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宁垂着眼,“我不喜欢这样的玩笑。”
萧岩扳过她下巴,“你看我的样子像开玩笑吗?”
苏清宁皱眉看他,“太快了,我,接受不了。”
萧岩笑,“快吗?正常的程序我应该先向你求婚,你答应,我们再上、床。”
苏清宁瞪他,“你一定要把那两个字说得这么直白吗!”
“哪两个字?上、床?本来就叫上、床,那我还能怎么说,做……”苏清宁赶紧捂了他的嘴,很认真问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不相信一见钟情这种事。”
萧岩抓着她的手,“可能我们前半生缘份未了,后半生要继续纠缠。”十八岁是他的前半生,二十八岁是他的后半生。
“你说来向我讨债的呢?”
萧岩拥一拥她,“你现在整个人都是我的了。”
苏清宁叹口气,“有人讨债把自己也搭进去的吗?”
“我愿意。”人家说男人上床甜言蜜语下床翻脸不认人,为什么萧岩是反的,床上狠戾杀伐,下了床温柔得像换了个人似的。
苏清宁不能再继续待下去了,这感觉太不真实,她会害怕。
“你还没借手机我。”
萧岩绕着她半干的长发,“我已经打过电话,衣服马上就送来。”他话才刚落,房门霍然被推开,莱雪莉站在门口,后边古成拎着成衣袋跑得满头是汗,“莱小姐,我说了岩哥现在很忙,你迟些时候再来。”
萧岩这会儿懒洋洋坐在沙发,苏清宁穿着浴袍窝他怀里,很尴尬。
莱雪莉僵白的脸一点一点松缓下来,对着萧岩笑,“忙吗?”
苏清宁要起身被萧岩箍住,“很忙。”
莱雪莉大方进去,古成都拦不住。
“我今天又不是来找你们老板,我是来找苏小姐的。”她脑子转得快,眼睛望向苏清宁,“过几天世博会,我们会有一场走秀和展示表演,苏小姐得配合我们的宣传。”
这样的场景谈正事苏清宁觉得太尴尬了,她推了推萧岩。萧岩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却是替她答应了,“你安排吧,我们准时到。”
“可是我什么都不会,只会刺绣。”苏清宁着急。
“就表演刺绣,你刺绣的时候最美。”萧岩的声音温柔得苏清宁心里直喊救命,这个男人能不能快点恢复正常状态。
莱雪莉已经待不下去,捏紧拳,脸上还是笑容,“那具体的安排和细节我再单独找你谈?”这话是对萧岩说的,意有所指。
“不用,你直接email给我,我先帮她审查一遍。”萧岩都没看莱雪莉一眼。
“为什么要你审查?”苏清宁扭头抗议。
“以后你的事都需要我审查。”萧岩霸道宣布。
苏清宁瞪他,“你不讲道理。”
“你咬我。”两人这样赤、裸、裸秀恩爱,莱雪莉完全成了透明人,古成搁下衣服送她离开的时候感觉她遭受了一万点的爆击伤害。她自找的,怪得了谁呢。
“莱小姐走了?”苏清宁才反应过来。
“早走了。”
苏清宁火大,“事情还没说完,快放开我。”萧岩不放,“世博会的事我帮你敲定,今天你哪也不许去,陪我去个地方。”
苏清宁停下挣动,“什么地方?”
萧岩放开她,“换衣服。”
苏清宁终于从他怀里出来,换好衣服,萧岩一路揽着她出会所,员工全都恭敬喊她,“老板娘好!”
苏清宁觉得自己的表情一定很僵,上了车,苏清宁才呼出那口气,“你也不管管你的员工。”
萧岩系好安全带,“这么有眼力劲儿的员工回头该给他们涨涨工资了。”
苏清宁张大嘴,彻底对他没了言语。
萧岩的车一到酒店门口就有人迎出来接钥匙,他下车牵着苏清宁进去,富丽堂皇。大堂服务员见着他都恭敬喊声,“萧先生。”
进了电梯苏清宁才问:“怎么感觉你进这里像入无人之地?”
萧岩捏着她的手真真柔若无骨,他清清嗓子,“自己的地盘有什么顾忌。”
“你的意思,不会这间酒店也是你的吧?”
萧岩想了想,“像这种规模的应该有三家。”
苏清宁再一次张大嘴,“你到底是做什么的?!”她虽经历过秦家的煊赫,可那都是袓辈父辈积累的成果,赤手空拳靠自己闯出名堂绝对没那么简单。
萧岩突然就想逗她,“你猜呢?”
苏清宁望着他,试探道:“我听说,有些人的钱来路不正靠这种大酒店洗干净。”
萧岩笑出声,“这个事倒不假。”
苏清宁急了,“你真……”
萧岩一下就在电梯抱住她,“你知道吗,我就喜欢看你担心我的模样。”
苏清宁耳朵一红,瞪他,“鬼才担心你。”
“还是个美女鬼。”萧岩大笑。
电梯门开了,玫瑰色花纹的地毯一直延伸到走廊尽头。萧岩牵着苏清宁熟门熟路到包厢,才推开一点儿门缝里头麻将碰撞的声音立即漏出来。
包厢是个大套间,外边是吧台、用餐区,里边是棋牌ktv,三男一女,陆深她见过,其它两个男人一个女人,苏清宁就不认识了。
陆深一回头,摘了嘴上的烟,“老三,你可终于来了,三缺一等得心痒我让常心凑个数。”陆深嘴里叫常心的女子给苏清宁第一感觉,冷艳。小黑裙红唇,长头随意卷了个尾,淡淡看人不见热情也不见冷漠,大家好像都已经习惯。
“我和大哥可一下飞机就被二哥抓来专程等你,三哥,不介绍下?”说话的小鲜肉一头栗色头发,左耳的黑曜石耳钉很显眼,单眼皮狭长眼,笑起来很阳光。坐在小鲜肉下首的另一位,深邃的眼有种淡漠的透明,看似温和骨子里透着股凛然劲,让人莫名心悸。
萧岩牵紧苏清宁过去,“二哥陆深你见过了。这是大哥傅绍白,那是小四吴奔。”
“三嫂好。”吴奔特别乖宝宝。
傅绍白朝苏清宁笑点头,“一直听老三说,今天倒是见着活人了。”
苏清宁相当不好意思,“我是苏清宁,你们好。”
“常心,过来。”陆深喊一声,女子已经起身坐到他身边去,陆深敲敲桌子,女子取烟放在嘴里点燃了再交到他嘴里。
萧岩牵着苏清宁落座,宝贝似的一下也不松手。
“三哥,三嫂又不会跑,你这是要做独臂赌神吗?”吴奔除了贫就是贫。
苏清宁更不好意思牌桌下推萧岩,萧岩单手理牌面上自若,“大人的事,小孩子懂什么。”说完还凑到苏清宁耳边说了句,“他小屁孩,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吴奔直抽抽,“我的牙啊,都要被三哥酸倒了。”
“三万。”陆深打一张牌出来。
“胡了。”萧岩推牌。
上家的吴奔笑得那个夸张,“不好意思,我截胡。”
“臭小子,你成心的吧,我要验牌。”萧岩手一伸就换了张废牌进去,“炸胡不算,全赔。”
“你出千!大哥,三哥欺负我。二哥,三哥欺负我。”吴奔最会恃小卖萌。
“你求我们还不如求你三嫂,她一句可顶我们百句。”傅绍白正解。陆深附和点头。
萧岩转头问苏清宁,“你说算了,我就不叫他全赔。”
“三嫂,救命,我还是穷学生一枚。”吴奔作拜托状。
苏清宁桌下掐萧岩,脸上微笑,“好玩罢了,哪能真赌钱。”
萧岩吃痛还不能露出来,陪着笑,“既然你三嫂都说是玩,就算了。”
“谢谢三嫂。”吴奔那个会来事儿。
他们这边聊得火热,只有常心像是世外之人,一个坐在那里淡淡地的多余的表情都没有。苏清宁看了她几眼,很奇怪。
萧岩已经连点了三次炮,都说情场得意赌场失意还真一点不假。
陆深磕磕烟灰,“老三,你再点一把,行宫一年的营业额可都要进我们口袋了。”
吴奔跃跃欲试,“我刚看中了一辆跑车,就差个几百万。”
傅绍白看着自己手里的牌笑而不语。
苏清宁咂舌,他们这到底是赌多大,不是朋友间的聚会好玩吗?还有那个自称是穷学生的,一辆跑车就上百万……这真穷人和假穷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咧。苏清宁诽腹的表情全都在脸上,眉心拧着脸颊红红,萧岩瞧一眼,心猿意马。他捏着她的手揉了揉,“不知道打哪张,你替我打一张出去。”
苏清宁可不敢,一张牌就几百万,“你自己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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