焰渐息。
虽然嘴上可能会和同伴说安容和一小官不足为道,可是再小的官,也是本地的父母官之一,而更让他顾忌的,是安容和扳倒了势大的武家。
家中长辈偶尔的训斥中,也曾言及安容和不是个好对付的人,严令家中小辈避其锋芒。所以萧七此刻倒是客气地拱手施礼道:“安县丞,可是要饮酒——啊,此地不佳,不如小弟请安县丞去我永丰楼……”
“的确是不佳!”安容和截住他的话,皱眉道:“好好的酒楼怎么竟成了这般模样?真是败兴——不过,还是不劳萧七郎了。本官今日来,却不是为了饮酒,而是要来请亲的!”
语出惊人,安容和这一句话震住了场中众人。他却是施施然地向后招手,笑道:“骆大人,您不是已经答应了做下官的冰人吗?怎么此刻却闭口不言?”
自暗影中走出,骆振锋虽然在笑,可是表情却是怪怪的。沐子敬更是一直斜眼睨着安容和,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到底还是咽了回去。
打从安容和出现,林贞娘就一直在盯着他。等到他说出来求亲的话时,她的脑子“嗡”的一响,乱成了一锅粥。
求亲?和谁求亲?!此时此地,和安容和有所瓜葛,让他说出求亲这样话的,还有什么人?
心口乱跳,她舔了舔嘴唇,一时间只觉得口干舌躁。虽然隐约猜出些什么,可是却又觉得那怎么可能呢?即使是想为她解围,也有许多比这更好的方法。
甩了甩头,她甩开那乱纷纷的思绪,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对上安容和望过来的笑眼,她的心不自觉地又“扑通”一跳。
“贞娘,你莫恼我,如此突然……”笑着同林贞娘说完这一句,安容和转身拱手为礼,竟是团团向周围施了一礼,“诸位乡亲,还请在此做个见证。我安容和今日,请骆大人代为求亲,虽一无高官厚禄,二无家财万贯,也不是玉树临风的大才子,但此番倾慕之情,爱恋之心,却是天地可鉴……”
原本还一直抿着嘴偷笑的骆振锋渐渐收敛了笑容,看着安容和的眼神渐渐郑重起来。没看周围敬畏望他的百姓,骆振锋先是咳了声,身体前倾,附在安容和耳边,低声道:“容和,你是来真的?”
才子风流,在大宋向来是佳话。方才他还以为安容和是临时起意,想要借此帮一帮那林小娘子,可是现在听着安容和的话,竟似十足认真。这,可和他站出来时的想法有些出入了。
安容和一笑,只低声道:“难道我什么时候与大人开过玩笑吗?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乡亲的面……”
骆振锋皱眉,抬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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